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轩周身一震气息暴发,身上散发的意境又浓烈了一些。他已做好了破釜沉舟,不死不休的准备。自然被人找上门来了,为有杀出一条血路,长刀一甩迎身而上……
就在这时
“啾啾……”清脆又急促的,几声鸟叫接连响起。众黑衣身形一顿,纷纷转身提气纵身而起,跃向围墙或屋檐上。只有长刀刺客冷“哼”一声。愤愤不平的丢下一句话,“臭小子,这次算你好运,咱们走着瞧……”
黄轩不明就里呆愣当场,眼见众黑衣人几个呼吸间,身形腾挪已越走越远。街道中只留了他,独自凌乱在风雨中。
都已将生死是置之度外,准备好了决一死战,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他也没傻到,见刺客们主动撤退了,还追上去找人拼命,非要送个人头的程度。
眼看雨越下越大,转身加快脚步离去。没多久已到了,与澜子梓分开的巷道中,院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鸣……爷爷啊……鸣……你醒醒……鸣……”
“啪……哗啦啦……轰隆隆……”此时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不断,早已将他湿透了。黄轩呆立当场的站在院门外,望着院内一切。
大雨中,澜子梓与孤狼,神情悲痛交加,只是静静的看着身眼的小女孩。
女孩一身缝缝补补,体形单薄面色枯黄。伏身趴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老人身上。仿佛整个天塌下来似的,止不住的抽啼。任由冰冷雨水打落,却无动于衷。
对面跪着三人面色惨白,身体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周围地上还躺着,几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轰隆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黄家村的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村民们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与惨叫声,一直在耳边回荡着,久久不息。眼角泪水与雨水混合,顺着脸膀划落,流到嘴角很苦很涩,心中的杀意止不住的翻滚。
“锵”伸手朝后一握一抽,身形一跃而起,举刀而下大吼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却是澜子梓身形一转,横手架在了他手腕着,制止了他大叫道,“黄轩兄够了,今天死的人以经够多了”
跪在尸体旁的三人,吓得伏首在地,连连磕头异口同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啊……为什么啊……”仰天长啸,手中长刀无力的滑落,入土三分插在身前。就这样黯然出神的,独自站在这夜大雨之中。是在追忆过去?还是在思考未来?亦或在独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雨过天晴,已是后半后夜了。
院内中有一间破烂不堪的小屋,从中照透出昏暗的灯火。黄轩意缕阑珊的走了进去,屋内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烂发霉味。
澜子梓与孤狼两人,愀然不乐沉默不语的,坐在一张歪歪扭扭的木桌前。小女孩此时已经睡着了,眼角中残留着干枯的泪痕,也许是哭累了吧!
正与几个更小的孩子,挤睡在一张由几板木板,底下垫着大石,拼凑而成的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的是一张缝补了,满是补丁又单薄的被子,正可谓家徒四壁。
老人枯瘦的尸体,被抬进了屋内,此时就放在一张木板上。旁边跪着三人,一胖一瘦一麻脸。
“我应下了”
“什么?”澜子梓一愣,被他没来由的一句话搞懵了,一下子根本没反映过来。
“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帮你争夺皇位。”看着他黄轩缓步而进,直言正色的又说了一遍。
“太好了”澜子梓顿时喜出望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的说道。
“但我并不是为了报仇”看了地上的尸体,与床上熟睡的小孩一眼。又道“如我能助你夺得皇位,今天的事我希望,以后不要在发生了。”
“我不敢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但我会尽我所能的,让他少发生。”澜子梓郑重其事,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黄轩神色黯然,沉默不语的对他点了点头。天下何其之大,谁也不敢保证,将来或下一秒,会发什么事。
肃然起敬的,对他深深的一礼,而后行峻言厉双膝跪于屋檐前,指天发誓说道,“我澜子梓在此对天发誓,如我夺取皇位后,不能令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两人不解的看着他,孤狼晃了晃手中的大刀,“哈哈”一笑道“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黑狱里独自修练也太没意思了。”
三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慢慢的又弱了下来,两人都时看着他,黄轩沉吟一会正色,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必竟是争夺帝皇之位,可不能光说不练。
“别看我二哥与四哥,身为皇子前呼后拥。衣冠楚楚的表面光鲜,背后肯定也会暗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要不然怎么能悄无生息的,排除异已与拉拢朝中官员。”
“那些明面说不得,见不得的事谁来做。”澜子梓神态自若的娓娓道来,看他的从容不迫样子,想必中心早已有了这个打算。
黄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山野少年,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孤狼赞同点了点头,疑迟不决的问道,“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创建自己的势力?”
“对,但我们只能低调的,暗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澜子梓肯定的说道,将“属于自己”说得特别重。语气一转又道,“而且是从这里开始。”
“为什么选择这里?”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这里是三教九流会集之地,又是京城的贫民区,而且没有什么油水,附近也就只有几个,像这种货色的地痞流氓。”澜子梓转身一指,躺在外面的几具冰冷的尸体。
看了两人一眼,又无可奈何的说道“京城中的繁华地段,油水充足的地盘。早就被京城内的,地下大势力瓜分完了。而且现在我们势单力薄,也只能挑选那些,大势力看不上的地方,暗中慢慢发展了。”
“先把贫民区的地盘,抢过了打造成一块铁桶,再去从别的势力中,抢夺他们的地盘。”仰首伸眉将手掌摊开,慢慢的紧握成拳。
黄轩看他自信满满的,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又问道“可我们要从何入手?”
“就从他们开始”一指跪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三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这还以为要拿他们开刀是的,顿时吓得三人连连磕头。撞得“咚咚”作响,真是看着就疼。
“住嘴,再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澜子梓从袖口中滑落一把剑,抵在了一人脖子上。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三人顿时噤若寒蝉,吓得瑟瑟发抖。
一拂袖色厉内荏的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我叫…小宝”
三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忍不住的,笑“猪”声来。孤狼翻了一白眼,忍不住的“呵呵”讥笑,说道:“就你这身肉叫小宝?叫“大宝”还差不多,“大宝”还可以擦擦脸。”
小宝一脸委屈,又不敢出声反驳。
“瘦猴”
“麻子”
后面两人这名到是起贴切,瘦子毛发旺盛,却瘦得皮包骨,也不知是不是,营养全被毛发吸收了。麻子不用解释,长相猥琐一脸麻子,双眸眼珠贼溜贼溜的乱转,一看就知道鬼主意特别多的主。
“明日戌时之前,月出之时。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这附近的最大的,几个地痞流氓头头带来这里。”澜子梓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那……如果……他们…不…来…呢?”瘦猴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弱弱的问道。
冷“哼”一声,拂袖一挥冷眸凝视着他,“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一指外面躺着的尸体,说道,“如果他们来,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
听言三人心中一惊,面面相觑眼珠乱转个不停,特别是麻子,眸中精光闪烁,想必瞬间心中,已升起不少的念头。
“你们可别想着逃跑,我的身份相信你们,多少也知道一点。”澜子梓如何不知,他们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脸色一沉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疾言厉色的威胁说道,“如果让我捉到你们,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将“如果”咬得特别重,三人惊怒万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就就蔫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异口同声说道,“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
“哼,谅你们也不敢”
“是是是”
“滚吧”
三人如蒙大赦。也不知是不是跪得太久了,一起身“咚”的一下又跪了下去。
“是不是,不想走啊?”孤狼将手中大刀一甩,横眉竖眼一瞪,连惧带吓说道。
就这一句话,能将三人吓杀出屎来。瞬间面无血色,连连摆手惶恐说道,“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