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安好的消息稳住南境十万燕军,燕王刘木仍率军救援琅琊郡,这是汉燕两军交战的最前线。韩黎控制的汉军蓄谋已久全线进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是早有准备。
“大王,汉皇已经诏逆贼韩黎回京,逆贼韩黎抗旨伐燕是师出无名,只不过汉军第一波攻势比预想的更猛烈。”威远将军贾儒在舆图前分析局面道。
“燕国如今疆域已经不局限在幽州,燕国有足够的防御纵深,汉军孤军深入补给就是问题,稳扎稳打汉军耗不起。逆贼韩黎伐燕只求速胜获得威望,这样能得到更多支持者,燕军坚壁清野避其锋芒即可。”燕王刘木仍分析道。
“原先我军急行救援琅琊郡,劳师袭远战力严重下降,现在临近琅琊郡却安营扎寨休整四天,现在应该尽快救援琅琊郡。”威远将军贾儒提醒道。
“急行军救援,让坚守琅琊郡燕军明白援军全速赶来,这样燕军会拼死守城抵抗。我军驻扎在此休整备战,汉军就要分兵防备不可能全力攻城。”燕王刘木仍毫不在意道。
“南境燕军有两万幽州铁骑可以碾压汉军骑兵,大王为何只让步兵守城避战?”威远将军贾儒好奇道。
“燕北长城是燕国命脉固若金汤,但是雁门郡到上郡一线防御薄弱,是中山国原先不重视造成的。匈奴的河套四郡位置极佳,能往东攻燕也能往南攻汉。幽州铁骑可以对付匈奴骑兵,若是过早陷入战场匈奴人会有利可图。”燕王刘木仍指着舆图河套四郡分析道。
“大王英明!这样匈奴会趁机入侵汉国,逆贼韩黎的叛军难辞其咎,加上伐燕受阻会折损逆贼韩黎的威望。”威远将军贾儒恍然大悟道。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无论何时何地,在最终胜负显露前,绝不能押上所有筹码。”燕王刘木仍笑道。
……
汉国东海郡即丘军营,汉军运粮车队全速押运军粮淄重行进,赶到汉军占据的琅琊郡高阳县超期一天,押运军粮的均输官苟安吓得脸色惨白。
“延期交付军粮者杀!”汉国建义将军彭泽看完前线战报,憋出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
“只是延误一天,这样重罚未免太严厉。”偏将军劝道。
“延误一天也是延误,咱们一个月内要攻占琅琊郡,延误一天韩大将军就追责问罪。”建义将军彭泽叹气道。
“燕军骑兵经常搞渗透破坏,袭扰我军粮草淄重,均输官押运粮草实属不易,免死打四十军棍示众如何?”偏将军建议道。
“拉到辕门外示众,免死着实打四十军棍。”建义将军彭泽接受建议道。
均输官苟安惴惴不安的跪在中军帅帐前,看到离开帅帐的将军亲卫凶神恶煞的走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冷汗直冒。两位健壮军士一把抓起瘦弱无助的苟安,连拖带拽的拉出辕门来到汉国军旗下,苟安顺势把怀中一袋铜钱隐蔽的塞给军士,站岗放哨的汉军士兵闲暇无事都冷眼旁观。
“均输官苟安延误一天交付军粮淄重,建义将军彭泽念其初犯,免死重罚四十军棍以正军法!”
宣布完罪名,两位健壮军士抡起军棍行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手下留情,苟安挨完这四十军棍昏死过去差点断气。
等到苟安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辆破旧颠簸的运粮车上,隐隐约约听到急促马蹄声,此时汉军运粮车队已经离开琅琊郡高阳县。周围服更卒役的运粮民工都颇为紧张,汉军连年征战骑兵很稀少,这八成是遇到搞渗透破坏的燕军铁骑。
“前方很可能是燕军骑兵,咱们应该避一避。”一位押运粮草的汉国郡兵提醒道。
“燕军不杀平民百姓,投降缴械一律不杀的。”另一位青年运粮民工丝毫不惧道。
“咱们去路边树林躲避,有不怕死的留在原地。”汉国郡兵边喊边跑。
“跑呀,你还真不怕死。”另一位面相憨厚的民工劝道。
“燕军不杀平民百姓。”青年民工站在原地回答道。
“哎呀,不管你了。”面相憨厚的民工继续逃跑。
苟安翻个身的力气都没,只能继续趴在运粮车上,眼睁睁的看着运粮民工慌乱的放弃运粮车,受惊鸟兽般钻进路边树林。马蹄声越来越近,燕军铁骑的铠甲兵刃在阳光在异常耀眼,转眼间沿官道冲到运粮车附近。
“你们押运的粮草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领队问。
“已经运到琅琊郡高阳县,我们都是运粮的平民百姓。”青年民工有些害怕的解释道。
“汉军获得多少粮草?”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领队继续问。
“多少粮草我不清楚,要问那位均输官。”青年民工知道燕国赋税更低,内心希望燕军能占据东海郡,非常配合的回答燕军。
身负重伤的苟安很绝望,眼睁睁看着燕国骑兵越来越近,燕军骑兵领队惊讶道:“苟安!”
“掌柜的!”苟安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老脸。
“你这伤怎么回事?”燕军骑兵领队得知具体粮草数目,出于熟人的关心问。
“延误交粮半天,汉国建义将军彭泽罚四十军棍。”苟安咬牙切齿道。
“现在郭家是皇亲国戚,我都能混个骑兵百户,养好伤来琅琊郡东武县投奔我。”燕军骑兵领队说完带队离去。
“我见过燕国王后。”苟安回忆先前在郭家粮铺工作,曾经奉命去司徒府打探消息,见过燕国王后一面。
汉国郡兵与运粮民工见燕国骑兵走远,陆续钻出路边树林没追究均输官苟安通敌,押送运粮空车返回东海郡的即丘军营。苟安趁养伤时间从其他均输官嘴里套话,弄清汉军粮草淄重部分情况,计划伤养好打算去投奔掌柜的,携带军情才能引起别人重视。
韩黎汉军的攻占燕国琅琊郡、彭城郡、济阴郡,燕军据城坚守用空间换时间把战事拖到冬季。宇国从长安往东侵占弘农郡与河东郡,汉军主力已经随韩黎攻燕,洛阳驻防汉军普遍是老弱病残,并且汉皇刘策还无权调动汉军。匈奴侵入安定郡南下大肆劫掠,韩黎迫于形势分兵给轻车将军吴培回防河内郡,防止宇军侵占河内郡对洛阳形成半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