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仔担心着深沟落不到底,伍仁只担心这次的任务被只猴子给影响了。
本以为找个文件包对他们而言就是个旅游项目,谁能想到最后搞得大家都如此狼狈。一身搞得湿哒哒的,还裹了一层灰。他此刻丝毫不怀疑,若是眼前有一口油锅,跳下去他就是第一美味的天妇罗。
“cao!”
一口唾沫吐在脚边,伍仁转头问粤哥:“粤哥,咋办?”
粤哥此刻也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桥对面。
“小怪物在给我们指路,不切那不是不给面子。”
他靠近观察了一下腐朽的木板,见整座吊桥的铁索虽然锈迹斑驳,但粗细合适,若是踩在铁索上小心通过,也不是不可能。
给伍仁使个眼色,粤哥拉过白果低声叮嘱一番,把身上的包绑紧,又把湿哒哒的衣服拧了拧,抓住桥头的铁索,一只脚试探着往前伸出去。
铁索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空寂的山谷之间回荡。
听得伍仁他们几个心里连连发紧,不由为粤哥捏了把汗。
只见粤哥用双臂将横在胸前的铁索牢牢地夹紧,靠着上半身的力道,把自己半挂在铁索上,双脚则踩在桥底的铁索上,稳定而小心地朝前面挪动脚步。
深沟太宽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粤哥也不过是走到了索桥的一多半的位置。
他转身朝着伍仁他们的方向,费力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看来虽然有些费劲,但这个过桥的方式确实可行。
伍仁正打算让白果和丙仔保持一定的距离过桥离开这里,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哗啦声突然响起。
伍仁一惊,朝粤哥看去。
就见从沟底蹿起了一股狂风,直冲冲地往铁索桥袭去。
这风来得莫名其妙,直吹着桥上的木板卡拉卡拉地乱蹦。而此刻全靠体力支撑着,才能在铁索上勉强站着的粤哥也被这股邪风吹得直晃。
白果一把捂住嘴,不敢叫出声来影响到粤哥的行动。
三人也不敢上铁索,就在沟边站着,提心吊胆地看着粤哥。
粤哥也被那阵邪风吹得东摇西晃,脚底打滑直接就从铁索上踩了个空。感觉身体往下一坠,忙用手臂在胸前的铁索上缠了一圈,整个人挂在了铁索上。
两只脚在半空中荡了半天,想要重新踩到铁索上。可那铁索被风吹得乱晃,半天也踩不上去。
粤哥停止挣扎,又在铁索上挂了一会儿,等到那风稍稍小一点,才再次尝试用脚试探到铁索的位置,堪堪踩上去,总算是松了口气。
向白果他们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粤哥又开始一步一步地朝深沟对面挪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粤哥才终于踩到了沟对面的地面上。
“龟儿子的,老子还是喜欢踏踏实实叻站到地上。”
粤哥使劲在地上跺了两脚,感叹这年头搞工作真是不容易。
白果、丙仔和伍仁按着粤哥的方法缓慢而谨慎地过了桥。也不知怎么回事,那怪风就出来晃悠了一圈,就再也没有了踪影。
四个人总算在深沟对面汇了合。
丙仔眼神好,一眼就看到沟这边的岩壁上也画满了他们之前看过的红色的图画。
他指着岩壁上的图画,“伍哥,粤哥,你们看那边。”
“吼哟,这些该不会都是刚刚那个猴子画的吧?”伍仁仔细看了看岩壁上的画,乱七八糟的红色的线条,胡乱地穿插在一起,就像西方抽象画一样,难以理解。
“阿粤!你们快来!”
白果的声音突然从另一头传来。
粤哥几人不等思考,拔脚就往那边跑去。
大概是他们在围观壁画的时候,白果觉得无聊,便在周围晃悠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另一头。
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难以名状的情况,不由大喊了出来。
几个人纷纷站定在白果身边,对眼前的情形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们面前是个巨大无比的深坑,乌漆嘛黑的,仅有一点微弱的光亮从头顶的岩壁之间漏下来。整个深坑就像盆地一样,而他们正好处在盆地周围的高山之上,将这片盆地堪堪围了起来。
目之所及竟是郁郁葱葱的大树,从他们的角度看来,竟然好像低矮的灌木丛一般。
而在盆地的中央位置,有一棵像是榕树一样的参天大树,树冠如华盖遮天蔽日,直耸云霄。
而在盆地之中,竟然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游走。
“我们是到非洲了?”
丙仔想起电视上看到的非洲大草原,心里暗暗感叹若是能亲眼见到非洲大草原,应该也就是这般辽阔了。
没人回答他。
竟然在地底见到了如此宏大的景色,伍仁他们大感震撼。
他们还在原来的世界吗?
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地域,一直没有人知道呢?
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掉进了坑里,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象到,地底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世界。
“哎呀!是刚刚那个猴子!”
丙仔指着山坡下,刚刚那个瘦弱的飞檐走壁的身影再次出现,一边回头望着他们,一边在山坡上左跳右跳地往下跑去。
本就不甚平缓的坡上,碎石断木被它的动作带着往下滚落。
一时间尘土飞扬。
四人对视一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