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还真是不容易,连皇弟病故了,都不告诉本宫一声。”
苏慎一向最疼爱这个弟弟,赵沁萱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说皇帝病故了,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他是哀家的儿子,突然病故了,哀家也十分痛心不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也只是为这江山着想。”
说着,赵沁萱的眼泪就不禁流了下来。苏慎拿出匕首,抵在赵沁萱的脖子上。
“别在这假惺惺的,阿恂他到底怎么死的?”
语音刚落,旁边的司徒枫后拔剑指着苏慎。
“公主,你这是要弑母吗?”
“弑母?你怎么不说这弑君的毒妇是窃国贼呢?”
赵沁萱用手推开苏慎的匕首,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敢杀我。慎儿,虽说你不是哀家亲生的,可哀家懂你的心思。”
苏慎紧紧攥着手里的匕首,看着赵沁萱。她觉得不仅仅苏恂被太后操控着,自己其实也不例外。心想:“我若真的伤了赵沁萱,可能还会连累母族的人。”
原本是想兴师问罪,如今也只能忍气吞声。
苏慎回府上,看见驸马在那逗鸟喝茶。重重拍了下桌子,说道:“董承贺!你明日开始去跟你爹一起上朝,整日在府上无所事事,一点忙也不帮上。”
董承贺一听到苏慎训他,他就两腿直发软,仿佛天大的事一样,不过十分听话。
虽说是太后赐婚,可董承贺怕极了这个公主。苏慎更是瞧不起这样的人,胆小懦弱。两人结成连理后,苏慎为显自己大方,便替他纳了两个小妾。
数月后
如今赵沁萱坐稳朝政,朝中大臣虽说看不惯她,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她手里有着国玺和皇帝。
司徒枫现在可以说是甚得太后心,几乎成了太后跟前的大红人,那官职也是步步高升。
不过这样一来,对他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虽然他们说的可能是事实。
“玉氿,这些钱你拿着,离开安都吧。”司徒枫拿着满满一袋银子递给玉氿。
“为什么?”
“如今我为了公主,而讨好太后。再说,若事情败露也会连累你。”
玉氿怎么说也是皇后亲信,这借口应该也无可厚非的。虽然赵沁萱说过她不会抢这苏氏江山,可是他还是半信半疑。
玉氿觉得既然司徒枫话都放这了,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了。收拾一下,便被送出城了。
“司徒大人,太后娘娘召见。”
这太监看起来熟门熟路的,应该这几个月内也没少走动。
苏慎自从得知当今皇帝是女孩后,便日日来看望苏幼清。日后,皇帝成人,也会多孝敬她这个姑姑,后来麻烦就直接住在宫里了。
“太后召臣有何事?”
赵沁萱侧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手里还抓着个香囊,看着眼前的司徒枫。笑着招招手让司徒枫过来。
司徒枫踌躇不前的,但还是走到了太后的榻边。
“哀家这十五年过得是战战兢兢,生怕踏错一步。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哀家也不过才十五岁,却要担负如此重任。哀家是日日夜夜睡不着,就怕哪个佞臣要造反,就怕恂儿皇位不保,哀家要当这千古罪人。”
司徒枫心想:“这是开始要我同情她吗?”
说着赵沁萱的泪珠从脸上滑落,这可能是她这几年以来,第一次这么真情流露地哭了。
不过,这美人落泪,司徒枫还是心生一丝怜悯,他坐在榻边,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赵沁萱慢慢起身,抓住司徒枫的手,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情不自禁地轻吻了一下他的薄唇,又接着把他推倒了亲上去。
司徒枫倒是有点猝不及防,脑子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讨好太后,可以这出卖身体的事,还不至于吧。
直到她在进行到脖子的位置,才发觉事情不对。
他推开赵沁萱,立马站起来,说道:“太后,臣罪该万死。”
赵沁萱也觉得今天自己有点太过于冲动了,想冷静一下了,便说:“你先出去吧,哀家累了。”
“公主,驸马有事求见。”
“他能有什么事?不见,让他回去。”
这话刚说完,董承贺就屁颠屁颠地进来跪下,脸上还笑盈盈的。
“公主啊,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苏慎看着这窝囊的驸马,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本宫不回去,你爹又拿你撒气了?”
“这……这真是知我者,乃公主也。”
“知道了,我再陪会儿陛下就回去。”
虽说看不起董承贺,但是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毕竟是太后的人。
司徒枫也不过入仕三年,若不是皇后张灵的举荐,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得到皇帝的青睐。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在回去的那车上,一直思来想去。
司徒枫想:“这太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是孤独久了,有些……,不对,她只是在让我同情她罢了。”
回府后,司徒枫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地找皇帝的遗诏。可是那遗诏跟蒸发了一样,不见了。
“阿枫。”第五聿在门外敲门问道。
司徒枫听到门外第五聿的声音,便放下手上的东西,请他进来。
“先皇不是病故,我在尸体上发现了致命的箭伤,而且先皇的尸体似乎被五马分尸了。”
“五马分尸?她到底是有多恨自己的儿子?可为什么……”
欲言又止,可心里早就想出来了:“可为什么我每次看她,总有一种跟她表面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每次想到这些,他就容易出神。
“阿枫,阿枫,怎么了?”
