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计了,快撤!这是发自内心的七字真言,在岁月长河中连绵不绝。
宇国中军火墙熊熊燃烧!这火势一时半刻不会灭。宇国床弩车不时射出巨型弩箭穿过火墙,直接连人带马穿成红糖葫芦。三千匈奴骑兵正在遭受铺天盖地的箭雨,宇国军队的弓弩射程更远!战马上用短弓骑射的射程很近,骑兵丧失机动性后消耗下去明显吃亏。
丘林蛤下令匈奴骑兵突围,此时左军混编骑兵和右军赤羽军仍在迂回,尚未会师完成最终合围。赤羽军主要都是鳞甲步兵,相较左军混编骑兵会有个缺口。匈奴两千余骑兵正在朝这缺口撤退,这是片插满小红旗的诡异地方。
前排匈奴骑兵冲过后,小红旗位置立刻弹片四射,后排骑兵不是中弹倒地,就是被气浪掀的人仰马翻,战马纷纷受惊不受控制。不受控制的战马又踩到红旗上,然后被炸的人仰马翻。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旗,直接踩过去要牺牲多少骑兵?
远方其实真的只有小红旗,刘木仍只是在近处埋雷而已,让匈奴骑兵潜意识认为红旗就是有雷。于是匈奴骑兵被小红旗吓退了,开始朝没小红旗的空地突围。但诡异弹片依旧四射飞溅,这像某种诅咒巫术。匈奴骑兵坐骑纷纷不受控制,不少骑兵被战马带回小红旗区。直接被气浪给掀到空中,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巫术太可怕了。
匈奴骑兵只好努力控制坐骑,一时间匈奴军队进退两难。总不能呆在原地等死吧,丘林蛤决定匈奴兵分两路突围:一路朝宇国赤羽军进攻,一路朝宇国混编骑兵进攻。因为宇国军队不会站到巫术诅咒区内,千余匈奴骑兵冲向宇国混编骑兵,双方照面时一番搏杀后,这支匈奴骑兵成功突围。
刘木仍胃口自然没这么大,目前兵力全歼三千匈奴骑兵很难,除非这些士兵都是精锐的赤羽军。列成戟林盾墙的赤羽军不动如山,匈奴骑兵不敢朝空地突围,只好采用楔形集团式冲锋,妄图通过骑射冲垮赤羽军突围。
赤羽军前排全是刀盾兵,纷纷掏出燃烧瓶掷到阵前,随后朝燃烧瓶投掷小型震天雷。又是一阵巨响伴随弹片四射,战马完全失控乱窜。匈奴骑兵这波攻势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匈奴骑兵冲垮盾墙后把短弓换成冷兵器,精锐的赤羽军与这支匈奴骑兵战成一团。
中军大蠹鼓声震天,各色令旗不停挥动。宇国中军早已全速绕行火墙进行迂回,希望加厚对包围的千余匈奴骑兵的合围之势。宇国混编骑兵闻鼓声英勇的发动冲锋,原本在赤羽军军阵里占上风的匈奴骑兵,遭到左军混编骑兵攻击变成逆风苦战。
双方争夺时间,赶来支援的中军郡兵正在急行军,成功突围的匈奴骑兵已经绕行到赤羽军薄弱处。立刻齐射响箭联络友军,包围中的匈奴骑兵用响箭回应,内外同时朝赤羽军薄弱处攻击。此处赤羽军外围只有盾墙没有长戟,整个盾墙后都空落落的没有多少士兵,或许是宇军兵力不足吧。
少量被围的匈奴骑兵见状脱离混战,调头冲垮纸片般的盾墙沾沾自喜。原以为可以逃出生天保住小命,结果盾墙后是一根绊马索,并且绊马索附近撒有铁蒺藜。前排匈奴骑兵猝不及防纷纷绊倒。这种骑兵在阴沟翻船的算“马术青铜”段位。
后续通过的匈奴骑兵自然躲闪不及,“马术青铜”段位的骑兵被马蹄踩踏致死。马术精湛的骑兵已经开始减速,随后轻松纵马跃过绊马索,这批算“马术白银”段位。
但是第二根忽然拉紧的绊马索出现,配合铁蒺藜让这批骑兵,依旧猝不及防纷纷落马。部分机智的骑兵自然怕被踩死,摔下马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躲到摔倒的战马身后。等到战马爬起重新上马,这种算“马术黄金”段位。
