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桓就如黑马出世,三战成名。第一战名响十班,第二战大闹七班,第三战惨败吴琛盛名崛起。
一个眨眼,养伤也就这样过去了三天,等青年再次出现在教室时,众人对他的态度也都变了很多,赫华辕,陆昇,佘琼。原本十班的三大霸主,决定推崇书桓为班级的老大,这一点,在吴琛落败的那一刻起,也许就已经注定了。
校园很大,屋舍俨然,品种繁多的树木在悠悠路道旁安然屹立,秋天总是透着沧桑,偷着情调,泛黄的枫林,落叶的杉树以及不复青葱的柳枝,仿佛大地,也在这一刻,苍老了一岁。
千丝万缕潇然下
逸书不复古风华
尘起零落秋景素
著画名殇愁月花
纷纷霡霂在眼前飘飘然的滴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罅隙,也染上了雨水的清凉。
一男一女并肩走在楼道,双方心中都泛起丝丝紧张。
“是不是,只要让她误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就可以了?”玖玥低着头,怯弱的问了一句。
“恩,差不多吧,只要她死心就好,我不想耽误了她。”书桓肯定的回道。
玖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眯着眼神秘的笑道:“我都这样帮你了,你说事后怎么感谢我啊?”
“额…这个问题,这样吧,以后有事我罩着你,相信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吧?”
“哼!才不要,华辕学长和陆昇他们两个一直都很帮我,有你也没什么区别嘛。”
书桓一头黑线,顿时语塞,“那,你要怎么样?只要我做得到,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行了吧,只要要求不过分。”
“好啊!不过,你一个大男人的,只答应一件事也太小气了吧!我要三件!”玖玥趁火打劫。
“你!”前者无话可说,一想到现在有求于人,就只好将心中的怒气都压制下去。
玖玥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儿形,欢欣的走在前面招呼道:“走快点吧,早演早收工!”
书桓无奈的叹了口气,默默跟了上去。
四节晚自习下课后,天色已暗,天空比平时的夜晚更黑了许多,见不到星云密布的绚烂星空,赏不着独具光辉的银白美月。小雨滴滴答答的下着,疲倦之意系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大楼每一间教室都灯火通明,人影惺忪,一楼只有三个班级和两个教室办公室,一班,正对着大楼门口的高大杨柳。
“我去叫她吧,你在这里等我。”书桓说了一声,留下玖玥一个人在大楼门口的石椅上。
因为是下课,所以整个走廊都充斥着学生的高呼声,前者蹒跚走到一班的门口,却见教室内人影散乱,估摸着还有十几个人留在这里。
婷婷玉女的林予晗,也在和两名要好的闺蜜聊着天,收拾着作业,无意间瞥见了站立在门口书桓,她顿时激动的反而愣在了那里。
宽广的操场,四周亮着明晃晃的灯,尽管现在还瓢泼着小雨,可是这里依旧有人三五成群的撑着伞,有的散步,有的回家,还有的孤男寡女,想想便是情侣。
跟在书桓后面,林予晗颔首低眉,心里就像被小鹿乱撞着,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她看见玖玥笑吟吟的迎向了青年,第一时间生出了女生天生具有的防备心理。“书桓,她是谁?”
“她?先去操场走走吧,我慢慢给你介绍。”书桓故作神秘的说道,其实是心虚的不敢开口坦白。
玖玥识趣的没有说话,却默默的为其撑起了雨伞,书桓微笑,从她手中接过了伞柄。这一幕落在林予晗的眼中,当然醋意升天,不过也不敢表示什么,独自打着一把雨伞,跟在旁边。
安静的在操场走了半圈,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书桓,听说你把吴琛打败了,身上有没有受伤?”她雏着眉头关切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书桓轻声回道,“你来岚风,什么时候回去啊?”
“不急啊,只要你在这儿,我就在这儿。”前者无所谓的说着,却让后者哑口无言。
玖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知道此刻书桓肯定是拉不下脸开口,灵眸闪烁,主动说道:“你就是臭豆腐常说的予晗姐姐吧,你好,我叫澹台玖玥。”
林予晗微怔,不确定的问道:“她…她刚才叫你什么?”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美丽的少女眼中怀着莫名的惊慌。
“哦,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玖玥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抓住机会,书桓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了出来。
前者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嗤笑一声,自欺欺人的问道:“不会吧,书桓,你什么时候学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
她始终不肯相信所看见,所听到的一切。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开过玩笑的么?”书桓硬着头皮说道。
林予晗呆在了那里,“书桓,我知道你不接受我,但…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拒绝我吧。”她始终都愿相信这会是真的,“你既然说她是你的女朋友,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前者愣住了,这要怎么证明?望向玖玥,却见她也踌躇不定,一筹莫展。
气氛凝固了许久,才终于被决然的语气打破,“好!我证明给你看!”
他侧过身子看着玖玥,伸起手却又放了回去,额头间滑落下几滴汗水,急喘的呼吸连面前的玖玥也听得到。后者瞪大了眼睛,看着前者纠结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他想要做些什么,但书桓却仿佛是断了电的机器,不再敢有任何动作。
“哎,既然答应帮他了,就帮到底吧!”玖玥在心里这样念道。心一横,突然一头贴在书桓的怀中,双手死死的抱住其腰杆。
这一刻,突然卷起一阵冷风,吹起了玖玥她那长发飞扬,使她的脸仅仅被几缕发丝遮挡着,仔细看,会发现她已经红透了小脸。书桓震惊的混身一个冷颤,手中的雨伞也脱力掉在了地上,冰凉的雨水洗刷在脸上,却唤不醒他的百般思绪。
一旁的林予晗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心里抽搐的痛,酸酸的苦味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玖玥见书桓什么动作也没有,悄悄的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腰间,后者似乎应痛反应了过来,紧张的看着林予晗,“这…这下你相信了吧?”
林予晗凄美的一笑,内心的痛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十二年青梅竹马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星期的初次见面?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
以前书桓从来不会和异性有接触,甚至是自己都从来没有过,在印象中,玖玥绝对是第一个这样抱过书桓的女生!
她在夜风中微笑着,笑容是那么的凄凉,安静的看着书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绝望的丢下了雨伞,没能忍住崩塌的泪泉,捂着嘴转身跑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也停止了流动,天上陡然传来一声惊天的巨响,道道闪电雷雨交加,似乎也在印证其波澜起伏的心境。
书桓失神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倩影,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却又不敢追过去挽留。感受到怀中玖玥红着脸散发出的热浪,他忽然觉得,想要永远保持这样的美丽。
所以尽管林予晗已经离开,他却舍不得提醒玖玥,就这样贪婪的享受着异样的滋味。
这第一个拥抱,不知会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