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城门口,随着公公尖尖的嗓子,吵醒了正躺在银儿身上睡觉的沈意年。
“小年,小年,快戴好面纱。”银儿赶紧帮她戴好面纱,整理了一下头发,沈意年在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城门口侍卫排的规规矩矩,比电视上看到的场面还要壮观许多,到了应该先去和娘娘们请安,娘娘皇子都安排在城楼上休息。
沈意年跟着带路的公公走上城楼,城楼的楼梯爬了很久,电视上的好像并不是这样,拖着沉重的脑袋终于爬了上去,人还是很多,一眼就能看到两个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面带微笑,眼底却藏着诡异在说话。
这两个人应该是贵妃什么的,银儿在沈意年的耳边小声说道:“坐着的那两个衣着华丽左边的便是杨妃娘娘,右边的便是丽妃娘娘。”“好的。”她慢步走向前去,两个女人见到她来了,便把目光转向她。“哟,今儿个公主怎么带着面纱前来。”杨妃先开始说话了,果真跟昨天南澈月讲的一样。
这个杨妃性格较为直爽,也因此做事情不择手段,不要在她面前漏出破绽,“回杨妃娘娘,公主昨儿个感染风寒,昨晚烧的厉害,今儿嗓子说不了话了,还请娘娘们见谅。”“风寒?那公主还来着城门口吹风,自家人就不说自然知道公主的性格,公主一直这么倔强,为大局着想,可是要是让这别国知道了,还说我们为了赢他们一场比试,连生着病的公主都要拖出来呢,哈哈。”她捂着嘴笑了,沈意年的性格,这时候甩她一巴掌,不知道尊重人。
她捏紧拳头忍住了,“杨妃姐姐,你不小了,怎么说一些孩童才会说出的话,澈雪我国长公主,生病了还来着城楼陪着我们大家一起吹风,你瞧你,年纪一大把,说话还是停留在咱两刚进宫的时候。”旁边的丽妃说话,沈意年朝她传去感激的眼神,她的样貌与她说话感觉很像,丽妃一副菩萨脸。要说好人两个字不会写在脸上,在丽妃身上,真的是,活生生的写了好人两个字在脸上。
“丽妃,你说谁一把年纪?”杨妃带着恨意盯着丽妃,这句话肯定惹恼了她,哪有那么严重,沈意年想着,丽妃没有回应不说话,看着城楼下,飞着沙土,杨妃只好气冲冲的坐了下来,沈意年见状,赶紧走开,等待公公搬来座椅,她坐了下来,这么无聊的时刻,六王爷跟五王爷玩的也太没意思了,对对联,古人的快乐她不懂。
她转头看南澈月在做什么,他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身边有个侍卫,跟一个柱子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鉴于昨晚没睡好,她干脆靠在座位上睡会儿,却被公公的尖嗓子再次下了一跳。
“卫天师到。”沈意年随着这声音转头,一个身穿白衣,身上画着八卦图,这很符合天师的形象了,古代天师,看星象的吧?那种装神弄鬼的,说白了就是高级一点的江湖骗子。
那人看着很年轻,年纪不大,却长着一副猥琐样,只能算是五官很精致了,符合影视圈的大明星,但是,那么精致的五官挂这张脸上确一副猥琐样,他对两位妃子行过礼以后路过沈意年的身边挑了一下眉毛?这叫勾引吗?不能叫勾引,这叫骚扰。
沈意年差点吐了,这是个什么鬼,“这谁啊,什么鬼天师,这么猥琐。”她问身边的银儿,这下瞌睡都整没了,脑子里浮想起刚刚那个画面就抓狂,想打死他。
“年年,那个是卫师,皇上封的天师,在朝中颇有威望,皇上很是器重他,你不要理他,几次骚扰我们公主。”“欺负公主?就这样的长相,呸不要脸,空了收拾他。”沈意年听着这些更来气,公主的性格太温柔,遇到这种事肯定不会说出来,只会躲着。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如果是公主,她估计心里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直到下午,南澈月一直在睡觉,这个人睡觉都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沈意年肚子早就饿的开始叫,她打了个哈欠,撑着懒腰,继续看着前方。
“这公主,今儿个不对,受刺激了吧,你看她的坐姿,还有刚刚那么不斯文的动作。”杨妃对着身边的宫女嘀咕着,看着不远处的沈意年,沈意年翘着二郎腿,虽说自己也是名媛,能坐这么久,,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银儿打着瞌睡,没有注意到她这坐姿,“娘娘,奴婢也觉得不对劲,平常公主温文尔雅,这坐姿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风。”杨妃眼睛打量着她,“替本宫好好盯着她。”“是娘娘。”
公公再次叫起来的时候,这一次就是皇上皇后了,号角锣鼓也开始又吹又打,“怎么我到的时候没有吹号打鼓?”看着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沈意年也跟着站起来,“皇上,你是公主,能一样吗?”她小声回答着她。
所有人弯曲着身子等待皇上到来,沈意年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南澈月,他也刚好在看她,身穿龙袍凤袍两人一前一后,皇上果然,眉宇之间透漏的全是帝王气息,经过岁月,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皇后眼角也有着丝丝细纹,一国之母,风范气质完全压得住全场,不是什么标准的小脸,一张圆脸但是却能有让人诚服的感觉,这样的人,能有她们说的那样吗?动不动罚公主禁足的,动不动生气的,怪不得长皱纹。
