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责再次拿起夜壶时,眼前突然一阵光影变化,白责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广场上。白责愣了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还一直在考验中,不禁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这……难道我喝茶喝入迷了?”白责懵了,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讲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啊,毕竟考验不是儿戏,这可是赌上终生性命的考核。
“所以说我这算是通过了吧?”白责觉得自己这一关过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不由地看向不远处的石雕。石雕歪了歪它的大脑袋,白责听到脑中又轰轰传来一阵声音:“不错嘛,我看好你哦。”
白责面色有些尴尬,不过总算确定第一考是过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只是他现在还没太理解这一考考了些什么。
“傻愣着干嘛?赶紧去考第二个啊!”
白责强忍着脑中嗡鸣,心中暗暗发狠:“这考验必须得过,不然天天和这家伙在一起岂不是要疯掉?”
白责打消了休息的念头,而是走进第二个传送阵中,白光闪烁之下,白责消失在了广场上。
还没缓过来,一道念头就传入他的脑海里。
“修士,与天斗,亦与人斗,天道无情,而天道生养万物,人虽有情,而人常做无情之事。追根究底不过是为了二字:‘生存。’修士的生存,不同于蝼蚁的苟且偷生,不同于凡人的得过且过,亦不同于许多留名千古之人的功成身退,入修行之道,便是逆水行舟,向前则生,落后则万劫不复,修士的一生皆为生存劳命奔波,相比入此道之后经历的痛苦与折磨,你之前经历的一切最多算是孩童游戏罢了。”
“你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好好思量,若是不接受考验,看在你成功通过第一考的份上,我可以送你加入这个星球上的文明,你可以重新开始你平静的一生。若是接受考验,你将再没有反悔的机会。这次考验极度危险,希望你珍惜生命。”
白责瞥了一眼插在一根柱子上的香,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就在刚刚他确实被这道声音带了进去,心中也是有些自我怀疑,不断质问自己是否要成为一名修士,毕竟听起来成为一名修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不过这道念头传达的信息总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个考官这么在乎我的生命吗?我的死活应该与他无关吧?还是说选择是否接受考验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回想起之前石雕说过,考验没通过就必须留下陪它的话语,白责心中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还是觉得这段话不可信,不仅让我珍惜生命,还说不接受考验可以送我加入这个星球的文明,这也太过夸张了吧,我们又不熟……”
“但如果选择是否接受考验也是考验的一部分的话……”白责有些看不懂了,那这个考验未免放水太严重了吧,好像是在不断的暗示自己:“我这有坑,千万别跳,千万别跳,千万别跳!重要的话说三遍!”
白责思忖了好一会,心道:“管他呢,反正我是不可能选择一辈子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的!”
于是白责大喊:“我接受考验!”
“好!”
就在他话音刚落,白责心中就回荡起了似乎略带着欣喜的声音,这让白责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第二考,生存考验,开始!”
白责面前又是一阵光影变化,他出现在了一座酒馆之中。白责看着自己头戴斗笠,腰佩长刀,身穿劲装的模样,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壶酒和一碟小菜,眼中露出一丝茫然。
“这是什么神通啊?”白责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死死地抱住这条金大腿的念头,正好奇考验内容是什么,一道声音突兀地在白责脑中想起。
“考验内容:一,吃完桌上的酒菜。二,好好地生存下去。”
白责一愣,脑瓜子瞬间开动了起来。
“好像这不是什么难事啊?难道酒里有毒?”
“难道说这也是放水?还是说即将会有十分危险的事情发生?”
白责眼睛眯了眯。
“关键是考验的第二个,好好地生存,什么叫好好地?”
这个定义太广泛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有的人觉得家财万贯才对得起这一生,有的人觉得留名千古才不枉这走一遭,有的人觉得平平静静才是人生的真谛,各有各的生存方式,又何来“好好地”说法。
白责脑中突然灵机一动,不是他聪明,而是之前被提醒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道念头已经详细地将修士的“生存”之道讲的清清楚楚,修士与天斗,与人斗,向前则生,落后则万劫不复。
“这考验真的没有放水吗?”白责心中又开始纠结了。
正在这时,白责听到了旁边传来话语。
“你听说了吗?神兵吹雪?听说那个好运的家伙就在这座城中,只要找到了他,向林家或者孙家报出行踪,就能领十万两白银!”
