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璃珃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空洞,那天那种她存心要寻死的感觉又来了,额头一突,这女人怎么回事“喂,你不会想寻死吧?”
夏阿房美眸一挑,故作伤心的看过去“唉,我这些年神志不清,身边只有父兄,没有爱人也没有朋友,来了秦国先是被逼婚,现在想交一个朋友也交不了,活着也委实是没什么意思。”
范璃珃嘴角一抽,这女人怕是疯了,就她那张冰山脸,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更恐怖的是自己居然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有点可爱。
什么鬼,她一定是被这个女人折腾疯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她可爱。“你不想活了还是我的错?”
“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她倒是回答得毫无负担,气得范璃珃小脸通红。
“孤就一天没在,在王后心里就变成逼婚的了,看来还是要天天守着才成呀”带着一丝轻笑调侃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范璃珃身子一僵,夏阿房倒是没啥,淡定的转过头。
他穿了一袭杏白色对襟阔袖便服衫,领座、袖口、裾边都有精致华美的复杂绣纹,腰间素嵌着白玉镶珠的龙纹玉佩革带,足蹬乌皮靴,他身形修长。
那张足以惊艳世人的脸庞异于常人白哲,精心修裁的剑眉之下是一双特别温和的眼睛,神采略淡,直挺的鼻梁下,是微微带红的唇,脸色不太好,却掩饰不了他容颜的绝世。
他的五官不硬朗,却又不阴柔,夏阿房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脸上看到一种刚柔并济到了极致的美。仿佛他的脸,就似上苍用这世间最好的美玉,每一处都细细雕琢而出。
他的乌发由衔珠金冠束起,金冠上有金龙盘绕,这是秦王才能佩戴的发冠。
看得出他近日应该是很忙,昨天抽空去了趟千秋会,估计回去又处理了一整晚的政务,难怪一直没有出现,八成是脱不了身。
“孤昨夜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忙完来看阿房,结果阿房却半点不待见”他黯然神伤的低着头,这委委屈屈的样子哪里能看出来是个君王,跟王贲都快有得一拼了。
夏阿房今日心情不错,再看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忍不住扬唇轻笑。
她今日还是一袭紫衣,别人穿起来有些老气的颜色,在她身上显得她华贵中带点俏皮,雍容中带点神秘。这么一笑,冰山融化,动人心魄。
嬴政看到她这笑魇,本就是假装的委屈就更装不下去了,也有些傻傻的跟着笑起来。
范璃珃扶额,不是被逼婚吗?笑什么笑,显得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样子。
“昨夜可曾受伤?”
夏阿房摇头。
嬴政微松一口气,哪怕听到手下的人汇报她毫发无伤,还是忍不住想自己亲眼来看一下。
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担心,夏阿房索性就懒得理会,转身又去逗弄范璃珃去了。范璃珃忍着不去看身后那恶狠狠的目光,瞪了她一眼“你们自己玩吧,我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