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从今以后,我叫唐铭
清晨,空气清新。
窗外的公鸡一声嘹亮的鸣叫,驱走了天边残余的黑暗,带来了久违的黎明。
一缕微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照在李羽和他的床上。
床上躺着李羽和一位少女,少女因疲劳过度而侧身微微睡下,女孩睡得很轻,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映地通红,如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啃上几口,尝尝其味道如何。
“啊!”
被雄鸡吵醒的李羽,脸上带着些许不悦,正用一只手擦着朦胧的双眼,一只手去摸索着衣服。却不料起床的幅度过大,带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发出了一声比雄鸡更加嘹亮的惨叫。
这声惨叫悠远而嘹亮,且带着些许忧伤。虽说不至于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但能让人三日过后仍记忆犹新是肯定的。
惨叫声惊起睡在床上的少女,少女被李羽的惨叫声吓得脸色煞白,晶莹透亮的珍珠在眼眶打旋,呼之欲出。
“唐铭哥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少女凑在李羽身边含着哭腔说道。
“我,我没事啊。我只是在清晨练练嗓子而已,你别激动。”虽然李羽被突然出现的少女吓得差点又昏过去,但雄性在异性面前表现自己的本能及其强大的瞬间反应能力,让李羽快速找到了开脱之词。
“那你的手。”得知李羽无恙后,少女转忧为羞,脸上腾起一片粉红。这并不是之前太阳晒得发红,而是少女特有的羞涩害羞的颜色。
“我的手?”李羽顺着自己看去。原来之前摸索衣服的手如今正放在少女的小腹处,李羽触电般的将手抽回。
顿时,李羽脸颊发烫,面色发红。虽然李羽已经是成年人了,但由于家教甚严的关系,李羽连女子的手都未牵过,更遑论做如此出格的事。
“你是?”李羽仗着比别人微厚的脸皮打破了尴尬,问道。
“你果然是失忆了,竟会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妹妹啊!”听到李羽的话,少女转羞为忧,双目黯然,伤心道。
“妹妹?”李羽疑惑,他明明记得,唐铭是独生子女,这怎么会又蹦出来个妹妹。
少女看出了李羽的疑惑,解释道:“我爹和你爹是结义兄弟,所以我是你的妹妹。我叫宋白雪,你称呼我为雪儿就行。”
少女提到了农夫,李羽瞬间想到了之前那个肯舍命救自己的人,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大伯,大伯和你一样,已经昏迷一日有余了。不过,大伯受的伤比你还要重的多。”雪儿含着哭腔说道。
“什么!我们昏迷一天多了。他哪?他在哪?快带我去找他。”
“他在三叔家里治病,大娘也在那里。”
“快带我去。”
李羽胡乱套上几件衣服,就随雪儿朝所谓的三叔家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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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家中,烟雾缭绕,汤药味十足。
李羽站在屋门口,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
他朝屋内看去。屋子很狭小,只摆放了几个药柜和一个床。床边围着几个人,其中李羽认识的只有农妇,农妇显得很憔悴,与几天前相比,好像老了一二十岁。
天下间好像什么坏事,都让这个苦命的女人摊上了。儿子从昏迷中醒来,却失忆了,还未从儿子苏醒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儿子和丈夫双双就陷入昏迷,且丈夫生死不明。
看到农妇的模样,李羽万分不忍,心中愧疚更甚,从某一方面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如果现在要告诉农妇真相,农妇还不得疯掉啊!
从自己到唐朝以后,农夫夫妻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到之前农夫舍命救自己。点点滴滴,让李羽颇为感动。
李羽站在门口权衡许久,终于决定进去。在李羽进门的时候,李羽心中做出了决定:
从今以后,我就是唐铭,我将承担唐铭应该承担的责任。
唐铭径直走到了病床前,对着农妇说道:“娘,我爹怎么样了?”
