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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冲突

顾政离开虎门后不久,已经快接近正午了,于是决定先到梁河坊吃点东西,随便亲自看下梁河坊的情况。

梁河坊位于南街的梁河旁,也是虎门同清河帮交界的地盘,在之前,虽然清河帮和虎门各自占据梁河坊七成和三成的地盘,但几年来也没有起过什么冲突,但近来,清河帮有不少人在外,虎门便有些按耐不出,频频骚扰清河帮的地盘。

在几年前虎门刚建立时,就是靠着威逼利诱等暴力手段不断收服南街的一些小帮派,一直到被清河帮注意到,这才停止了扩张,之后几年间两者都相安无事,而虎门也突然彻底变了作风。

不过,今日看来,虎门可一直都没有改变,只是前几年的肆意吞并扩张,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才默不作声了几年,如今时机成熟后,一有机会,便想从清河帮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梁河坊的事情只会是一个开端,再之后虎门和清河帮应该是难以维持原来的关系了。

在顾政看来,清河帮和虎门最后只能留下一个,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大周当年重建时,遍地宗门林立,正魔并立,参差不齐,许多旁门左道也想在这捞一笔,便纷纷自立宗门,但大多都是误人子弟,仅仅为了骗取钱财而已。为了改变现状,大周派军队对那些不入流的宗门和危害百姓的魔教邪派等进行了一波大清扫。

之后定下规矩,只有五品周天境及以上的武者才有资格开宗立派,而且要向当地的官府报备,经过同意后才可成立宗门,而已经成立的宗门也要向官府上报。

因为安定府在靠近百越的边界之地,算是大周的边缘地带。所以附近只有云烟山庄一个宗门存在,其宗主已经踏足了四品境,算是安定府附近一带境界最高的一人了。

不过他本人不喜争斗,常年待在宗门内,门派中的弟子也大多都是性格淳朴之辈。

云烟山庄的宗门并不在安定府内,而是位于安定府外的白杨山中,不过在安定府东街也有一云烟堂,由云烟山庄庄主的亲儿子坐镇,平时负责采购日常用品和各种物件送往宗门,因此在东街的势力都自觉退出。

除开东街外,安定府的南北街和西街中唯独南街是有两个势力把持,这也极大的限制了清河帮的发展。

顾政明白东街不是清河帮可以染指的,但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试着看能不能统一安定府的南北西三街,清河帮的势力越大对顾政的收益也越多。

在经历过绝望后,顾政对于实力与权力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顾政不知道自己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保证母亲和妹妹一辈子安全无忧,所有他只能一步一步往上爬,只有这样,才有能力在未知的危险中有足够的资本活下去。

......

......

顾政独自一人来到梁河坊内属于清河帮的酒楼,有小二认出顾政连忙上前问好,“随便整点菜,给我送到三楼。”顾政对小二说完便起身往楼上去。

这酒楼正好处于清河帮和虎门地盘交界附近,顾政来到三楼后,选了一个靠近窗边的地方,观望着下面的动静。

对面虎门的人看着是在搬运一些东西,应该是收到门内退出梁河坊的通知,不过顾政可不相信他们会那么老实,至少在走前还要捞一笔才对。

过了不久,便有小二带着饭菜上来,小二将饭菜摆好,并为顾政倒好了酒才说道:“顾头领,你要的饭菜,有什么事情的话,顾头领喊下就行,每层都有人把守的。”

“嗯,下去吧。”顾政淡淡的回答道。

顾政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楼下,等顾政吃完在楼上吹风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楼下怎么回事。”顾政出声问道。

“顾头领我下去看看。”马上有人应到,往楼下跑去。

过了不久便上来说道,“顾头领,是虎门的人来找麻烦,他们说我们酒楼有个人前几天在虎门的地盘上偷了东西,要我们交人,而被指认的那人也的确是我清河帮的人。”那人上来后说道。

那人说完又补充道:“现在下面两边正对峙着,谁也不让着谁。”

“随我下去看看。”顾政起身舒活了下筋骨后,便向楼下走去。

顾政刚到一楼,便看到两伙人对峙着,酒楼的大部分来客都已经直接走了,不过还有一些胆大的人在不远处观望着。

顾政走到两伙人边上看向酒楼老板,这人顾政认识,名叫常新荣,在两年前从清河帮一线退下来负责掌管这间酒楼,在之前还在清河帮本部时正是吴逵的常年搭档兼师傅,两人关系十分深厚。

常新荣见顾政下楼说道:“打扰顾头领休息了,这儿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嗯。”顾政点头应道,便退到一边看着。

“头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清河帮有这么年轻的头领,常老板,你莫不是随便拉个人来压我。”对面领头那人见常新荣喊顾政头领便出声质疑道。

“江丘,少说闲话,你说我的人偷了你的东西,倒是拿出证据来。”常新荣盯着对面那人说道。

“呵,我自然不会冤枉好人,小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拿了我虎门的东西就乖乖交出来,不要到时候被我找出来,对你我都不好。”江丘出声威胁道,他外形身材魁梧,但却是少了左臂,仅有的一只手握着腰上的刀柄。

“常大哥,我真的没有到虎门的地方偷东西啊,你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被指认那人一脸慌张的拉着常新荣的胳膊说道。

常新荣皱着眉头问道:“阿正,你诚实告诉我,无论有没有我都替你担着,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叶正眼神坚定的说道:“常大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如果我做过......”

