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眼神带着恳求,夏侯因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但是还是充满着顾虑,只能先实话实说,“无衣,我愿意帮你,可是我们都清楚一个事实,言匪芝可不是一般人,你是他的夫人,你如果离开这里,他一定会拼死寻找,所有的关卡路口我们的都逃不出去的,我该如何帮你。”
秦无衣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知你可否联系到偷渡船,我有预感,我的记忆在国内,我需要去回国才能找回我的记忆。”
“你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才选择偷渡船,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根本经受不住船上的环境,何况还有可能遇到海难,我不会帮你选择这条路。”夏侯因从秦无衣日常的生活习惯就知道,她身体不好,长年累月待在家中养病,别说乘坐偷渡船,就算坐飞机也是需要医生全程照顾的,如果他盲目帮她,只会害了她。
“我……哎,罢了,我这身体,去哪里都是拖累,恐怕离了家,连活下去都困难……”秦无衣从五年前开始,就不断地学习接受自己病弱的身体,接受周围陌生的一切,可是自己终究没办法相信,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孱弱无力的金丝雀。
“既然知道,你还敢乱跑,夫人,你胆子变大了。”言匪芝推门进来,得知秦无衣从家里跑了出去他就立刻让自己的关系情报网探查,果然根据照片在医院找到了秦无衣的踪迹。
秦无衣看到言匪芝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她知道言匪芝厉害,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她,这短短的出逃听起来真像一个笑话。
“阿言,我……”言匪芝疾步上前,抱住了秦无衣,“无衣,没事的,我不怪你,找到你就好,找到就好。”
言匪芝将秦无衣从病床上抱起,走之前看了一眼夏侯因,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夏侯因知道自己恐怕是惹了一个大麻烦,竟然一时间生出了逃跑的想法,后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孤家寡人一个,不会牵连旁人,生死而已,又如何,在旁人眼中不过是死了一个无亲无故的穷教师罢了。
言匪芝到底没有对夏侯因怎么样,甚至依然还让他继续教秦无衣钢琴,甚至还将他的薪水提高了一倍不止,似乎对他这位老师青眼有加,实则暗地里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一次不深不浅的谈话——
“听闻夏老师才华横溢,为何只区身做一名小小的钢琴教师,岂不可惜……”
“前日之事,我作为外人确实给您添麻烦了,只是学生有求于我,她一个弱女子的哭求我若视而不见,只顾独善其身,怕也不配做一名老师,既然祸是我闯下的,我自会主动离开,不劳烦言先生多说了。”
“夏老师,您说什么呢?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无衣自从开始和您学钢琴,心情愉悦了不少,只不过我有一事需要和你说明。
她以前出过很严重的车祸,伤了后脑,所以有些时候精神容易紧绷,很容易做出违背初衷的事情,这次出逃也是这样。
如果她之前和您说过什么,请不要当真,我一直给她请最好的医生,吃最好的药,可当初伤得太重,久久不能根治,她睡不好我也从没有睡过安稳,夏老师,您能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