可是有少量骑兵避开铁蒺藜,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实在太秀,再次潇洒的纵马一跃。这操作忍不住让人扣六,这批骑兵达到“马术铂金”段位。
匈奴骑兵逐渐因为铁蒺藜和绊马索落马,依次能划分出“马术钻石”、“马术大师”、“马术王者”。可是御马技术好也没用,战马长途奔袭还要载人百米跨栏?在一根根绊马索面前,就算“马术王者”装备大宛汗血马,照样会被强制变成步兵。宇国弓弩兵在混战中作用不大,全部都在绊马索附近射击倒地的匈奴骑兵,就料定匈奴骑兵会朝这突围。
突围匈奴骑兵本以为能接应战友,没想到绊马索和铁蒺藜如银河般无法通过,宇国弓弩兵不停射箭进行劝退。直接阻隔牛郎织女的相会。被包围的匈奴骑兵在厮杀中逐渐绝望,包围圈外的千余匈奴骑兵爱莫能助,始终无法冲垮越来越厚的包围圈。
……
迂回的郡兵成功完成合围,宇国军队齐声用匈奴语劝降。包围圈中绝望的数百匈奴骑兵,陆续放下手中武器投降。宇国军队先围住匈奴骑兵,派少量宇国步兵去接收装备,随后打扫战场清点伤亡。包围圈内数百匈奴骑兵已经投降,包围圈外千余匈奴骑兵随丘林蛤撤退。因为匈奴精锐骑兵在塞南劫掠,这支骑兵全是七拼八凑的守营老弱。若是三千单于王庭卫队,刘司马这点兵早就灰飞烟灭了。
刘秀兵团阵亡屯卒八百人,阵亡郡兵四百七十三人,重伤郡兵二百三十二人。阵亡赤羽军二百六十七人,重伤一百三十九人。阵亡混编骑兵两百五十六人,重伤六十三人。消灭匈奴骑兵七百三十二人,俘虏匈奴骑兵八百四十五人。
这组数据让刘木仍思考:宇国军队面对匈奴守营老弱,在围师必缺的包围下,为何还会有这么大的损失?围师必缺居然造成困兽之斗。
刘秀兵团攻陷过鲜卑大营寨,缴获的辎重只能就地销毁,现在可以用来优待匈奴战俘。这些匈奴战俘们被刘木仍通通释放,并且给足干粮和饮水,十长以上的逐级发放五铢钱作为路费。效仿南宋策略优待敌军战俘,降低未来敌军斗志。至于战死匈奴骑兵遗体,全部让战俘用板车运走,让战死匈奴财产被战俘们继承。
匈奴骑兵只要参与战斗杀死敌兵,就能获得参与分配战利品的权力,俘虏将成为劫掠者奴隶。匈奴还有“战而扶舆死者,尽得死者家财”和“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的习俗。大概意思是:谁能将战死同伴尸体运回去,就能得到战死者全部家财和人口,丁壮战死后,其孤儿寡母不会流离失所。
上述律令,免去骑兵征战的后顾之忧。匈奴全民皆兵军政合一,拥有很独特的劫掠文化,所以发动战争的成本小,获得收益相对很大。并且匈奴骑兵的作战意志,完全由有利可图作为基础。匈奴最基层的单位是一“帐”,这是一个五口之家,相当于汉帝国一“户”。每帐要提供一名以上的骑兵。匈奴的什长领十帐之兵,是最小的作战单位;十个什长上级是百长,领兵约百人,百长以上的千长统兵千人。千长以上是二十四个万骑长,或直属于匈奴单于本部。
当有利可图的时候,匈奴骑兵如同食人鱼般凶猛,轮番交替攻击穷追不舍,直至啃掉猎物所有的血肉。当无利可图时,或者遭遇猛烈抵抗时,匈奴骑兵会立刻四散奔逃丝毫不觉耻辱。匈奴骑兵不挑战强者只欺凌弱者。这是匈奴骑兵的战争哲学,没有底限和荣誉一切只是为利益。
赤羽军刘司马冷酷对待同胞宇国屯卒,把屯卒当成炮灰去送死。却仁慈对待异族匈奴战俘,并且把战俘当成客人给吃给喝。这场胜战让刘木仍威望达到新巅峰!军队中没人会去质疑刘木仍的决定,整个兵团都在等待统帅的命令,等待刘木仍指引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