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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是最后的晚餐 (1)

金柜网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超越金融街,要想超越金融街不是说就能做到的,乔博思计划好的每一步棋都在按照他的思路在下,从朱克礼的五百万投资,到舒云的到来,再到金尚武的投资……一步步都是在他看到纳斯达克的中国春天要来的时候想好的,结果也是往他的心思走,可要超越金融街就不是这些商业伎俩能解决的,拼的是技术和内容,还有网站的功能体现。

乔博思和梁斯琪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爱,其实在骨子里已经分不开了。可现在乔博思害怕见梁斯琪,对心凌的表白让他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只能装下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梁斯琪的脸庞也是清秀的,也有着清纯的眼眸,看了就想把自己的心底话都给她说。现在的乔博思有了两个心底话,一个是爱,一个是工作。爱不能给梁斯琪说,说了就无法说工作,他还不能确定梁斯琪的心思,见着就是尴尬,他知道梁斯琪还不知道自己那一个晚上的事情,梁斯琪应该不会有感觉,可乔博思感觉尴尬。

尴尬也要见,不见不行。梁斯琪还是蜷缩在沙发上,还是低着清秀的脸,还是把诱惑的身子蜷成一团,还是把白皙的胳膊放在颌下。乔博思还没说什么,梁斯琪已经感觉出异样。

“你后悔了?”

声音很淡,淡得让人不知道滋味儿。

“没……有。”乔博思有些磕巴,却还是看着她。

“后悔也没关系,我们还是好朋友。”梁斯琪的声音还是很淡,只是眉毛挑起来。

“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只是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我等了七八年,还在乎多久?”

“斯琪,对不起。”

“说吧,你私下那个小团队是怎么回事?”梁斯琪转移了话题,却一针见血刺在乔博思的心头上。

“那是交易网端的研发小组,我怕泄密。”

“就不怕我泄密?”梁斯琪的眼睛抬起来。

“你我还有什么秘密?”

梁斯琪不说话,没有秘密却让她今天才知道。梁斯琪心里有些激动,还是压制住了,她爱眼前这个男人,爱得要命,她不要他尴尬,更不要他紧张的样子,即使失败,她也要他直着身子。

“斯琪,我以为你不会关注,其实这些人你都是熟悉的,金柜网本身就是你的。”

“也是你的。”梁斯琪跟了一句。

“斯琪,如果明年在纳斯达克准备上市,今年必须要把交易搞上去,年底的网上分析交易综合系统的会议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乔博思的话里已经没有紧张,他开始松弛,他说到自己的事业,精神松弛了,思路却更加清晰了。

“金融街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网上交易在2000年就都铩羽而归,券商都用自己的了,网站的网上交易都成了垃圾,现在谁也不碰了。金融街也不例外。”

“那我们不是撞在枪口上?”

梁斯琪直了身子坐下。

乔博思微笑着说:“斯琪,这就是兵行险招。现在我们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千万,仅次于金融街和财经网的老大,但我们的客户忠实拥趸比例却高,这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分析函数是最全的,数据是最符合用户的,最关键的是我们对上市公司的f10资料的分解,让我们的经济函数才能发挥到极致。”

“这些和交易有关吗?”

乔博思微微一笑,说:“一个人去饭店吃饭,他最爱吃西芹百合与清蒸鲈鱼,这个饭店的清蒸鲈鱼做得最好,西芹百合却不行,他喜欢在一个饭店吃清蒸鲈鱼再去另一个饭店吃西芹百合吗?”

梁斯琪摇摇头说:“我是不会。”她明白了,乔博思是想利用客户的惯性来要挟券商,手里的客户就是武器。

“这次我们的交易平台其实就是交易接口,只要券商给我们一个口,一切交易都在券商那里进行,我们只留下交易记录。”

“分析,交易一条龙,用户还看不出来,博思,这个主意太棒了。”

“我们只要佣金百分之十的分成就不是小数字。”乔博思对梁斯琪的夸奖很受用,关于夸奖,他最受用的就是梁斯琪的,只有她的夸奖才是真诚的,即使不真诚也不会扰乱他的思路。

“可券商会把嘴边的肉给我们吃?”

