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仔惴惴不安地走上前。
只见一个深坑横在几人面前,坑里还有一条暗河。
河水哗哗地自由奔涌,就像草原上撒欢的野马。
“刚才那东西,掉下去了?”丙仔探头往下看了看,暗河水势挺大,若是摔下去,可能瞬间就会被冲出老远。
“没。”伍仁摇摇头,指向深坑。
丙仔打眼望去,黑乎乎的坑里好像有什么影子在晃动。仔细一看,河对面的岩壁上,刚才那东西正身手矫健地在岩壁上攀爬。
只见它伸出又细又长的手臂,飞速地抓住石壁,短而粗的双腿借力一跳,就在岩壁上迅速移动起来。
很快就落到了坑底。
几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沿着暗河边上跑了几步,一个纵身就跳入了河水之中。
“啊!”
白果叫出声来,那身影在水里打了几个猛子,就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追吗?哥?”
丙仔往坑里探了探头,也不知道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挺熟悉这里的环境。
伍仁摇了摇头,他决定先回去看看驾驶室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那些才是这次行动的大头,可比追一个不知名的奇怪生物重要得多。
他又不是生物学家,在冰糖街追小猫小狗什么的也很烦了。
几个人往飞机的方向退回,粤哥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起这个地坑来。
这里太大了。
大到一眼都望不到边。
如此巨大的一个地坑,底下的生物和植物链条又如此丰富,闻所未闻的毒物都有。不管是从生物角度还是地理角度,都可谓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材料。
可为什么,从来没有被人报道过呢?
再说那架飞机。
如果飞机是坠落在这个坑里的,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过呢?
而且那些人又是怎么从这里毫发无损地出去的呢?
出去的人为什么又如此整齐划一地表示失去了这段记忆?一个人都不记得?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的粤哥,越发地觉得事情诡异起来。他抓起白果的手,说到:“你尽量跟到我,莫走落。”
白果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尽管这里的毒草毒虫实在难得。
飞机依然安静地蛰伏在原来的地方,仿佛刚才的动静都是错觉。
伍仁快步冲进飞机的驾驶室,四下翻找,就连机长座位下的空隙他都趴下去找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找到。
“妈的!是不是刚刚那个玩意把东西偷走了!”
伍仁一拳砸在仪器面板上,有些懊恼没有抓住刚才的那个东西。
“呃,哥......”
丙仔有些紧张地指着伍仁身后的仪器。
面板上那些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按钮和灯突然开始闪烁起来,老旧的喇叭里传来咔拉咔拉的奇怪的电流声,然后开始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绿色红色的光在面板上跳跃闪烁,很快整个驾驶舱被映得五彩斑斓。
“握草!啥子鬼!”
粤哥站在驾驶舱门外,一眼望进去就看到仪器面板好像失灵了一样,灯光乱闪还伴着冰冷的机械声。
他一把把白果护在身后,“快出去!”然后冲还在驾驶舱里的伍仁和丙仔吼到:“龟儿子的!还不快点出来!”
“可是......”
伍仁不死心地又朝四周看了看,委托人描述中的那个箱子依然没有踪影。
若是不能拿到箱子,这次的行动就算是白来了!
都找到飞机了,还能找不到一个箱子?
伍仁还想再找,就被丙仔一把拽住,往外跑去。
“哥!莫找了!”
仪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仿佛布满铁锈的锯子,固执地来回锯着粗壮的树干,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力发出嘶吼。
“轰”地一声,火光从机舱里窜了出来,差点燎到坑顶的枯木。
先前还毫无生机地躺在坑底长眠的失事飞机,在火光里幻成了浴火而展翅的凤凰。
四个人收到了强大爆炸声的冲击,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那架飞机从颓败的被遗弃的植物世界烧成一副空架子。
“......咋个回事?”
粤哥不敢相信地看向伍仁,“你娃刚刚在里面干啥子了!咋个会突然燃起来了喃?龟儿子的,吓死老子了。”
伍仁连连摇头,“我啥都没做啊!你不信你问丙仔,那玩意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爆炸的!”
几个人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平复着受惊吓的心情。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废弃了那么久,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一来,就爆炸了?
还有刚刚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居然会从密封的驾驶舱里跑出来。看它在暗河对面峭壁上行动自如的样子,似乎手脚十分灵活。
“现在怎么办?”
一向都是主心骨的伍仁也没有了主意。
委托的东西没有找到,飞机还莫名其妙炸了,几个人困在坑底又出不去,难道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刚刚那条暗河......”
白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继续说到,“不是都说,沿着河流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口?要不,我们回去刚刚那条暗河吧。”
“你都听谁说的,靠不靠谱?”
“我听贝爷说的,你不看电视的吗?”白果白了伍仁一眼,对这个没常识的家伙报以鄙视。
“实在没招,咱只能往那边走了。”
粤哥抬头看了看头顶,黑乎乎的顶部,也不知道蛰伏了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反正也不可能沿着原路返回,还不如去暗河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刚刚那个跳河的家伙,能把他们给带出去?
“老伍,莫想你的那个啥子盒子了,搞快出切才是最要紧的事。”
伍仁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吧!暗河就暗河呗,就当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