夜安最终还是没有去洗澡，因为根据龙零慌乱中的描述，自己这具由各种先天至宝制作的躯体早已不需要向外排出杂质，而且还可以不沾尘埃，因此是不存在时间长了需要洗澡的情况的。
这让夜安有些失望，他还想用上厕所的理由再调戏一下龙零呢，至于龙零会不会生气什么的，夜安倒是没想过，或许是两人记忆互通的原因，又或许是两人灵魂相融的原因，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显得十分自然融洽，像是相交多年的损友一般。
虽然没有洗澡，但夜安还是把头发洗了一下，在树林中走了那么久，及腰的长发难免会带上一些花草什么的。
简易的洗完头后，夜安摸着自己柔顺的发丝问道：“零，这具身体的头发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怎么质量这么好？”
“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流光，世间独此一份，用来修炼的话都够从三清冲击两仪了。”对于夜安的称呼龙零已经认命，不过她还是发现了不对劲，转而问道：“你不是有我的记忆吗？连这都不知道？”
“我看到星球崩碎的画面时就昏迷了，醒来之后虽然可以随意去看，但那实在太多了，我会被塞满的。而且有一些记忆我也看不到，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锁着，你知道为什么吗？”夜安解释之后又问道。
外人无法查看的记忆？星球崩碎的画面？看来应该是那件事了。龙零思索着说道：“那你别费劲了，它不想让你看你是看不到的。”
“这样啊。”夜安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我想修炼，你教我。”
“不可能！抢了我的身体还想我教你？想都不要想！”龙零拒绝的很干脆。
“那你想永远和我待在一起吗？你不想拥有自己的身体吗？这个世界如此奇妙，应该存在解决问题的方法吧，不过这需要实力。”夜安说道。
“……”龙零沉默了，将两人分开的方法是有的，不过那太过遥远，她并不确定夜安能否走到那一步。身体的问题更加简单，虽然很多唯一的东西被眼前这具躯体用掉了，但替代品也是有的。但无论那一方面都需要强大的力量。
“先下山吧。”龙零沉思后说道。
见此，夜安明白，龙零这是答应了，起身将一块布料披在肩上就要离开。
“在之前的岔路口右转。”龙零突然开口道。
夜安脚步停下，沉默一会说道：“你知道下山的路？”
“这里是我选的地方，虽然过去了五百年，但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龙零回答的理所当然。
“那你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
成功呛到夜安的龙零心里有些开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人默默赶路是无聊的，于是没过多久夜安就又找到了话题。
“你选这个地方是为什么？”
“偏僻，而且在俗世之中，很少有修士来。”
“这种地方多的是，为何偏偏在这里？”
“为了藏剑，此处地脉比较特殊，将剑放在这里有温养的功效。”
“什么剑？要你专门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能带进那处空间吗？”
“我的佩剑“星月双剑”之一的月剑，剑的威势太强，那处空间扛不住的，把剑放在这里也有让其收敛锋芒的想法。”
“哦？这么说这把月剑很厉害？它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抬头。”
夜安照做，深秋时节的黄昏来的较早，一轮新月正在升起。
“看到月亮了吗？”龙零问道。
“看到了。”夜安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百万年前的月亮不是它。”
“那之前的月亮……”夜安的猜测将要被证实。
“变成剑了。”
被证实的猜想让夜安沉默了，龙零记忆中的那些大场面看着如同电影一般，没有真实感，唯有亲眼看到才会对这个世界的个人力量感到震撼。
龙零没管沉默的夜安，继续说道：“现在的月亮是我用其他被击碎的行星残骸拼成的。”她对夜安记忆的了解十分透彻，已经会用行星来形容那些漂浮在虚空中的圆球了。
“那星剑……”恢复过来的夜安带着不确定问道。
“星星的本质就是太阳，所以星剑的确是由太阳制作而成的。”龙零对夜安的猜测给予肯定。
“不过现在的太阳并没有被换，具体原因牵扯到你无法观看的那部分记忆，所以不能告诉你。”龙零解释道。
“你们修仙的都玩这么大吗？”夜安作为前天道之子有点慌。
“当然不是。”
龙零的回答让夜安放心下来。
“只有我玩这么大！”龙零骄傲的说道。
夜安看着手中的筠竹剑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天道之子”这个称呼丢人了。
不过夜安的接受能力极强，很快便恢复过来，随即问道：“月剑你都用了那么久了，怎么五百年前才想起来收敛锋芒？”
“主要是之前我收的那些徒弟用的时候因为锋芒过剩而惹了很多麻烦，到我用的时候自然要解决这个问题。”
“你还有徒弟？”夜安表示震惊。
“我的灵魂刚刚苏醒时十分微弱，想找养魂的灵药只能去找那些天赋好，但因为各种原因被埋没的家伙，装作被封印的大能残魂什么的帮助那些家伙快速强大起来，顺便给自己搞点灵药和铸体材料什么的。被我教导的那些家伙应该算是我徒弟吧。”龙零回答道。
“这么说来我和那些人差不多了？”
“不！差很多！你是第一个男性！之前我都是选女性的，毕竟和男人形影不离的待那么长时间我接受不了。”
“唔，那我还真是荣幸啊，不过你与我想象中的仙不太一样，仙不应该都是无欲无求的吗？怎么会介意性别这种东西？”
“无欲无求那是世人对仙的偏见，连天道都有进化的需求，仙怎么可能无欲无求，而且仙讲究的是随心而动，随意而行。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被条理束缚的仙，只能说他修行不够。”
“这是你对仙的理解吧。”
“大道三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修行时以自己内心的仙为目标前进就是了，修仙是很唯心的事情，谁也没法说别人是错的。”
“哦。”话题终结。
又走了一段路，无聊的夜安开口道：“你的徒弟蛮悲催的，她们用月剑的时候也不见你去给剑收敛锋芒。”
“她们不过是我接触外界的媒介，为了安全起见，我每恢复一些实力都会换一个人，至于她们离开我之后的事情，与我何干。”
“这不是徒弟，是工具人啊。”
“工具人，很贴切。”
“那你最满意的工具人是谁？”
“慕婉清吧，她天赋很好，比我好，五百年前离开她时她已经两仪境了，她当年才不到五百岁，对了，保护月剑的禁制就是她布下的。”
由于没有接触修仙，夜安并不清楚五百岁的两仪是什么意义，对此不好多做评价。而且他对月剑兴趣更高，于是他开口道：“那我要怎么进入禁制呢？”
“你这具身体就是通行证，禁制不会阻拦的。”龙零并不介意夜安使用月剑，反正用的人已经够多了，也不差他一个。
又聊了一会，已经入夜，夜安找了一颗比较高的树爬了上去，倚着树干，看着远处山脚下的灯火，夜安进入了睡眠。
经过了今天的相处，龙零已经认清了现实，自己已经和这家伙绑定在了一起，无法分割。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想办法享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