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夜第三次给赵請鹏催吐的时候,赵請鹏**呕两声,悠悠睁地了眼。
“别催了,我没吃早饭,再催就吐胆汁了,小爷我还想再活五百年打死你。”赵請鹏哑着嗓子说。
萧夜一喜。
“到底怎么了?”萧夜递给赵請鹏一杯水,刚赵請鹏一副要死的样子着实把他吓到了。
赵請鹏接过,猛饮几口,抹了抹嘴,眼神古怪。
“你……最近没撞鬼吧?”过了一会,赵請鹏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绕到萧夜背后,打量一番。
“你才撞鬼了呢,没事别聊这种无聊的话题。”一听这家伙一醒来就是问他有没有见鬼,这让萧夜想起昨晚上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的黑猫。
应该不算吧?黑猫再邪门也是个动物。
萧夜不屑。
“……你看我像是无聊的人吗?”赵請鹏一听到萧夜不屑的语调,急了,语调飞快地给他解释起来。
结果越解释越乱,赵請鹏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他的能言善辩体现在他的论文或者实习及工作报告上。
萧夜看着赵請鹏满头大汗地解释,结果越解释越结巴,不免有点无语。
十多分钟后。
“打住!打住打住!”萧夜皱眉喊停。
赵請鹏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自顾自地讲。
萧夜知道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
但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赵請鹏在表达什么,萧夜终于忍无可忍。
转身,萧夜走到门前,刷地拉开了门。
赵請鹏立刻闭嘴,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你们……什么情况?”萧夜看着趴在门框、疑似偷听的众人,其中还有主任,不由头大。
“咳咳,”主任咳嗽两声,转身义正词严地对偷听的众人说,“看看,给你们说不要偷听不要偷听,这是不好的习惯,你们不听,我们要树立良好的形象……”
这算什么……萧夜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主任背对着他,与偷听的大伙讨论作风问题,贼喊抓贼?
“可是主任,你不是也听了吗……”一个实习生弱弱地说出真相。
“听我说完!”主任的声音盖过了那个实习生,实习生吓地缩了缩脖子。
萧夜回头看了看赵請鹏,赵請鹏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萧夜在赵請鹏面前站定。
“怎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赵請鹏幽幽地问。
“……还不都是你,没事瞎晕什么?”萧夜不满,小声道。
“不对,你才被捉奸,一边待着去。”再度回味赵請鹏的话,萧夜立刻抓住了重点,一个胳膊肘捅了过去。
赵請鹏躲过,起身伸了个懒腰:“切,哀家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般见识哈?”
“难道不是吗?”
两人推搡间,主任终于教育完偷听的众人。
“你们两个……赵請鹏,你没事了?”主任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问。
“没事了没事了。”两人迅速分开站定。
“没事就好,請鹏啊,回家多多休息,这样吧,我给你放三天假。”
“谢主任。”
“好了,包括今天,一共三天,6月12号报道。”主任挥手,带着一号人离开。
果然,主任在放假上是一定抠门的,今天已经过去一上午了。
“走走走,虽然说只放两天半的假,但爷高兴。”赵請鹏拿起搭在凳子上的外衣扛在肩上。
“站住。”萧夜皱眉。
“**嘛?”
萧夜拈起一件大衣:“你拿的是我的外套。”
赵請鹏一愣,把肩上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随即又扛肩上:“管他呢,都说了我今天高兴,免费帮你扛衣服不行啊?”
萧夜把赵請鹏的外衣丢给他:“来,你的衣服,我今天不高兴,麻烦你把你衣服也拿上。”
“切。”赵請鹏将衣服接过,不屑地哼了一声。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两人来到医院后门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处。
“哦对了,”赵請鹏想起了什么,“这几天我能不能住你家?”
“蹭吃蹭喝?”萧夜补充了下半句,顺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万岁。
“莫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赵請鹏不满。
难道不是吗?哪一次去我家,厨房里冰箱内的吃食能够完好无损?好不容易自己搬了新家,又来?