白责瞥了一眼旁边说话的哥们,不动声色地静静听着。
“是啊,关键是那家伙能拿到神兵纯属是走了狗屎运,是林家大长老和孙家大长老争抢之时两败俱伤,而他正好路过,就这么捡了便宜。”
“如果能让我遇见那个家伙就好了,十万两白银啊,那够我花一辈子了。”
“看你这点出息,那猥琐的家伙武功不高,我们若是能将其生擒,送去林家或孙家,那可是能拿万两黄金和一本玄级功法!”
白责越听,心中越是有些不妙,不会我就是那个“猥琐的家伙”吧?
白责似是随意地将腰间的长刀给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若无其事的向着刀鞘瞥了一眼,这一瞥差点让他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只见刀鞘上面赫然刻着“吹雪”两个大字。白责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强行镇定之下,装作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中兵器,将刀鞘的另一面给露在了上面,正要松口气,夹点小菜压压惊,可整个人却瞬间呆滞了,因为刀鞘的另一面赫然刻着“神兵吹雪”四个大字。
“身为神兵你连最基本的低调都不懂吗?”白责心中骂娘,却是加快了嘴巴的速度,他可没有忘记考验之一是要吃完桌上的酒菜。
这就是与时间赛跑啊,这把刀放桌上容易暴露,藏起来又没地方藏,白责脑中急速转动着念头:“要是能找点东西伪装一下刀鞘,那就省事的多了。”
“说起来我的面孔不会被画成画像贴在了墙上吧?”白责心中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
斗笠并不足以完全遮盖他的脸,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不过他发现自己在这也吃了半晌了,似乎没有人认出他,这让他稍微舒了口气。
“不可大意,这里人多眼杂,得赶紧离开。”
又过了无比煎熬的一段时间,白责终于把最后一口酒灌进了腹中,好在酒水很是醇和,白责喝完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白责抓起长刀,尽量用手遮住刀鞘上的字,就要往酒店外走。
“这位客官,请留步!”
白责心中咯噔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但还是难掩紧张,问道:“什么事?”
店小二狐疑地看了白责一眼,说道:“您还没付账呢。”
白责心中松了口气,道:“噢噢,我差点忘记了,真是对不住啊。”
说着白责就要从衣服里掏钱,心中紧张之下,白责终于从衣服里翻找出了一些碎银子,问道:“这够不?”
店小二这才略微放松,赶忙说道:“您给多了,我给您找些零。”
“不用了,不用了,就当小费吧!”白责摆出一副豪爽的样子,转身就走出了酒馆大门。
“客官您慢走啊!”
白责准备找个深山老林钻进去,先把这把该死的神兵埋了再说。
出门没走多远,他看到不远处一堆人似是围着一个告示指指点点着,白责心中又是一颤,他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得被逼疯了,咬了咬牙,觉得不能这么被动,于是压低了斗笠走到人群的外围。
仗着身高的优势,他还是能勉强看清告示的内容。
“十日后,林家少主林海峰将娶姜悦悦小姐为正妻,柳玉湖畔,届时以天地为鉴,定下姻缘。”
这一刻,白责只觉得天雷轰顶,他竭力克制自己没有惊呼出来,
“哪个姜悦悦?”白责觉得脑子有点乱。
这时,白责听到周围的人群传来声音。
“这个姜悦悦听说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凡俗姑娘,能嫁入林家,那真是八辈子的福气啊!”
“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听说这姜悦悦有一个极为神奇的能力,这能力说出来,那绝对是惊天动地!”
“这谁不知道啊,要不林家少主还能随便娶一普通姑娘吗?不过那能力虽说神奇,可这世道是看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
“那倒也是……”
白责在一边实在忍不住了,挤开人群上前几步问道:“打扰一下,您能不能详细说说这女子是有什么能力啊?”
谈话的二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当意识到白责是在叫自己时,不由得多看了白责几眼,其中一人开口道:“兄弟,你这说话的法子当真奇怪,不是本地人吧?”
白责心中顿时一阵紧张,怎么把这茬忘了!
好在二人并未深究,那位答话的伙计又道:“这女子可当真了得,传闻她能够凭空造物,不是街头杂耍,是真正意义上的凭空创造,你说这神奇不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