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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年后的联邦

“他们成功地从虚空带出了这种奇异的能量。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能量,它甚至都没有属性,它总是呈现高贵的蓝色,当这股能量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会宛如在嬉戏一般化做一道道光华四处乱窜,它常常给我们一种它拥有生命的感觉。因为它来自虚空,我们一开始给它起名为虚能,但随着我们对它的研究,我们似乎能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它的意志,直到越来越多的人突破到入虚境,每位入虚境大能都能感受到它似乎在传达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但也不知为何,后来我们都渐渐改口,称呼它为源能。”

白责有些皱眉地看着这一段,实在是这一段原文太过拗口,翻译起来十分头痛。

“我们认为源能就是入虚境界突破下一境界的钥匙,而我们也感受到了团结在一起修行的好处,此时我们已经可以毫无芥蒂地将自己的研究成果与每个人分享,我们沉浸其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对于源能的性质,我们有了更深的认识:第一,也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性质,那就是它可以制造万物,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中生有,然而这也是有局限的,它不能直接制造生命,而越是复杂,越是致密的东西,制造起来对它的消耗就越大,且你需要有一个模板,你才能按照模板制造出一个新的来。尽管如此,这也足够惊人,这意味着世界上再也不会存在稀缺资源。第二,源能对生命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当它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时,会主动向着有生命的地方聚集,它能够作为生存能量抵消生命的任何消耗,且会潜移默化地改变生命的体质,这让我们觉得这就像是为生命量身打造的能量一样。第三,没有生命在附近的时候,源能会突兀地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我们怀疑它可能是回到了虚空。第四……”

“然而探索源能的性质并不能让我们感受到境界的提高,于是我们一部分人像最初研究基本粒子内的元气结构一样,开始研究源能的本质。源能的本质我们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但在元气结构上,我们有了重大的发现,我们发现元气结构与我们的阵法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一点,是得益于入虚境大能足以观察到虚空的强大神识。”

“阵法的起源已经无从得知,但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一些阵法,无非就是以真气化作阵眼,根据经验按照合适的距离摆放阵眼,一个阵就完成了,可我们一直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元气结构内有许许多多的阵法,每个阵都有着五大阵眼,分别蕴藏着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天地元气,而一个阵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阵眼,多的简直可以媲美天上星辰的数量一般,而在元气结构内一个阵往往是另一个阵的阵眼,或是不同的阵互为对方的阵眼,又或是两个阵看起来似乎无关,但总会有细微的元气在这两个阵中来回穿插,这一切已经完完全全颠覆了我们原先对阵法的理解,当真是让人不得不惊叹造物的神奇与伟大。”

白责看的津津有味,他大概搞明白了,物质是由基本粒子构成,结合他学过的知识,无非就是原子,原子内质子,中子,夸克,电子之类。基本粒子是有形之物,而基本粒子又是由无形的元气结构构成,而元气结构内又由许许多多的阵法构成,说白了元气结构只是一个在认识过程中过渡的概念,指的就是许多阵法共同构成的结构,所以其实基本粒子就是由许多小阵法构成。

“在我们对元气结构进行研究的过程中,我们的神识似乎也在发生某种蜕变,直到一位入虚境界的大能有一日突然心有所感,擅长火属性的他竟然能够同时大量调动了金,水属性的天地元气,其威势丝毫不比擅长金,水属性的入虚境大能调动来的差,这让我们全部受到了鼓舞,也让我们知道了,原来从元气结构内体悟一种被我们称为‘道’的力量,才是突破入虚境的方向。”

“正如前言所述,宇宙在一种不知由谁指定的规则下缓慢地发展着,纵使现在,我们仍旧不能想象时是谁指定的规则,但我们已经摸索到了规则本身,它必然隐藏在这随处可见,但又极小极小的事物内,我们坚信,那里会有着整个宇宙最终极的答案。”

往后还有许许多多的内容,白责觉得如果按照一本书的内容排布来打个比喻,自己最多只看完了元气论的“读者须知”。不是他不想继续看了,而是这卷木简不向他传递信息了,以至于他一度怀疑到底是他在主动阅读还是木简在让他阅读。

呼!长出一口气,虽然挺有意思,但实在有些烧脑。白责看向另外两卷木简,打开翻了翻,这两卷木简就友好很多,他想看就能看,想停就能停,这让白责找回了一些尊严。

一卷叫《初级阵法》,一卷叫《源能百解》,白责大概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能量就是源能,但他也不禁心里有些疑惑,从《元气论》来看源能虽然神奇,但是似乎那些大能都发现了只有研究元气结构才是正道,好像源能并没有啥用的样子,它就是从虚空中出来打了个酱油,和这些现实中能够毁天灭地的存在混了个脸熟。思索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问黄前辈,他也笑而不语,至于那个青木前辈,白责很怀疑他是不是又在那里打酱油。

休息了一会,白责翻开了那卷《初级阵法》,白责认真地感受上面的内容,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至于现在很有种想要站起来掀桌子的冲动。

这不就是那该死的数学吗?用几个基本的回纹做数字,用几个基本的组合做加减乘除微分积分,回纹排布充斥着解析几何和立体几何的臭味,阵眼从欧几里得空间布到了黎曼空间……喂喂喂,不要以为换了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啊!你这混蛋就是烧成渣渣我也能认的出来啊!

