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命的陨落,好像只在一刹那,又好像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若你只是一个小动物,那便是任人宰割,在他人的一念之间,杀死它们犹如杀死一只蚂蚁,若你还算强大是一个百兽之王什么的,那兴许命还算长久,若真有人起了什么坏心眼惦记,那估计也活不长久,很快你将如同繁星的陨落,孤寂离世;若你只是一个年老色衰的人类,活过璀璨生命的星河,在繁星降落之时陨落,这样的一刹那,生命就好像又得到了永恒,若这辈子心无处安放,那活着好像便如同死去。
这一世,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再次踏入凡间,小黑化作了一只小狗布丁,陪在了她身边。
说起她,她现在还在蒙头睡大觉呢,对于她的人生午觉那是必不可少的,只听见外面大声嚷嚷到“死起耍,快起来去喊你外公陪我下象棋”,还在梦里的她什么也没有听见,于是狗子便大声叫唤,她终于醒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起来去楼上喊了外公许国安下楼陪她爷爷下棋,以前爷爷在楼下喊外公,外公还听得见,只是现在耳朵有点不大好使,于是喊她便比较靠谱。
“哎呀,老许你可总算下来了”,爷爷说,听见这话死起耍心里想总算没有白忙活,平常对于爷爷言辞的说教也算起了作用,不然爷爷又得喊外公狗蛋了,真是让人甚是心累,外号在自己家里喊喊也就罢了,旁人听了去又怕闹了笑话。
说起这个外号呀,那可得从它们那个时代说起,那时候的人取名字讲就一个贱名好养活,什么二娃呀,三丫呀,狗蛋呀,狗蛋,狗屎蛋子,所以爷爷叫死克狼诚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因为贱名好养活嘛。
“快,快去给我们添茶”外公叫喊着说到,“是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添茶”死起耍懒洋洋的说到,然后就磨磨蹭蹭去厨房烧水去了。
锅里的水终于在大火的烹制下,冒出了点点烟雾,死起耍还是像往常一样,用手摸一摸水,看下水是否是烧开了的,只见她蜻蜓点水一般佛过水面,感觉到有点点烫觉,她心想“是有点烫手,那在烧一下水应该就开了吧...”,她心里的话还没有想完,就听见布丁开口说“你怕不是个傻子,这样来测试水开没有”,死起耍突然一脸茫然,狗竟然开口说话了,还骂了她...
“你..你..你..狗子成精了?不是说建国以后狗子不能成精吗?”死起耍一脸惊讶的说到,随后她脸上又扯过一抹笑容说“也对,我这么聪明的娃儿教出来的狗子能说话确实它也不奇怪”狗子心想“这孩子脸皮怎么变的这么厚了”随后狗子就没说话了。
水烧好泡好茶水后,死起耍屁颠屁颠的端着水壶出去了,狗子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后面,“爷爷,外公,你们俩的茶水好了”,“嗯,放在这里就是了”他俩一口同声的说到。
死起耍正打算回屋,突然看到狗子,终于又重新想起狗子说话这件事情了,然后就问“爷爷,外公我们家狗子哪里来的呀?买的吗?”
“狗子吗?”爷爷说,“你说狗子呀”外公笑眯眯的说“狗子是在你出生的时候来我们家的,当时我们想狗带财,狗带财,于是就把它留了下来”
“民间有个习俗,狗子来家里是不能赶的,因为狗带财,赶了狗子走也就把自己家的财路赶走了,就在你出生那一年狗子来的我们家,你出生那时呀,老被蚊子咬,于是我们就给狗子取名布丁,不叮,不叮,蚊子不叮,于是就唤它一句布丁”爷爷说完这话,记忆就像被时光机重新打开一样,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又或者回到了更早的时候。
爷爷记忆中忽然浮现出婆婆年轻时候的脸,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初见婆婆时,婆婆那小脸就跟新房刚上了白漆似的,阳光下通透的白,一见到爷爷时,却出现了两抹红,就像爷爷是个油漆工人,拿了两罐漆粉刷了一下她的世界,后来这个世界变成了他们的世界,虽然当时也是他们的世界。
那次相亲的故事就像一副简笔画,简笔画由正方形三角形和长方形构成,初见的时候,它们是两座漆白了的房子,当它们彼此对视的时候,对方就像油漆工一样,拿着红漆,爬到烟囱那里,把长方形的烟囱刷成红色,烟囱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当彼此粉刷的时候,心脏的温度,烤得彼此羞红了脸,那副画卷里,他俩就像两个红透了的番薯,放进大火里刚拿出来一样,互相红着脸又冒着烟。
就是因为有了他们的故事后来才有了死起耍的爸爸,死不了。
说起死起耍的爸爸,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前夕,爷爷婆婆还在吵架呢,起因是:婆婆要吃干饭,但爷爷偏要煮稀饭,但是婆婆非是不干,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吃稀饭好呀,我儿子吃了稀饭,以后就是喜欢(方言和稀饭听起来有点像)我们”爷爷理直气壮的说,婆婆当仁不让(当仁不让的意思是遇到该做的事情就去做,不推让)“我不想吃稀饭,我不想吃稀饭,儿子肯定也不想吃稀饭,毕竟他在我肚子里,又不是在你肚子里,你说那个都是什么封建迷信”爷爷一肚子气的看着婆婆,但又不想在说什么,爷爷心想“我不就是想讨个好彩头吗”
这时候婆婆突然肚子痛了起来,爷爷就急忙把婆婆送到医院,难产,但是所幸母子平安。
当爷爷走进产房看婆婆的时候问婆婆“没事吧”都难产了还问没事吧,于是把婆婆那一肚子气又点着了,婆婆一脸生无可恋的说“没事,还死不了”其实爷爷就想表示一下对婆婆的关心,但是言辞上面用词不当,说一句辛苦了也比没事吧强呀,都难产了都,但也许是爷爷听说难产后着急烧坏了脑中所有美好的语言词汇,让人不禁感叹,白在中国这个用词优美委婉的国家活了这么久,你的眼是尘封了那些诗词歌赋的博大精深。
再后来婆婆给爸爸上户口就用了死不了这个名字,他们这一家子姓氏是死姓开头,说取名也简单说取名也难,个处总总不过是人的看法罢了。
由于她爹小时候老爱到处玩,还不给家长汇报,于是小时候婆婆常给他说“你这孩子,又死哪去玩了”可能也是因为如此,因此家里唤她一个“死起耍”
为的就是希望她这辈子开开心心到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