所有人弯腰行礼以后,中间最大的座椅,遮着黄布,一个太监连忙跑去揭下,头也不抬,那椅子看起来好舒服,沈意年羡慕的眼神,“都坐下吧。”皇上坐下了以后,大家才敢坐下,皇后坐在了皇上的旁边。
“澈月,朕听说明天的比武有你,武功练习的怎么样了。”皇上说话了,看来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怎么就不问问她怎么带着面纱,反而先问起坐在比她远的南澈月了。
“回父皇,儿臣最近并没有怎么练习,反而是请了许多武士到府上,看了他们展示东霖国的武功,儿臣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巧妙地找到方法与他们打成平手。”南澈月回答,沈意年嘴角一笑,平手?自己立马懂了,这也是皇上想要的结果,不能输也不能赢,两国交好,要是输了面子挂不住,要是赢了,对方也不舒服,目前正在与西悠国打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她开始佩服自己的聪明。
听了这些话的皇上并没有说话,没有夸他,也没有骂他,许久“坐下吧。”“谢父皇。”沈意年却看到,当南澈月坐下以后,皇上嘴角挂了一丝丝的微笑,煮熟的鸭子嘴硬,夸一下能怎么样。
现在开始,我看皇上怎么坐得住,那个皇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沈意年心里暗自窃喜,没想到皇上却开始看起了奏折,经过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一人骑着马到了,看来是提前通报送信的,有手机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可惜没有,只有人肉传话筒。
沈意年跟着下去,要等皇上先走,“澈雪,朕昨日就听说你感染了风寒,就不必下去了,朕也看着你坐了一下午了,你先坐马车回宫。”终于下楼之际皇上注意到了她,这个皇帝果然是,自己的儿女也有关心的,只是身为帝王,嘴硬,也怕别人看到心里脆弱的一面,沈意年行礼之后,所有人都朝着楼下开始走,他刚刚说昨天知道的?不是不让太医说吗?太医也不会说风寒啊,谁说的?间谍,奸细。
南澈月经过沈意年身边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回宫你自己小心点。”“我跟你说,有奸细。”沈意年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说完看了一下四周,“什么奸细?”南澈月皱着眉毛,“算了,你快走吧,回头跟你说。”沈意年推了一下他,看着人都快走光了。
南澈月带着疑惑走了,沈意年在大家都离开以后也朝着楼下走去,下去之后直接坐着马车回到了宫中,可惜,远,两个小时车程,不过先回去的有肉吃,一天就吃了一块小糕点,早就开始饿了。
上了马车,她就摘下面纱,“我好累,银儿。”她抱抱银儿,这辈子从来没有等过别人,还是第一次,“辛苦了小年。”“回去了我们可以先吃东西吗?去御膳房找找。”“应该这时候只有点心。”“又是点心啊。”她想哭了,吃不饱睡不好的。
街道边的一处阁楼上,一个带着面具,身穿斗篷的女人看着马车,直到马车走远,“潜伏在宫中,务必保护她的安全。”那女人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是,主人。”
沈意年已经没有力气了,本来怎么去御膳房行骗都想好了,她还是先回了公主宫中,“公主,我快饿死了。”沈意年打开公主房门,公主正坐着画画,脸色惨白,“怎么起来了公主,太医让你卧床休息的。”银儿先着急了。“没事,整天躺着,反而还不自在,索性坐下来写会儿字。”
“公主,你画的荷花对吗?”沈意年觉得不可思议,太优秀的女孩子了,画画这么好,活灵活现的,“是的,画一幅挂在大厅,总觉得我这宫中大厅少了点什么。”“太好看了,应该裱起来,我帮你设计一个画框吧,你没见过的画框。”“那真是谢谢你了,年姑娘。”“别叫我年姑娘了,这么熟了,叫我年年或者小年,再说了这么好看的画值得最看的画框,而且我也喜欢荷花,长得好看,关键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多好的品格。”她忽然想起来了学过的文章爱莲说。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公主重复着这句话,“真是好词。”凉了,要是问起我,总不能说我写的吧。“公主,站半天了,吃的,饿。”沈意年开始转移话题,“我早就派人准备了糕点。”南澈雪看着这个女孩子,惨白的脸上微微挂出了笑容。
吃完之后,沈意年必须要去后宫了,晚上,皇上设宴,女家眷则在后宫摆设宴席。
金碧辉煌的大厅,最高坐是皇后的,皇后之下的便是两位娘娘的,“银儿,这分别是什么人啊。”沈意年看着座位对面的几个人,打扮不同于南璟国,女子都是长靴,带着帽子,像现代的西藏少数民族服装,但是同时又没有那么鲜艳的颜色。
“我看过名单,都是几位公主。”沈意年看着对面的公主,小屁孩,未成年吧,看来没有两口子一起去别人家拜,“这小屁孩跟我比弹琴?”“年年,你别小看,对面中间那位是赫呐公主,四国出名的,弹琴很厉害。”沈意年看着对面那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长得是很可爱。
等到皇后一到,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坐下以后,菜也上齐了,沈意年看着面前的烤鸡开始流口水,“我带着面纱,怎么吃菜?”沈意年想起了大麻烦,“对啊,忘了。”什么事情是比死痛苦,就是你很饿,摆在面前的食物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