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凶人此刻却并未急着将楚轩灭杀,而是饶有兴趣地将楚轩放开,看其是如何反应,似乎是认定楚轩逃脱不了自己的掌控,将其当作一个玩物一般。
而楚轩见此情形却并未因为羞辱而失去理智,他自问与这凶人之间的差距不过是在于修行的时间长短,若是自己与这凶人乃是同时代的存在,定然不会弱于此人。
因此楚轩站在原地,倒是率先开口道:“在下听闻阁下当年也是纵横无敌的存在,如今看来似乎有些名不副实,难不成这些年镇压下来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
这倒并非是楚轩刻意挑衅求死,毕竟像此人这般的存在怎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恼羞成怒,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年的隐忍之后才一朝爆发,逃脱镇压。
果不其然,那凶人听得楚轩此言,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是淡笑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失了锐气?若是说出个道理来,我未必不能放过你。”
而楚轩此刻也是知晓这是自己脱身的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淡笑着答道:“若是阁下当真有当初的锐气,脱离镇压之后便可直接现身,何必要屡屡试探,直至看出那大能并非自己对手才现出真身,说到底,阁下已经被这些年的镇压磨去了锐气。”
“你说的倒是有那么一分道理,不过还不足以让我放你离去。”那凶人表面上毫不在意地说道,心中却是暗自震惊。楚轩的这番话却是说到了自己的软肋,仿佛将自己的心思看透了一般。
他方一脱离镇压,便感知到外界的一众修士,虽说这些人的实力在其眼中不过尔尔,但这些人身上若有若无的上位者的威严却令得其知晓这些人乃是如今天极大陆上的统治者。
作为曾经天极大陆辉煌的见证者,这凶人也是知晓曾经天极大陆上大能的手段,而这些手段作为底蕴流传下来,便会传到这些大能的后代手中,也就是眼前的这些人。
而正是忌惮这些人手中可能掌握的底蕴,这凶人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便现出真身,而是先后两次试探,将那老者的元神之体引出,发觉这老者已不是自己对手,才有了之后的一切。
不过这老者牺牲自己的元神之体,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送离了此地,对于这凶人而言却是意料之外。要知道曾经的大能留下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的。
也就是说,若是将今日在场的众人尽数留在此地,这天极大陆上的底蕴有大半都将因无人能够施展而失去作用,那样一来,这凶人在如今的大陆上真的便无人可挡了。
不过此刻这凶人的算盘落空,反倒是没有急着去为祸大陆,却是跟楚轩聊了起来。“你修行的功法倒是不凡,竟然能够以结丹之身伤到我,莫不成是仙阶的功法?”
一个人的战力通常由修为,功法,法决以及法宝决定,楚轩的修为在这凶人眼中几乎与凡人无异,一般的结丹境修士想要伤到他无异于天方夜谭。
而以其眼力,自然也是能够看出噬情绝灭枪乃是楚轩凝聚而成,并非实体的法宝。如此一来,能够令楚轩的一击能够伤到自己的便只有其修行的功法和使用的法决了。
若是换作一般人,自然会认为此乃法决之效,但那凶人的眼力何其毒辣,却是看出了这长枪的不凡,而能够令这由真元凝聚而成的长枪胜过一般法宝,自然要归功于功法之效。
而楚轩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在下修行的乃是无情道,是昔日无情祖所创仙阶功法。”楚轩此言一出,那凶人却是面色一变,这无情道的大名他可并非第一次听闻,那可是世间公认的最强功法。
在其纵横大陆的那个时代,天极大陆与主大陆的联系远比如今要来的紧密,这无情祖曾经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在天极大陆上也是如雷贯耳。虽说没有真正见识过无情道的威力,但这凶人却从未质疑过这功法的不凡。
而如今第一次见识这无情道的威力,这凶人更是心服口服,还好楚轩不过是一个结丹境修士,若是其修为再高上一阶,措不及防之下,怕是连他都要吃一个大亏。
不过更令这凶人心惊的是,这无情道可是当年上古七宗之首所独属的功法,这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修习无情道的青年乃是那强大无比势力的门人,这般背景真可谓是深厚无比。
这凶人想到此处,不禁庆幸于自己没有急着将楚轩灭杀。别看他在这天极大陆上已是盖世强者,但在无情道这等势力面前也不过蝼蚁一般,翻手间便可抹去。
一时之间,那凶人对于楚轩的态度大变,竟是要与楚轩同辈论交,搞得楚轩都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楚轩可是清楚自己背后并没有无情道这样的背景。
不过,既然这凶人已然这样认定,楚轩也不会傻到自曝其短,再将自己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之中。一时之间,楚轩与这凶人却是相谈甚欢,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楚轩终究还是没有底气与这凶人称兄道弟,万一被那凶人看出自己与传说中的无情道并无联系,他可不认为这凶人还会放过自己。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羊,一但被揭穿便毫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