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骆子永看了一眼缩在被子里熟睡的宁颜,安静乖顺的睡颜,十足的像童话故事里等待王子的睡美人。
他似乎被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笑到了,默然轻笑,低头在额头上印上一个温柔的吻。细心的压低了声响,拿着外套,轻手轻脚的关上卧室的房门。
别墅外停着SUV,每天这个时候,高特助准时的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闲聊,嘴里还啃着昨晚老婆买好的早餐奶和面包。
他开门上车,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无视前排突然安静的氛围,拿着手里的平板低头解锁,翻开项目资料。
他年纪轻轻打下如此的事业,除了高智商和大的格局眼光,靠的多半是努力。没有人喜欢输,没有人喜欢失去自主权。
每次博弈,他却确保自己能赢,或者说,确定自己输的起。而不是一把回到那个落魄的年岁,再次做回一无所有的穷学生。
早上的路段总是拥堵的让人心烦,他看了一眼窗外,合上了平板,从盒子里拿出来带上耳塞,拉低了靠背。
清晨的阳光照的刺眼,他微微皱眉,司机按上了玻璃窗和前排的窗帘。
骆子永一度讨厌早上带来的炽热感,小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每天的清晨阳光撒下来,我们都可以从新再来,这是全新的一天。
他闻言只会嗤笑,新的一天只会带给他新的疲惫感,不能让他幸福,也不能让他放下肩膀上的责任。
因为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无可奈何的想起那个弱小的年纪。对于他而言,小时候经历过的伤痛,有些注定永远不会愈合。
骆子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痛,再次裂开,尽情的流出红色的血液,等待再次结痂。
外人曾传言,骆少逆风翻盘,回国之后重回骆氏,翻手覆雨间轻松拯救一个濒危的企业,成为了骆氏的当家人。
无人知晓,骆子永经历过多少难关,跨越过多少关卡,才走到了这一步。
在父母车祸双亡之后,面对庞大的资产,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十岁孩子未来的人生。
骆子永轻而易举的被剥夺了所有,十岁到十六岁的年纪,一直待在孤儿院里度过的。
因为年少,被父母宠爱,未看懂父亲还没来得及教他的人性,身边围着看似和蔼的亲人,抢走了属于他的骆氏继承权。
这一切意味着他失去了父母的同时,也失去了这个姓氏带来的倚仗,之后骆子永被那群人亲手送进了孤儿院。
孤儿院位于燕市郊区,有着平凡普通的大通铺和楼层,走几步就能绕一圈的小院,后院的长着野草的土山,还有若有若无的荒芜感,再普通不过。
他的舅舅拿着骆氏的企业股份大头,却依旧担心年幼的他。私下里安排了工作人员,让他不能被领养,不能有生活方面的奖励,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做工还有生活。
骆子永在孤独中快速成长,面容天生长得好看,模样俊秀,只要微微装作乖顺,套上统一购买的廉价服饰。
每天按时坐在桌前,垂着脑袋按量的拿着做好的零件上交,就没人会怀疑他的服从是假的。
他的血液里带着无声的反抗,他的内心从来不服从于被摆布的人生。
十六岁那年,骆子永自学下,攒钱跨级考取了燕市大学的金融学。
他终于脱离了那所拥有着他的单纯和稚气的院子,不再听到心里每夜回转父母的悲鸣声。
骆子永蛰伏许久,终于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