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元界中知日月更替,思辰在墙上以剑刻划着印子,来计算自己在这空寂的地方所待的时日。
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
时间说长并不长,说短不短,他仅是如师父所言,一直感悟着五方灵气。其间他额上紫印似在吐息一般,时冷时热,五方灵气都好像将那紫印当窗般,涌了进去。
思辰,对这儿灵气的感知在一个月中越发明晰,现似乎与其融为一体般。在五方各元灵气的滋养下,思辰的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漫步不深汤池般飘飘然。
“我也该出去转转了。”思辰嘴中嘀咕着,而后已壶装了水些许,怀中揣了两份干粮便执剑出了木屋。
自木屋中走出数步,炽热的烈焰便似血口火蛇般攒聚,向思辰涌来,似要将思辰吞没其间。那火量之大,速之疾令人避无可避。
没错,思辰选择了“火域”这太阳之极来探这五元界虚实。
火焰如蛇,全扑向了思辰肉体,张开血口撕咬着思辰稚嫩的体肤,炙热灼伤如烟火般在他的身上炸裂开来,不知是过于炎热亦或是疼痛所趋,如豆自思辰额上渗出。
思辰还是个年且九岁的孩子,出于一个孩子的本能,他很想哭,扑入娘亲怀中大一场,去诉说疼痛之烈。但,此时身畔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哭,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气力罢了。
“我...我要走出去,早点回去见爹娘!”思辰大喝一声,而后迈开步子,向深处一步步踏去,顶着炙热烈风与随时都可能吞噬他的烈焰向火域深处踏去。一个孩子,每一步踩上都在地上留下了深深脚印,若不是这,恐怕早便被风刮去。
迈出一丈路去,鞋履已被踏破,着了星星火,地面似是刚出炉的窑砖,直接烘烤着他白嫩的脚丫。钻心疼痛自脚底板向深处渗去,体肤鲜血似流川纵横,遍布了裸露在外的面颊、双手以及早便赤露的腿脚,而后滴落地面,水气升腾。
越向深处去,那炎风便越是熊烈,火焰便越是炙人。终于,在烈火对其肉体的摧残中,思辰再也吃不消了。一股子风向此处袭来,思辰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抓住,再没了力气挣扎,被扔出去,被扔出了火域。
“不...不...不要!!!”思辰吼着,歇斯底里地吼着,但仍然是被带出了火域,被狠狠地摔在了皑皑冰雪的世界。
水域,白色冰雪所主宰的地界。此处虽名水域,但似乎称作“冰(雪)域”更合适些:风的猛烈远强过火域,飓风夹杂着冰碴、雪花胡乱地吹着,冰雪积了尺深,除了那横穿五元界的河流,别的水流都被冰封......这,便是太阴之极。
灵气随着刺骨寒气慢慢流入了思辰滚烫的身体,“身...身体...”思辰呻吟着,肉体的温度直线下降,完全与先前火域相反,那寒气漫遍了思辰烧灼伤痕遍布的躯壳,那残肤迅速地修复着。
很快,那炙热滚烫的感觉全数消散,转而是寒风刺骨透心。
“水...水克火?”
寒风中,思辰慢慢支起了伤痛恢复的躯壳,似茫茫海上支起的一叶扁舟般,无依靠的单薄,随风漂摇的无助。
“火域既然不行,那我便试你水域一试吧!”思辰稚嫩的眼眸中燃起了烈火熊熊,而后不顾便衣残破不御严寒刺骨,向白色的深处步去。
风,像不羁的烈马般奔腾着,携着冰雪无数向思辰涌来。他只一手挡在身前,逆着风踉跄着迈出了步伐缓慢。
寒风,一阵烈似一阵,风中的孤舟欲闭了帆去逆风航行,但却怎么也没办法闭帆。良久,思辰走深了一丈,但很快,风便吹他一尺回去。前行步履本就缓慢,这下更慢了。
逆风飘雪的天,是看不清所前进的路线的。一个不留意,思辰落入了那未被冰封的河中。霎时,那冰冷到似要将他整个冰封的寒气似要将他整个吞噬。
那河向远处奔流,最终思辰被狠狠地拍在了土域河畔上。
土域飞沙走石,肆意地打击着思辰的身躯,时还有无数地刺;木域藤蔓交织,植物似有了灵智,常生出无数木条鞭击思辰;金域钢壁乱生,阻挡着思辰前进脚步,什么攻击似都破不了——
五元界的五域之苦思辰都已尝遍,他停下了脚步。
“五行相生,五行相克,确实如此。师父,我明白了。”思辰小声说着,终再也撑不住疲惫与伤痛,死死地倒在了木屋前,没了意识——
思辰颈上,星戒汇了五方灵气,发出些许光亮。
“倔小子~”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