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收信人是杨菱,奇怪的是却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信封已经拆开过,显然杨菱已经先看过了。福斯从信封里面掏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是那种随便什么文具店都能买到的普通信纸。
信只有寥寥几行字,内容如下:
“囡囡:
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很想你。这么多年妈妈不在你身边,一定过得好辛苦。没有妈妈每天晚上给你讲故事,你睡不睡得着?你小时候读书所得的奖状,妈妈都收藏在我和你爸爸结婚照后面墙壁的暗柜里。妈妈以前欠一个人很大恩情,希望你能帮妈妈还这个恩,往工行XXXXXXX帐户上存五十万,了却妈妈的心愿。
妈妈胡秀珍”
字体流畅秀丽,可以看出写信的人有相当的涵养。
从信的内容中,福斯推测,这个杨小姐的母亲胡秀珍应该是在她小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她,现在可能遇到什么困难需要女儿的资助。
不过可能因为对当年自己行为的羞愧而不愿面对女儿,所以没有留下地址。而杨小姐,可能就是拜托自己去调查清楚母亲的所在。
“你和你母亲?”
福斯放下手中的信纸,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杨菱,希望能够听到一些具体的情况,来佐证自己的推测。
“也许你不明白我说什么,这事情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杨菱突然显的有些激动不安,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是想说,这封信我是昨天才收到的,可是我的母亲却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
杨菱的话让福斯也吃一惊,不过福斯随即冷静下来,皱着眉头沉思一会,说道:“嗯,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肯定是别人冒称你母亲写的这封信。现如今,骗子可太多啦。”
福斯很轻率的下了结论。
杨菱显然不同意福斯的结论:“可是,我认为,这确确实实是我母亲写的。”
福斯问道:“你有什么其他的依据吗?”
杨菱点了点头:“我很肯定,这确实是我母亲的字迹。”
福斯摇了摇头:“我想,如果有心模仿,字迹应该很容易模仿的。仅凭这点,还不能证明这封信就是你母亲写的。”
杨菱继续说道:“而且我的小名叫囡囡,只有我母亲才这样叫我。我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听我母亲讲故事才能睡着,我想这些别人应该不可能知道吧。”
福斯反驳道:“这可很难说。我想平时只要熟悉的朋友之间闲聊,应该很喜欢讨论自家小孩的趣事的。也许你母亲无意间说出去,被别人听到也不一定。”
“也许这些都说的通,可是信里面提到的那个暗柜。天哪,你无法想像我昨天晚上打开它时的吃惊程度。二十年来,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这个好像很难解释的通。这种家里用于藏私密贵重物品的暗格,是没有理由会泄露出去让别人知晓的。
福斯挠了挠头,继续问道:“你能告诉我暗柜里除了奖状,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么?”
“有一本存折,还有我父母的结婚证。还有一枚戒指,我想是我父母结婚时母亲戴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戴过。”
“这么说来,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我想你母亲应该不会告诉别人的。”
“所以我才觉得这封信确确实实是我母亲写的。”
“里面有存折,结婚证,戒指。”福斯眉头紧锁,自言自语,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抱歉地问一下,能说说你父亲的情况么?”
杨菱有些悲伤:“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好像在我出生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家里也没有一张我父亲的照片,我也是昨天晚上在结婚证上才看到我父亲长什么样子。”
“我想我母亲应该很恨我的父亲,小时候我问母亲,父亲在哪的时候,母亲总是很生气。后来我从邻居那稍微了解到一点,好像是父亲对母亲不忠。”
“原来是这样,你母亲没有再婚么?”
“没有。我一直和母亲两个人一起生活,直到二十年她去世为止。”
这就有些不好理解了,一个二十年前去世的人,居然现在写了封信过来。这件事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如果可以确认这封信的真实性的话,那么写信的人,就一定还活着。
福斯问道:“你确定你母亲真的去世了么?”
“你是说,我母亲还有可能活着?”
杨菱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明亮的光芒,不过随即却黯淡了下去,蒙上了一丝哀伤:“没可能的,我母亲确实是死了。”
“你能说说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么?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吧。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福斯有些迷茫:“二十年前?飞机失事?”
扬起头想了一会,福斯随即哑然失笑:“我想我那个时候才4,5岁,应该没什么印象。”
“是啊,那个时候我也才十一岁而已。如果不是自己的亲人在那飞机上,我想我也应该不会清楚的。
杨菱说到这的时候,声音有点哽咽。
福斯分析道:“你可以肯定你母亲一定在飞机上么?或许她没有登机也不一定。”
杨菱很肯定的说道:“上飞机的前一天,我母亲跟我通过电话,告知我她坐第二天的航班回来。飞机失事后,警察根据登机记录通知家属认领遗体。虽然那些遗体都毁得不成人形,很难辨认。但是通过DNA检测,还是在里面找到了我的母亲,这是肯定不会弄错的。”
“而且,在我母亲的遗体上,找到这个。”杨菱从颈上解下一个玉佩,递给福斯,继续说道:“自从记事起,我就记得母亲是一直戴着它的。母亲死后,我就一直佩戴在身上。”
福斯接过玉佩,看着玉佩的形状和上面正反两面刻的字,险些震惊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