乔博思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全是人名,金尚武是第一个。梁斯琪再聪明也想不出这与交易平台有什么关系,乔博思笑着说:“这些都是山西煤老板,有几个还是我们的股东,他们就是我们的武器,敲开券商门的砖头。”

梁斯琪笑了,说:“是金砖头吧。”

“所以,斯琪,年底的拓展会你能亲自负责吗?”

“当然,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乔博思笑了,梁斯琪的请缨让他彻底放心,同时看着梁斯琪的表情,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梁斯琪给这次宴会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金柜迎春宴。乔博思感觉有些俗,梁斯琪却喜欢,说好兆头,这些富豪们也喜欢。

乔博思没话说了,他要苏珊全力配合,苏珊显得很兴奋,当天就把这次宴会的专用办公室整理好,可梁斯琪移过来脸就沉下了。

乔博思说:“你不喜欢苏珊?”

“不是不喜欢,是相当不喜欢,我看她的眼神总是闪着狡黠的目光,多少还带着一些慵懒,这样的女孩子恐怕不是做实事的,我要几个能做事的。”

梁斯琪毫不客气,乔博思也有些尴尬,他只好让梁斯琪自己选人,关于苏珊他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这次宴会不仅仅是吃饭,更重要的是要这些煤老板的几百亿资产对券商的下压,他要中美证券和华南证券这两大券商都屈服在几百亿下,这样的事情不能不小心,更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让他放心的只有梁斯琪。

苏珊看着乔博思的样子,倒善解人意,小声说:“是不是斯琪姐不喜欢我?”她说得很柔,接着又微笑,“乔先生,你不用为难,我不去就好了。”苏珊越是这样,乔博思越是感觉有些尴尬,脸红着说不出话,就拿出一份文件说:“苏珊,正好你修改一下这份文件,一定要仔细,这可是金柜上市的文件,尤其是英文,更不能马虎。”

乔博思看着苏珊走了,一声叹息跟着就来了。

乔博思的叹息不在于苏珊,而是金尚武领头的煤老板,这可都是大爷,在小地方骄横惯了,还能请得动吗?他不得不亲自拜访他。

金尚武在北京的时间不是很长,乔博思到的时候,看见了梁斯琪,金尚武哈哈笑着说:“咿呀呀,你可是稀客,梁小姐来了,乔老板跟着就到,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还是比翼双飞?”

乔博思脸红了,梁斯琪也羞,可接下来梁斯琪的举动让乔博思心里难过了。梁斯琪上前拉着金尚武的胳膊,有些娇柔有些做作,声音更是嗲,乔博思从来没有听过梁斯琪这样的嗲,嗲得牙都掉了。

“金老板,你就是会说笑,人家只是和博思搭档,哪里有你想象的那样。”干脆又坐在金尚武的身边,把名单递过去,接着说:“尚武,这些人能到的有多少?”

金尚武摇着头说:“不好说,不过我肯定是到,这可是咱们公司的大事情,其他人也算是我的客人,就让我来请他们。”

咱们公司,一句话提醒了乔博思,他在脑海里迅速地转着,计算着金尚武在金柜网的股份,开始是十八,接着又是十,减去稀释,他已经是金柜网第三股东,乔博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的股权已经比他多不了多少了,他的笑随着计算也不再温和,渐渐地有些公事公办的架势了。

同时乔博思还在想,应该召开股东大会了,让金尚武进入董事会是必需的,这样的大事情自己可以忽略,金尚武怎么会忽略呢?乔博思的心思再也不在梁斯琪的娇嗲上,他笑着迎合着谈话,心里已经在琢磨该给金尚武一个什么职位。

董事会的成员目前只有乔博思、梁斯琪等五人,舒云作为独立董事还是后来加上的,从股份上说,金尚武进入董事会是必然的,在金柜网任职也未尝不可,如果有了金尚武,金柜网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乔博思开始自责,难道真的是爱让自己晕了头,这么大的事情都忘了?可以往都是投资人主动申请董事会的席位,金尚武这个老滑头怎么会忽略这么大的事情?投了整整两个亿,不是小数字,难道他真的因为煤炭物流网就放心让自己操作?

