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郊区的一座村庄,韩黎用太平经已经把五斗米道发展成五千人的规模,遍布旱情严重的荆州各郡,其中服过两年正卒役的青壮有上千人。如果荆州旱情持续下去,发展成数万人的规模不成问题,眼下最大问题是缺少兵器盔甲。刘萧偶像是玄汉大司徒刘演,内心一直都有光复汉室的野心,听完韩黎的汇报感觉朝理想又迈近一步。
“宛城兵力部署全在这张舆图上,城北武库储备大量兵器盔甲,在袭击武库前需要锻造一批兵器盔甲,恩公先前做过铜铁买卖应该不算难事。”韩黎不紧不慢道。
“尚同兄弟要多少铜铁。”刘萧丝毫没有推脱的意思。
“守卫武库的郡兵可不是乌合之众,铜铁自然是越多越好,少说要锻造五百把刀剑。”韩黎思索片刻道。”
“我先前确实有途径从邓县矿井买到私铁,转手卖到新都县铁厂获利,一年贩卖的铜铁数额可以锻造上千把刀剑。前阵子矿井塌方闹出几条人命,估计是黑心肝的铜官私自开采造成的,短时间内筹集这么多铜铁动静太大。”刘萧面露难色道。
“目前铸剑师数量稀缺,每月搞到铸造一百把刀剑的铜铁就行。这个新都铁厂规模并不大,只会锻造寻常的铜铁农具,收购私铁难道是锻造兵器?”韩黎意识到新都铁厂有问题。
“我原先做买卖没有在意,只是到地方交货拿钱,没有进入新都铁厂内部看过,在八扇盟覆灭后铁厂停止收购私铁,我三弟推断是八扇盟的地下兵器作坊。”刘萧挠挠头回忆道。
“君侯对新都铁厂有想法,并没有毁灭铁厂的意思,我想尽快面见君侯。”韩黎已经意识到新都铁厂的重要性。
“我三弟在宛城五均司市,出城后会安排你们见面。”刘萧答应道。
刘木仍在五均司市核实情况,钱府官反映近期借贷数额很多,主要是富家大户借款囤积米粮,认为哄抬粮价的收益会高于借款利息。郡守府衙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是人满为患,从蔡阳县来宛城上诉的老叟挤在人群中,因为郡衙审理速度很慢暂时排不上号。出城后刘木仍在一座十里亭与刘萧汇合,见到刘萧身边的黑袍人韩黎。
刘木仍表示会暗中支持韩黎,目前南阳郡官府对五斗米道活动已经有所察觉,不过郡守孔翔现在自顾不暇没空处理。宛城有不少黑心富户从钱府借款囤积米粮,五斗米道众可以伏击粮车分给穷苦百姓,用来笼络人心壮大势力……
韩黎希望拉拢收编新都铁厂,利用铁厂原先途径收购私铁,给五斗米道众锻造兵器盔甲。同时尽快探查清楚邓县矿井,这样有利于起事后占据矿井,配合铁厂保证兵器盔甲稳定生产……
刘木仍派人送去一张盖有印信的状纸,交给蔡阳县来宛城上诉的老叟。郡守府衙见到状纸后碍于舂陵侯权势才开堂审理,派出官差前往邓县矿井调查。郡守孔翔不想为此得罪邓家,派快马传信邓县矿井提前做好准备,半路上传信的家仆被蛊朴伏击打晕丢失信件。
……
郡守府衙官差调查组来到邓县矿井,遇到两位蔡阳县衙役自称是来协助调查,并且带有蔡阳县令刘琣书信。郡守府衙的官差正好不想进矿井查看,于是让两位衙役下矿实地考察。
宇国通过群体探矿打竖井寻找矿脉位置,竖井打到一定深度没有收获就会废弃。矿井上部普遍采用采用垛盘结构支护,使用坚硬统一的木料嵌合成稳定结构。如果竖井发现有矿石就会平巷开采,每掘进一定距离就架设一个平巷支护,之间由木板木棍形成顶棚,两侧立柱与顶柱间铺设木板。平巷支护的组成是:两根立柱、一根梁柱、一根內撑木、一根地栿。矿井内会设立风门与通风井,在通风井下燃烧木材,形成热升冷降空气流通。
矿工挖矿的巨斧类似破城锥的杠杆原理,使用石砧与石球碎矿,把初选的贫矿废石用来回填废弃的巷道。应对矿井渗水会使用凿空的枕木导水,接口使用青膏泥密封,最终把汇聚的积水用水桶通过水井转移到地面。因为挖掘深度浅地下水较少,所以不需要用畜力抽水,替代畜力抽水的蒸汽机更不会出现。
邓县矿井主要出产黄铜矿与孔雀石,在矿井外有熔炉用来提纯冶炼,宇国依旧是皮革鼓风囊还没出现往复式风箱。铜官没想到孔郡守会忽然派来调查组,两位衙役已经从矿工口中得知,埋在矿井下的是蔡阳县临时工。塌方原因矿工都不愿意提起,铜官表示雇佣临时工是赶生产进度,现在遗骸已经找到会转交家属赔偿抚恤,今后保证会注意安全生产。
郡守府衙的官差是走个过场,回去给孔郡守与舂陵侯好交代。毕竟铜官不归地方郡守管理,没有必要损害邓家利益费力又不讨好。两个衙役给郡衙官差跑腿弄清矿井情况,一言不发的随郡衙官差离开邓县矿井。韩黎顺利弄清邓县矿井情况,同时派说客前往新都铁厂游说拉拢。
八扇盟覆灭后新都铁厂失去靠山,只靠锻造农具已经无法维持地下作坊,只好接下五斗米道自带矿石锻造刀剑盔甲的订单。八扇盟残部与五斗米道都仇视宇国官府,这次合作是一个良好开端。五斗米道伏击哄抬粮价的富户运粮车队,需要大量情报信息,特别是南阳郡官府的动向。
刘木仍回乡的三个月丧假结束时,祭坛战死的雇佣兵已经平反。五斗米道已经锻造五百把刀剑与上百副盔甲。伏击哄抬粮价的富户运粮车队得到上万石粮食,并缴获押送运粮车的家兵皮甲武器,郡兵围剿几次都是临近的山贼土匪成为替罪羊。韩黎用太平经传道把信众发展到三万多,只要时机成熟就会在宛城起事,奇袭武库武装信众占据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