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疏,我可是等了你很久,这次你有点慢了,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就把我娘送给别人了,可不是单给你留着,”俏皮可人的话,落在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他细长的眉峰挑起,眼里璀璨生辉,想到娇羞的蓝儿,心不禁一动,她依然如当初一般,单纯得可爱。
“谢了,”一声简单的话语,充斥在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之间,想到蓝儿好像并不认识自已,流疏不由得奇怪的开口:“蓝儿好像并不认识我?”
轻尘点了一下头:“是的,她失忆了,当年她坠落悬崖时,后脑撞击到石块上,失去了记忆,”流疏一听到长歌失去记忆了,星目流转,闪过心疼,忙开口:“难道没法医了吗?”
轻尘摇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伤心,后来又怕你不来,她醒过来更伤心,好在你现在来了,我会用银针放出她后脑勺里的血块。”
“好,现在就过去吧,”百里流疏心急的起身,轻尘扫了他一眼,俊逸的容颜难得一见的露出丝丝焦急,眼神间难掩痴缠,那种想要尽快见到心上人的急盼,轻尘了解这样的感受,也不想折磨他,站起身往外而去。
一行人往长歌的明月居而去,而长歌待在屋子里,仍为自已刚才被人家逮了个正着的事情懊悔呢,门外边小圆急急的冲进来禀报:“夫人,小公子领着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过来了?”
长歌一听,知道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定是百里流疏,一想到自已的话被人家听了去,心里哪叫一个羞涩啊,飞快的跃下床,冲到门前关好门,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挡住门。
小圆被关在外面不解的叫了一声:“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公子来了?”
轻尘一看小圆站在外面,对着门喊话呢,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呢?”
小圆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开口:“回小公子的话,夫人把门关起来,不准我进去。”
长歌一听儿子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越发下了死劲的抵着门,想到那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心里那叫一个小鹿乱跳,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那男人咋就那么俊呢,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清润如玉,使人如沐春风,没有猥淫不洁的情绪在里面,这使得她开心。
“娘,你开门啊,百里公子来看你了?”轻尘敲了敲门开口,不好意思的回头望了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一眼,娘亲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百里流疏隔着那样一扇薄薄的门菲,知道她还活着,心却是涨满了感动,老天把他们统统送回来了,今生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蓝儿?”百里流疏的磁性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甜,带着醉人的清香,丝丝的传进屋子里的女人耳朵里,令她的心头闪过一阵阵酥麻,仍犹自挣扎着:“你们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试探的话语,通过门菲传到外面几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不由得一笑,谁不知这男人曾为她跳过崖啊,她才表达了那么一点心意,人家犯得着笑话她吗?轻尘轻声的诱哄着长歌。
“娘,开门啦,没人笑话你的,你再不开门,百里公子可就走了?”轻尘一个威胁声落,退开一步,他可是太了解娘亲了。
长歌一听说人家要走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的事,飞快的拉开门直直的冲了出去,被脚下的门槛一挡,飞身往前扑去,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她落入了一躯宽阔的怀抱里,鼻间传来清幽幽的香味,一股男性好闻的气味充斥在周遭,抬头对上那双黑潭一样的深眸,好像里面盛载着千年不变的深情厚意,就那么痴痴缠缠的吸付着她,眸光纠缠,好像她本该就这样依俯在他的怀里,天经地义的事情。
“蓝儿没事吧,”百里流疏宠弱的问,长歌一个回神,天哪,整个脸庞瞬间红到耳后背,人家不会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吧,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垂下头,双手无措的搓着衣服,点了点头。
“没事,”流疏看着她的羞涩,忙伸出玉样的葱指,扣过她的柔夷,五指相缠,好似缠住了一生一世不变的情话。
“娘,我绝定放掉你脑子里的血块?”轻尘看着旁边那个一脸娇羞,完全小女人的娘亲,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和那个粗鲁泼辣的女人一个天一个地呢?