乔博思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就在自己转动脑筋的时候,金尚武已经作为金柜迎春宴的副手来帮着操办了,他一个大男人甘愿做梁斯琪的副手,让乔博思看梁斯琪的眼睛又多了些内容。

召开股东大会,人来得齐,这次股东大会的主要议题就是改选董事会和纳斯达克上市的议程,乔博思坐在会议桌的中央,一看就知道人的意向。一边是金尚武领衔的煤老板,一边是自己的老朋友,大家好像很自觉,不用人招呼,自己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从乔博思开始,左边的是梁斯琪,右边的是金尚武,以此类推,就好像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价值似的,把自己的位置都安排好,发言也是如此,乔博思不说话,金尚武也不说,乔博思说完了,金尚武就看着梁斯琪,梁斯琪接着说,然后就轮到了金尚武。

乔博思其实喜欢这种气氛,做了几年的博美公司,公司开会就是一言堂,就是乔博思在讲话,讲的大多都是废话,至少乔博思这样认为,说说纪律,谈谈工作要求,其实不说大家也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可金柜网的股东大会不同。金柜网的股东大会有种钱在说话的感觉。

可钱再说话,乔博思投的钱偏偏是最少的,而他坐的位置又是最高的,大家的目光都瞅向他,不似博美的会,大家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笔或者桌面,少了聚光的感觉,就少了明星的气质,乔博思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星表演的时候一定要打光,可舞台上的光是冷的,是呆板的,与众人的目光相比,尤其是有钱人的目光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晒。

乔博思感觉屁股底下有些力气,甚至有些浮动,他赶紧坐稳了,此时的金尚武已经说得口吐白沫,乔博思再一次开始打量金尚武,这个金尚武绝对不是简单的煤老板,他刚才还飘着的心立刻沉下了。

金尚武说:“金柜网在乔先生的领导下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可我们的目标不是现在一年几千万或者一个多亿的流水,我们的目标是纳斯达克,是去掏美国人民的腰包,这一点我们还真的要感谢美国人民,他们大方呀,掏的是美金,一美金就值七八块人民币,可人家掏得不含糊,看看谷帝,一下就从美国人民的腰包里掏了几百亿回来,我们的目标当然不能和谷帝比,可掏一百亿也够我们赚一辈子的,大家这次可要好好听从乔先生的安排,一定要把这次会议精神贯彻好,尽自己所能,让金柜网明年就在纳斯达克打起大旗来。”

金尚武不知什么时候,把北京人的贫嘴也学会了,可这几句话听得煤老板热血沸腾,掌声也响起来。接下来的董事会改选,金尚武毫无争议地做了董事,梁斯琪为董事会秘书,乔博思还是董事长,这样的结果在乔博思的意料之中,他得意地在心里笑着,剩下的就是乔博思自己的舞台了。

乔博思给金柜网的目标就是下一年的营业收入不低于一个亿,上市登记就在春节之后的四月。这样的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整个股东大会就是乔博思在讲,金尚武在鼓动大家的情绪,剩下的就是听,听的人表情虽各有不同,但心里的感觉都在脸上,有兴奋的、有不以为然的,还有就是怀疑的,但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陷进来,有话语权却没有分量,说了徒增烦恼,不如回家骂老婆痛快,也就藏着。

一个声音的好处就是决策快,决策快就可能抢占市场先机,但也容易犯错误,少了镜子,就难免又疏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乔博思的心已经在纳斯达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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