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人都在绘声绘色的唱着属于自己的戏,却不过是热闹过一时,终会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唱不完的戏。“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最后一句唱词缓缓的戏院里传出来。
在我梦里的那场大火,很大很大,我被旁边的侍女抱着,我问站在旁边的父亲,“父亲,我娘亲呢?”
我看着父亲一边指挥着侍从把门关上,又命人拿着火把放在门前,父亲从侍女的手中把我抱过来,语气轻柔的说,“芷儿的娘亲本是天上的神明,现在回去复命去了”。
梦里的我看着眼前的大火,和嘴角带着笑的父亲,我的手搂着父亲的脖子“那娘亲还回来看芷芷吗?”
父亲转过身把我抱出院子里,轻声细语的对我说“娘亲会一直在天上看着芷儿的,娘亲是天上的公主怎么还会回来呢?”
我挣脱着想要回到院子里,可父亲把我抱得更紧了,还是不变温柔的语气,“芷儿乖,父亲给你糖吃好不好”。
父亲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这五颜六色的糖,很甜很甜,后来,后来,我的梦里没有了父亲也没有了母亲。
见的最多是给我送糖的一个老爷爷,慢慢一瓶子的糖被我吃光了,后来再没有给我送糖了,过了很久很久,我的屋子门被打开了,我看到了父亲,和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很凶,我的手指被她划破,我想告诉爹爹,可是爹爹温柔的看着我,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哭着哭着昏了过去,我依稀看见,我的血一点一点的从手指冒出,又一点一点的流进那个盛着糖的小瓷瓶里。
第三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有了两个姐姐,姐姐都很好,喂我吃饭,陪我玩。
那天我听到两个打扫屋子的侍女说“听说咱们的皇后娘娘的病竟然一夜之间痊愈了”。
“是啊!只是可怜了咱们这位夫人和小姐了”。
一个拿着拂尘的叔叔,声音尖细的说。“你们不好干活,瞎说什么呢?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我偷偷的问,“姐姐,什么是皇后啊?”
两个姐姐没有说话,刚才那个说话尖细叔叔语气恭敬又有些谄媚的说“三位小姐,老爷喊你们过去”。
我被侍女抱着去见父亲,可是很奇怪,两个姐姐为什么要喊我的父亲喊父皇,可这不是我的父亲吗?。
后来的后来,我的经常的吃药,一次又一次的昏倒,我看着温柔的父亲和一个很漂亮的姐姐,他们说,我应该叫她母后。
那天父亲带着我的两个姐姐,和我应该叫母后的女人上了马车,我在后面大声的喊父亲,可是没有一个人理我。
后来我发烧了,后来我再也没见到我的父亲和母亲。陪伴我的只有母亲留下的嬷嬷和紫苏,和一个空荡荡的院子。
十年后
刚下过雨的街道有着久违的安静,一女子跪在地上,听着门后面传来的琴声。
屋里的一位身穿红衣的人在屏风后面素手调琴。
“主子……”
被唤“主子”的人停下了手中的琴,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了茶,用嘴轻轻的吹了下,轻啄你一下便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权一,把人请进来。”
女子面前的门被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紫衣女子,“姑娘,我们主子请你进来”。
女子低着头跟着紫衣女子进来,府里安静极了,不一会便上了楼。
“主子”。
屋里被唤“主子”的人,“权一进来”。
女子跟着权一进门,大大的屏风遮住了后面的人。一进门,女子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求阁主帮我杀个极其尊贵的人”。
屏风后面传来笑声,“什么求不求,姑娘也是尊贵的人,想来也知道我这阁,不论是怎样的尊贵,也是要拿银子的”。
跪在屏风外的姑娘,“我没有银子,只要阁主帮我杀了他,我愿意一辈子留在阁内”。
“姑娘,你本是尊贵的人,留我在阁一辈子,你舍得吗?”
屏风外的女子站起来,“既然阁主不愿,想来我在这也是没用的”。转身要走。
“慢着”。从屏风后走出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姑娘,莫要心急,我说不帮了吗?”
女子刚想感谢她,又听她话锋一转,“你既要把你人给我,便吃了它”。
女子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她,“不知阁主这是何意?”。
她低下身子,把玩着手中的精美的木盒,语气里充满了魅惑和不在意,“这叫相思,名字好听吧!可这却是一味实打实的毒药。一个月若是没有解药……”
她停顿下,女子急不可耐的问她,“会怎么样”。
就会像相思一样让你欲罢不能,入骨三分,像小虫子一样满满侵蚀你”。
女子听了她的话不禁打了寒颤,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女子没有考虑,从她手上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
她直起身子,看了女子一眼,转过身去,“爽快人,算算日子,下个月也快到了,你也该回京了,放心,会有人接应你。她会和你说计划和你需要做什么”。
她又转过身,“权一,京城还缺什么吗?”
被叫做权一的女子一愣,“主子……”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权一。
“主子,京中的上一任圣女该换了。”
“行了,你就先暂任圣女一职,你对名字可有要求”。
女子低下头想了一会,似乎取舍店了什么,“阁主,能否带个元字,且不用我的姓氏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这样也好,就元凌二字罢!”
被叫做权一的女子似乎想说些什么,被阁主制止了。她让人给我安排了一间房,等待下个月的到来。
待元凌走后,权一有些不解的问,“主子,你明知道这凌字,可是关乎辈分问题,且不说这凌字下有多人,也要看她现在的位置啊!一个小小的圣女怎么能配得上凌字。”
阁主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急的权一。
“本阁主给你说过多少次,稳重一点,稳重一点,就是不听。这姑娘的身份摆在那呢,而且本阁主自然也有打算”。
香炉里的檀香燃烧出来的烟散出来,一旁的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放着,屏风外站着她和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