“你不是说还有其它的病症吗?”长歌担心的抬起头,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开始,千万不要再把她整傻了什么的吧?一脸的不情愿,冷瞪着儿子的小脸蛋。
轻尘扬起小眉毛,扫了百里流疏一眼:“你确定是要定了这个女人吗?也许你会发现她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长歌睁大眼不依的紧抓着流疏的手,生怕人家变卦似的,下了死命的瞪过儿子:“你确定是我儿子吗?为什么总挖我的墙角呢?”
小轻尘再不敢在虎头上摸须,连忙笑嘻嘻的开口:“娘亲别气,人家和百里公子开个玩笑罢了?”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着他们娘俩斗嘴,长歌蹙起嘴,不悦的怒瞪着尘儿,双腮气得鼓鼓的,真是可爱极了,流疏紧握了她的手一下,柔声开口:“蓝儿不用生气了,尘儿逗你呢,来,躺到床榻上,尘儿要为你施针了。”
长歌回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一汪清潭好似千年磁铁般吸附着她,令她深陷在其中,真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已这么受他的吸引,难道自已确实是一个花心好色的女人,被美色所迷,疑惑的想着,依言躺到床上。
小尘儿坐到床榻边,看娘亲似乎有些紧张,忙出声安慰:“娘亲,没事的,你不用紧张,很快就好了,而且不会感觉到疼痛,”长歌点头,紧闭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流疏好笑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握过她的手,一股温热的气流传到她的身上,长歌睁开眼,望进那双柔情万千的水眸,奇异的平复了心内的紧张慌恐。
流疏点头示意轻尘动手,小轻尘瞄准穴位飞快精确的扎进去,轻轻的转动两圈,长歌脑门儿一皱,感觉像蚊子叮咬似的,整个脑子热热的,酸酸的,头脑模糊起来,有些疲倦的感觉,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睡着了。
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他刚才给娘亲扎的是睡穴,她自然很快就困了,这会儿才真正的放淤血,取出细长的银针,分别扎在脑后穴和下愕的百花—穴,细细转动数秒,然后置银针于脑子上,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自行取出银针,轻尘松了口气。
“她会恢复记忆吗?”流疏担忧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熟睡中犹自紧拽着他的手,稍一动,却更紧的拉住,想到她对自已如此依赖,他的心里便溢满深深的柔情,不由得忆起落崖前她的话。
流疏,我许你一个来生,现在他不但要来生,还要今生,今生与卿抵足而眠就是此生最大的愿望。
“放心吧,对我的医术有点信心好不好?要知道我可是医圣的弟子啊,”轻尘很臭屁了一句,临了领着四个少年走出去,还瞪了一眼那些没眼头见识的丫头,那是夫人的,你们眼都看直了干嘛。
小凤领着两看呆了的丫头走出去,顺手掩好门,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流疏执起长歌的手紧贴上自已的脸颊,轻声的低喃:“蓝儿,以后我会带你看遍大江南北,我知道你是最受不得约束的人,所以我们会过着只羡鸳鸯不慕仙的日子,那一直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夕阳的余辉洒在打开的窗棂上,那迎风摆动的茜纱飘荡着,浅浅的光耀在长歌洁净无暇的脸蛋上,紧阖的双眸下投射一个隐影,使得整张小脸蛋格外的迷人,流疏一手握着她的纤指,一手轻抚她的脸颊,蓝儿,你会记起我吗?
长歌一直睡到月色爬上柳树梢,整个人才悠悠的醒过来,看着自已的小手握在一只大掌中,惊奇的抬眼望去,只见床榻边的男人正紧握着自已的手,双眸柔情的望着自已,那眼眸可以溢出水来,原来是流疏,往事如烟般从脑海里滑过,这个男人在毒王峰下绝决的陪着她一起跳崖,想起那时的他,不由得胸腔里满满的深情漫出来,原来这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被自已早就预订了下来,这感觉真好。
“流疏,你来了?”柔情万千的话,却不同于先前的羞涩,流疏知道她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分外高兴,一时间痴痴而望,两个人的眸光纠集到一起,长长久久的不愿分开,流疏看着满脸俏红的女人,心内情愫绵长,望着那艳红似血的红唇,不由得想起落崖前的一吻,凉薄却让人记忆深刻,缓缓的往那张俏脸移去,长歌的心小鹿乱跳,正欲挣扎,那房门扑通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