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兰津津有味地听着悬壶讲的故事,那些事情都是苏若兰没听过的,或者有悖伦常。
师父有红颜知己吗?好像有,一直被女人追杀。一年还会有一两次,所以他才会飘忽不定,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不长。悬壶的美人师父啊,这都是已经习惯的事情了。追杀、逃跑,师父的轻功才会出神入化,所以悬壶小小年纪,轻功也不差。很多时候的追杀都是悬壶睡得正酣,师父背上她就跑了。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对峙,好像是悬壶十岁的时候,一个美艳的红衣女子从天而降,持一柄游龙剑,这剑本应是男子使的,悬壶暂时叫她“红姑”,跟师父同辈吧,暂时叫她姑姑吧。女子的容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多,但是悬壶感觉她跟师父认识很久,一定在收养悬壶之前,她看着师父的眼神有依恋、仇恨和怀疑。
红姑看到悬壶时的眼神,有些变化,那变化只不过一瞬间,好像是说独来独往的鬼医身边竟然会跟着一个小丫头。
悬壶当天穿了一件新的花布衣裳,是师父治好了桃李村的大婶的老公,大婶为了答谢师父而给悬壶做的衣裳。悬壶还找了两根红线扎了两条小辫子,对着溪水看了半天。
红姑看着师父,一句话都没说。师父只是把悬壶拉到身后,悬壶好奇地探出头,跟红姑招了招手。
红姑抬起手中的游龙剑,“她是你女儿吗?”
“是。”师父坚定地,红姑脸色都变了,震惊的还有悬壶,这个老不羞的,悬壶就知道她是师父的私生女。
“也不是。”后半句,师父又说话了。不是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弟不是闺女吗?
悬壶又想,这么漂亮的师父怎么可能有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儿呢。
“我要杀了你。”红姑又说话了。
“等些日子吧。”师父悠悠开口,“不然这孩子又成孤儿了。”
红姑竟然放下了手中的剑,她可能觉得这个男人终于定性了,但是她失望了。
“小狐儿,我们走。”师父拉起悬壶的手,悬壶以为师父甘心受死。
没想到,师父一把抱起悬壶就用轻功逃跑。
红姑也不是弱者,游龙剑直接飞过来,师父护着小狐儿,转身下落,没跑掉。事后,师父分析是悬壶最近吃的太多,太重了。
游龙剑真如游龙一般能盯住敌人,可是师父不是一般人,三两下就把游龙剑收服了。这本是师父的剑,没钱喝酒就抵押给店家了,是红姑赎了出来,练了很久。
红姑在剑“纠缠”师父时快速出手偷袭,没想到师父这么快就收服了游龙剑,师父把剑抵在红姑的脖子上,冷酷开口:“就算你杀了我,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看样子,红姑根本就杀不了师父,这不气人吗?
情感纠葛,悬壶听出来了。红姑也不是非要师父的命不可。红姑的衣服是湖州最好的布店出来的蚕丝衣服啊,这染色,颜色纯正;这领口的绣花,精致小巧,色泽鲜艳,一看就价值不菲。
师父这相好,还不是相好,这姑姑有些一厢情愿。
“师父,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悬壶插话了,看样子红姑是“有钱人”,样貌端正,师父跟她在一起不亏。
“你这倒霉孩子,师父要不是受你亲生爹娘委托,好好照顾你,帮你找到你叔叔平不凡,需要走南闯北嘛。”说着,师父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