叶正这边刚想发毒誓,直接被常新荣打断道:“行了,我信你,我看着你长大,到我后面去,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叶正退到常新荣的后边,常新荣则是靠前一步说道:“江丘,叶正我打小看着长大的,他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所以我看是你们弄错了吧。”

“常老板,空口无凭怎么让人相信,有没有拿,总要搜过才知道。”江丘也向前走到常新荣面前说道。

“若你搜不到怎么说。”常新荣问道。

“若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和几个弟兄跪在你酒楼门外磕几个响头。”江丘直勾勾看着常新荣的眼睛说道。

常新荣回头看了眼叶正,然后说道:“可以,但我的人要跟着一起找,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背后玩阴的。”

“诶,别急,常老板,我这人可最讲究公平二字了,咱们可还没有说如果找到了怎么办?”江丘笑着说道。

“你想如何?”

“这样吧,常老板,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两兄弟一起混街头时,你砍了我一只左手是吧,那这样吧,如果找到了,我也什么都不要,你还我一只左手,如果没有找到,除了磕头之外,我这右手也砍下来给你,怎么样。”

常新荣皱着眉头在江丘和叶正之间看着,他已经感觉到不太对,但如今骑虎难下,门外一堆人看着,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叶正。

叶正这人在很小的时候原本只是街上的孤儿,但经常跑到学堂外面偷听,而学堂的先生看到后,也默许了他的行为,虽然有时候会有学堂顽皮的学生欺负他,但他从不还手。

而常新荣恰巧和那先生是老相识,一日两人饮酒过后,在聊天时,常新荣得知这件事情,还亲自跑到学堂附近观察了几次,最后动了恻隐之心,便收了叶正跟在自己手下,而他也花钱送叶正在学堂里读书。

在常新荣看来,叶正是怎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所以他选择相信叶正,不过他同样了解江丘,没有把握的话江丘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常新荣还是答应了江丘的要求,“你们跟着上去。”常新荣对身后的人出声说道,再小声补充道:“看好虎门的人,注意他们耍花招。”

在吩咐完下人后,常新荣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向叶正的眼睛,叶正却对视了一眼后慢慢低下了头,常新荣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酒楼里不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顾政右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目光不时落在一楼的几人间。

过了不久,楼上便有人下来,其中一个酒楼小二加速跑下来,走到常新荣身边脸色难看说道:“老板,在叶正的房间里找了一枚戒指,上面刻着虎门的标志,而且还是我们的人找到的。”

对面的江丘听到后,不禁笑出声来,“常老板,你教出来的好手下啊,竟然跑到我的地盘偷东西,唉,你说这该怎么办呢,说实话我也担心这要是砍了你的手,怕会破坏我们两帮的这几年关系,实在不行你就跪地上给我磕几个响头,我也不要你的手了,毕竟我们之间的过节也已经十几年了,我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常新荣并没有理会江丘,而是回头看着叶正说道:“阿正,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偷的,我希望听到实话。”

叶正不敢看向常新荣,只能低头说道:“常大哥,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对不起。”叶正转身看向江丘,朝下磕头说道:“不然你砍我的手吧,这件事情跟常大哥没有关系。”

“起来!”常新荣突然喝到,“谁允许你给他磕头的,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在我还没有驱赶你出我清河帮前,你就不能朝虎门的磕头。”

“我常新荣一言九鼎,承诺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推卸。”说完,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抽出腰间佩刀直接砍断了自己的左手。

江丘看着常新荣,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好,常新荣,我承认当年我看错你了,就凭你今天这样子,咱们之前的一切恩怨一笔勾销。”

常新荣将刀收起来,看向了叶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砍这只手吗?”

叶正低着头没有回答,常新荣笑道:“我啊,一直把你当我的左膀右臂的,今天你选择背叛我,我谁也不怪,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手废了,我就自己砍下来,滚吧。”

叶正咬着嘴唇,起身准备离开,他不敢转头去看身边人的表情。

“诶诶?等一下,常老板放你一条生路,你就打算一声不吭的离开,这不太好吧。”坐在一旁的顾政突然说道。

顾政起身看向周围的人说道:“你们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这可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别急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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