司徒枫回过神,摇摇头。
“阿聿,你去帮我查查,最近谁进书房了。”
第五聿点点头,开门准备出去时,司徒枫突然对他说了一句。
“第五亍你认识吗?”
“他是我哥哥,怎么了?”
“没事,你去吧。”
司徒枫要不是刚才看见第五聿腰上的香囊,还真想不起赵沁萱手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上面绣得是亍,所以也就猜猜名字问问。
赵沁萱拿着那个香囊,盯着出神。突然站起来,把香囊丢进香炉里。万妙见了,又从香炉里把香囊拿出来。
“太后,您平日你最爱惜这个香囊了,怎么要把它烧了。”
“哀家报了仇,这最后念想也就没了。”说着,从万妙手里拿过香囊,把它又扔进去。
坐下看着香炉,突然问道:“这香,怎么跟午膳后的不一样?”
万妙在旁边冲赵沁萱苦笑,看来这件事是她搞的鬼。赵沁萱让旁人下去,就留了她一人。
还没等赵沁萱开口,万妙就拉着她的手,说道:“太后,我知道错了。”
“你点的是什么香啊?”
万妙掐起小手,说道:“就一点点合欢散,就一点点。”
刚说完,赵沁萱就甩开她的手,掐了一下她的胳膊。
“你这丫头,哪来的这个东西?”
“就是上次曹夫人进宫的时候给我的?”
“她给你这东西干什么?”
说到这,万妙就开始吞吞吐吐的,有点想蒙混过去的意思。
“你说不说?”赵沁萱开始摆脸色,果然美人凶起来比常人更凶。
“就……就是,她说您要是有心仪的人,就让我帮您一把,她怕您老端着一副太后的姿态。”
赵沁萱被万妙堵得是哑口无言,心里生气,可是不知道气谁。
“那你觉得司徒枫他如何?”
“这人看起来呆呆傻傻,自以为很聪明,天天还一副假正经的样子,不过倒是挺有意思的。”
赵沁萱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她坐下拿起桌上的诏书,说道:“哀家也觉得他挺有意思的。”
这刚回府,董承贺就在这献殷勤。
“公主这些在宫里日子辛苦了吧,我来给你捏捏肩。”
苏慎直接给了他个白眼,推开他的手,让自己的侍女(芯儿)捏,让他站在旁边。
“哪有驸马你辛苦,那两个小妾你可没少忙活吧。本宫这才进宫几个月,两个都有了。”
“这……这我不是也是为了董家的香火嘛。”
“都生五个儿子了,就不怕把你董家吃穷了?”苏慎从来听不进他说的鬼话,该怼还得怼。
旁边的下人也忍不住笑了。反正董承贺皮厚,也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他只在乎公主说的和做的。
夜里
司徒枫深夜又奉旨进宫,见赵沁萱身着一套朴素的衣服,也卸下了头上那些饰品,只戴了一支素簪子。虽说没有平日那样雍容华贵,但看起来清纯素雅了不少。
再加上那么回眸一笑,明显红果果地勾引啊。司徒枫看着出神,给他一种平日不一样的感觉。
“你觉得,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好……好看,挺……挺好看的。”司徒枫莫名就结巴起来了。
“好歹也是个文官,夸个人都不会。”万妙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万妙,吩咐你的事办了吗?还在这贫嘴,先下去。”看来是碍着赵沁萱办事了。
“你以后朝堂下叫我阿萱,一口一个太后的,我不想听。”
“臣不敢直呼太后名讳,这样实属大不敬。”说着,就鞠了一躬。
赵沁萱把他头提起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这是什么罪啊?”
这下问的司徒枫哑口无言,脸突然噌噌得红起来。这一天赵沁萱调戏他两回,看起来是上瘾了。
“啧啧,司徒枫,你脸皮这么薄啊?”
“臣,不敢。”
赵沁萱在他身旁一边绕圈,一边说道:“不敢不敢,你不敢什么了就不敢。司徒枫,你觉得哀家使唤不动你了吗?”
司徒枫也就乖乖地点点头,赵沁萱突然停在他面前。
“那你叫啊!”赵沁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声道。
“阿……阿萱。”
“这就对了,走吧。”
说完,就推开司徒枫,往榻边走。司徒枫相反,他以为是让他回去,。
赵沁萱看着他往门口的方向去,不解的问道:“你去哪里?”
“不是叫臣回去吗?”
“我说让你走过来,谁让你回去了。”赵沁萱一副无奈的表情。
司徒枫见赵沁萱开始在那整理被子,有点还踌躇不前。
不知道太后今天是不是要临幸自己了,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激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太后,您还不会要臣侍寝吧。”
“你想侍寝啊?”赵沁萱停了一下手上的活,邪魅一笑地冲司徒枫说。
“不是,臣就是……”
“好了,可以进去了。”赵沁萱挥着手让他过来。
好家伙,这床板下面居然是个密道,一列长长的阶梯。
“我们这是去哪?”司徒枫好奇地看着这个密道问。
“出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