语气虽有些生硬,但唐铭终于将爹、娘二字,喊了出来。
唐铭的到来,令唐母无神的瞳孔微微泛出些许色彩。
“儿啊!他们说你爹快要不行了。”唐母喃喃道。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唐铭诉说。
“什么!”唐铭犹如遭受晴天霹雳。
唐铭一把推开众人,趴在床前,看到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农夫后,唐铭不禁心中悲痛,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在唐铭耳旁不断地劝慰,但唐铭却一点也听不下去。他只知道,他刚想认的爹就快要与世长辞了。
唐铭哭了许久,哭的天昏地暗,满脸泪痕。直到哭的没了力气后,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唐铭跪在地上,趴在床前,静静地望着唐父。
突然,唐铭看着唐父昏迷的样子觉得似曾相识。
唐铭凝神冥想,终于想到了。他有一位同学曾出过车祸,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样子就是这般模样。
唐铭双眼发精光,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医生,医生。”唐铭蹭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喊道。
周围之人,被唐铭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避让。
“干什么?”
正在大喊的唐铭突然感到腰部被一双有力地胳臂所抱住,并被向后抱去,遂大声吼道。
唐铭向着那双手的主人看去,发现是一位壮硕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胡子,不怒自威,裸露在外的肌肉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胜似佛殿的金身罗汉,但此时,中年男子满脸愁容,一双虎目微微肿起,虎目内泪光点点。而在中年男子的身边依偎着之前刚认识的妹妹——宋白雪。
不必多言,这就是唐铭的二叔了。
唐铭心中疑惑,看不懂这个所谓的二叔为何这样做。
“白雪,将你三叔请过来。”中年男子沉声说道。
。白雪应允。片刻,白雪到来,白雪的身后跟着一位汤药味极重且面色苍白的男子。
“三弟,唐铭侄儿有些不对劲,可能是因伤心过度,犯了癔症,你且为他诊断诊断。”
“癔症?症状呢?”男子苍白的脸庞愈发苍白。
“症状就是,先嚎啕大哭,然后突然一语不发,面沉似水,最后胡乱叫喊。”二叔缓声道来。
唐铭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周围之人看他之时眼光怪异,原来人们以为他犯了癔症。
不过唐铭对此懒得计较,眼前最重要之事是如何救得唐父的性命。
“我没犯癔症,我只是觉得我爹还有的救。”唐铭言之凿凿的说道。
“有的救?”两人眼中精光闪烁,但稍纵即逝,转眼间,就消逝而去。
两人的神情,唐铭尽收眼底。
“三叔,你为什么说我爹救不了了?”
“伤势太重。主要是流血过多,其次是伤口感染化脓。”三叔低头哀叹。
“缺血就输血啊,伤口感染化脓就消毒杀菌啊。”唐铭不加思索道。
“输血?消毒杀菌?那是什么?我怎么都没听说过。侄儿,你又犯癔症了吧。”
唐铭幡然醒悟,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这是唐朝,又不是二十一世纪。
那怎么办?怎么办?唐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唐铭感觉到自己都快要急疯了。
罢了。没有专用器具就用其它东西替代吧。输血器用鹅毛管替代,杀菌药用烈酒替代。
“拿些鹅毛和白酒来。”唐铭道。
“鹅毛有,但白酒却没了,不过……”二叔道。
“不过什么?”唐铭急切问道。
“不过你若真想要,可以去城郭内购买。”
“侄儿,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三叔问道。
“救我爹。若是找到这些东西,我爹还有一线生机。”唐铭解释道。
三叔刚想询问阻止,却被二叔拽住了。同时二叔耳语道:“让他试试吧,万一真有希望,岂不是皆大欢喜。”
三叔默然不语,许久才从口中蹦出两个字:“好吧!”
得到应允,唐铭欣喜。。“我们走吧,去买白酒。”唐铭催促道。
“等等。去城郭来回一次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可唐兄最多只能再撑一天。”三叔叫住了唐铭,说道。
既然不能将唐父留在这里,那就只能将唐父带着去了。在唐铭的指导下,两人做好了简易的担架。抬上唐父,准备出行。
“雪儿,留下来照顾你唐大娘。”二叔吩咐道。
“娘,别担心了,我爹一定会没事的。”唐铭临行前安慰唐母道。
由于唐父伤势过重,两人不敢迟疑,胡乱带上些钱财,就朝城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