萧夜内心准备好了有力的反驳,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同时赞成赵請鹏是个君子,虽然他一个字都不信。
“最近家里老念叨让我娶媳妇,常托我二舅来我屋打探,所以在你家住几天避避难。”赵請鹏边走停车场的下坡路边说。
萧夜对此深信不疑,同时有点同情赵請鹏。
亲眼所见,赵請鹏的那个二舅,曾跑医院里与赵請鹏讨论他们村附近的人家,哪家姑娘漂亮,有没有看上之类的,当时没有紧急手术,众人都在休息室,萧夜和几个实习生,几个人趴门框上把过程听了个一清二楚。
从此赵請鹏的严肃形象在众人心里不断贬值。
萧夜没少拿这事笑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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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請鹏站在萧夜家楼下,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这就是你新搬的家?”赵請鹏看着居民楼很是不爽。
“是啊,有意见?有意见也给我憋着。”萧夜也不快,借住还挑剔?哪好住哪去!
“也……太寒掺了。”赵請鹏对着这栋老式居民楼叹了口气,定下结论。
萧夜忍了忍把这家伙打死在地的冲动,擦过赵請鹏的肩膀,径直上了楼。
“哎?”赵請鹏还没反应过来。
“哎哎等等等等……”赵請鹏侧头一看,人都没了,也顾不上嫌弃潮湿狭长的楼道,急忙追了上去。
一分钟后。
赵請鹏气喘吁吁地倚着门,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而萧夜则沉默着钻进了厨房。
赵請鹏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在厨房的萧夜,当他在看到萧夜背对自己倒水时,终于又万分不满地发起了牢骚。
“爷不要喝水,今天一天光喝水了……”
“咋地?赏你瓶**啤?客官,想喝啥自己下楼买去,左拐小卖部有卖。”萧夜仰头抬手,把杯中打算给赵請鹏的水喝了个**净。
“切,**啤算啥?等着,小爷回家搬好东西去!”赵請鹏打了个响指,随即开门出去。
萧夜冲门竖起中指,就见赵請鹏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哦对了,你家是几楼来着……还有你的手是咋回事?”
萧夜有些心虚,忙在竖起中指的基础上把其余的手指都竖起:“没啥,给你比楼层数呢,你去忙你去忙,正好,我把客卧都收拾一下。”
“哦还有。”
还有?萧夜在思考用不用买个棍子,一棒子把他打回老家去,在他家住,也算是寄人篱下,哪来那么多事。
“你的猫呢?今天咋没看见它?”赵請鹏仍旧不知死活地问。
萧夜一愣,垂下眼帘,随即,用低低的声音说:“……死了……吗……”
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回答赵請鹏的问题,又或者,两个都有。
赵請鹏的头消失在门外,门也随之关上了。
萧夜叹了口气,拿起抹布走向客卧,无声的骂人都不可以,憋死他了,随即想到了什么,萧夜走到客卧门前,转身冲大门竖起双手小指。
半小时后。
萧夜满头黑线地一边看着赵請鹏从背包往外拿东西,一边用余光左右瞟着,寻找着能够把这家伙拍死在地的东西。
赵請鹏问出他猫死了之后就嘟囔着还好我有之类的话,并关上门离开,萧夜还纳闷赵請鹏有什么呢,今日一看差点气死在地。
“佛珠、开光玉器、桃木、避邪必备狗血、鸡血……”
“我看你长的就挺避邪的,这些东西就免了吧。”萧夜阴恻恻地说。
“拉倒吧我不值钱。”赵請鹏没有抬头,继续翻他带来的背包。
“桃木牌、观世音菩萨……”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萧夜再次忍不住插嘴。
“爷不信佛,这都是为了你……哦对我还带了几柱香……还有,”赵請鹏扒拉两下背包补充,“还有黄表纸和超度符……”
“带这些?说吧,来我家你有什么目的?”萧夜拿着擀面杖问。
敢来他家蹭住还带黄表纸?给他烧吗?自己不吉利就算了,还让他不吉利一把,什么人啊这是。
瞟了半天四周也没有什么可用来砸人的东西,萧夜**脆一头扎进厨房祭出擀面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