接下来一段时间,是白责自出生以来最痛苦的日子,好在有黄袍老者时常提点,让白责不至于对那卷《初级阵法》完全束手无策,而到了之后,白责的基础逐渐打牢,也能渐渐跟上《初级阵法》记载的推演过程。白责也时常看看《源能百解》,大概了解了一些有关源能的基本常识,尝试了一下源能神奇的术法。相比起那令人头大,种类繁多的天地元气,源能就显得太过亲切可爱了,只要结几个手印,或是念几句咒语,就能轻易施展源能术法。这让白责常常觉得那些大能是不是走错研究方向了,或许研究源能才是王道啊。从出生上看,源能是住在虚空的,而天地元气是从虚空里被赶出来的;从功能上看,源能可以轻松施展金木水火土等各种属性的术法,而一种属性的天地元气只能施展一种属性的术法,要施展其他属性的术法还得引动其他属性的天地元气。而且源能对生命亲和程度极高,作为治疗和维生的能量再适合不过,至于天地元气的治疗能力,白责就只能呵呵了。

时间就这么悄然地流逝,白责每天都觉得自己进步极大,当他第一次布下一个传音法阵的时候,他忘情地欢呼雀跃着,之后越来越多的阵法在他手下被布置出来,直到这卷《初级阵法》被他完完全全地理解之时,他感觉他看这个世界的方式都发生了改变。阵法一道是通天大道,正如这卷木简上开篇所言:“穷寰宇之广博,极万物之变化,皆藏于‘阵法’之中。”

黄袍老者笑呵呵地对白责道:“看来你已经可以打开这卷玉简了。”手中的玉简缓缓地飞出,向着白责飘去。

白责此刻也难掩激动之色,要知道,若是能打开这卷玉简,他便算是通过了全部考验,别的不说,至少可以马上回家了!

“我一定会成功的!”白责心中思念越来越强烈,想到家中姐姐,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呢,便宜了哪个混蛋?

“姜悦悦回去了没有?一定要回去了啊!如果没回去,我就算这条命不要,也必须回来这找她!”白责咬牙切齿地心中发誓。

深吸一口气,白责闭上眼睛,收回心神,当再次将目光凝视在这卷玉简上时,心中再无一丝杂念。

……

联邦的清晨依旧美丽,重建后的汇京市看起来和五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熟悉这里的人都清楚在这短短五年,整个汇京市,乃至整个地球联邦——现在应该叫太阳系联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人们的精气神变了,尽管在人类基因改造计划实施之后,联邦人民的身体素质每一代都在变得越来越好,但仍旧只能算是普通人的范畴,可现在看看那随处可见的健身场所,里面的人似乎各个都能左右手各抓着上百公斤的哑铃举上数十下,甚至还能抽空看看周围的帅哥美女。

“随着源能的出现,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大型犯罪事件也越发频繁,或许正如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卢正道所说,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但联邦也可能在这个时代被历史给淘汰……”白沉香一边用身份手环看着一个早间栏目,一边吃着营养丰富的早餐。

父母知道那件事以后,顾不上手中的工作,从遥远的外太空赶回了汇京,尽管他们疯狂地发动人脉去寻找白责,但始终没有找到白责的下落,最终,这一家人不得不失魂落魄地放弃了。母亲燕青抱着白沉香失声痛哭,父亲白易元总是安慰着这母女俩,但他却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白沉香不知在多少个夜晚痛哭流涕,但生活还要继续,当父母回到工作岗位,偌大的房子只有她和她的那只宠物“小可爱”相互陪伴。

想着想着,白沉香眼圈又红了,尽管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她总是常常感觉到心中那难言的刺痛。

“沉香,在这吃饭呢,一起吧?”

白沉香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在说话,对于这位儒雅帅气的男生,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此刻她心情不太好,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位走过来的男生名叫叶止喧,是天启学院的天才人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追求白沉香,这一追就是两年,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白沉香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位帅哥,虽然她有时也很想放下心中的烦恼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自己弟弟的事在她心理留下了太重太重的创伤,以至于她很多时候只想把自己关起来,默默发呆,什么都不想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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