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一眼,又嫌弃地移开视线,直言道,“说实话,没眼看,辣眼睛。”
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插在胖女人心口,就连假笑她都做不到了,生气地说道,“爱吃不吃,不吃滚!”
男人闻言也是一肚子火气,和胖女人吵了几句便离开了,后来季婉兮再没有在店里见过这个客人。
经过这个事情,胖女人就更讨厌季婉兮了,明里暗里针对她,百般挑刺。
有时候她会嫌季婉兮打得太满了,店里赚不了钱;有时候又嫌她打得太少了,客人没得吃,丢失老顾客……
总之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不对。
站了一整天,十个半小时,脚底板痛得怀疑人生,轻轻挪一步都是钻心的痛,走路都是数着走,一沾床动都不想动一步!
季婉兮躺床上,什么都干不了,躺尸般地听夏商给她讲故事,抚平她的疼痛。
第二天吃过早饭季婉兮便按照记忆摸到了洗菜间,看着地上的两只小椅子愉悦地挑了下眉,比得到埃及塔下的巨大宝藏还要开心。
她对洗菜大妈说,“阿姨,我可以拿一个椅子吗?”
阿姨从季婉兮的工服看出她是个服务员,知道站一天脚会很痛,便对她说,“拿去吧。”
反正她也用不了两个椅子。
季婉兮看了眼忙碌的阿姨,道了声谢,拿着椅子出去了。
现在菜台那没有客人,她闲着也没有事做,放下椅子就到洗菜间帮忙阿姨择菜了。
她帮着择了一筐子的西红柿,又开始剥葱子,这时邓超和谢大姐从隔壁走了进来,一人拿着一袋子菜,也跟着帮忙。
三人聚在一起便开始闲聊,谢大姐说,“你好乖,还来这里帮忙,奖励你一朵大红花。”
季婉兮面上挂着三分笑,“觉得好玩来试试。”
她不希望自己的举动给别人造成压力,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了。
邓超说,“你读几年级了?”
季婉兮思考了一下,“算高三吧。”
谢大姐说,“你爸爸妈妈呢?也在这里工作吗?”
季婉兮点头,“嗯,他们也在这附近工作。”
谢大姐放下手中的菜,拿着刮刀去削土豆,“工资怎么样?”
季婉兮想了一下,“四五万一个月。”
“挺高了。”
季婉兮礼貌地笑笑,附和地点点头。
谢大姐自豪地说,“我儿子去年暑假去广场附近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赚了一万多,他一个人拿着用,多开心啊!”
季婉兮点点头,“自己赚的花着有底气,而且有成就感。”
谢大姐也赞同,两个人很投机,聊得很开心。
几分钟后,胖女人双手叉腰地站在了洗菜间的门前,几层下巴堆在一起,撅着嘴,颇有深意地盯着房间里的三人。
见他们没一个人搭理她,她便冲季婉兮喊道,“小兮,去看菜台。”
名字喊得那么亲密,眼神却恨不得削了她。
季婉兮没给她一个眼神,起身和身边的两人说了句话就离开了。
菜台那里根本用不到人,因为压根没到中午营业时间,一个客人都没有!
季婉兮刚想坐下休息会儿,却找不到自己搬来的椅子,胖女人走过来,拍拍季婉兮的肩膀,“没事不要跑到洗菜间去,那些会有人干的,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说完,又从身后拿出季婉兮正在找的椅子,她当着季婉兮的面坐了上去,努力地翘起二郎腿,裤子都快被她崩坏了。
季婉兮看了眼椅子,想和胖女人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胖女人的质问声便传来了。
她双手拉着自己翘起的一条小腿,几层下巴随着她说话一晃一晃的,“椅子是你搬来的?”
季婉兮微微颔首,没有和她搭话。
胖女人装腔作势地说,“你真行!”
“我刚搬走酒箱子,你就拿来小椅子。怎么,站不住啊?”
“服务员是不允许坐的,也不能玩手机,不能靠墙,不能聊天,注意自己的仪态。”
呵!
规矩?
都是服务员,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些规矩?
不好意思,季婉兮天生傲骨,绝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既然胖女人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那她就等着看戏咯!
三、
二、
一。
duang!
椅子坏了,胖女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面色惊恐,也被吓得不轻。
季婉兮背过身去勾唇笑了两声,语气不徐不缓,“从力学的角度来讲,这个材质的椅子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力与力之间——”
胖女人拍拍屁股站起来,听不懂也没兴趣听下去,便说道,“说人话。”
季婉兮闻言优雅转身,漂亮的眸子将胖女人的难看尽收眼底,声线平稳,“你太胖了。”
说完,也不管胖女人是什么表情,径自离开了。
胖女人当着季婉兮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气得牙痒痒,胖蹄子紧紧握成铁馒头,眼神放刀。
季婉兮直接去了洗菜间,又和大家一起择菜了。
谢大姐见季婉兮来,又对她说,“来了?胖子没说你吧?”
季婉兮摇摇头,面色犯难,“不过,她说这里有人会干的,我以后可能来不了了。”
谢大姐闻言,眉头微蹙,有些生气,“她这么跟你说的?”
“胡说八道,这后面人都没招到,这几天都是我和邓超来帮忙,我们又没这个义务,真拿我们当免费劳动力啊?”
“邓超你说是不是?”
邓超闻言笑了两声,出言安慰道,“她不一直都这样吗?别为不值得的人生气,不值当。”
谢大姐却没怎么听进去,她赌气地说,“明天我们九点一下班就走,不帮了,我看她怎么办!”
邓超没说话,但也默许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