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春众人在一楼大堂齐聚,薛妈妈抬着下巴看着众人:
“你们应该也都听说了,今年的花魁大赛定在三天后举行。我们满堂春的姑娘仍按照老规矩来,保证春桃获得第三,这样既不掉天家贵人们的面子,同时也能彰显我们满堂春在天虎的地位,都听清楚没有。”
“薛妈妈,这次花魁第一名的奖励是什么呀,说来听听呗。”春桃娇媚的笑着,她是满堂春的头牌,人美舞艳,可以说是花魁最有力的竞争者。但碍于青楼女子的身份,每次都不能拿第一,她心中难免对第一有很大的向往。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花魁又不是你,告诉你也是白搭。”薛妈妈一句话打消了春桃的积极性。
众人也都知晓,花魁最后一定是王孙贵胄家的女子,怎么轮得上她们这样的青楼女子。都不禁撇了撇嘴,重新坐回凳子上。
见姑娘们不再言语,薛妈妈继续道:“与以往一样,花魁比试分三场,斗舞、斗诗、斗棋,分别考的是女子的身姿、才情、智慧。舞的话咱们满堂春的姑娘绝对没问题,春桃只需在诗与棋上多做准备即可。
此次满堂春的女子也全部参赛,其他人的任务是保证春桃拿下第三名便可,好了都回去准备吧。”
薛妈妈怎么也没想到,这几天听从主子的命令冷落于小果,冷落冷落着就把她给忘了,这一个“全部参加”把于小果也给算在里面。而薛妈妈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失误给满堂春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这三天,满堂春闭门谢客,每个姑娘都在闭门苦练,三楼的各个房间中不是传出舞蹈的奏乐、便是朗朗的赋诗之声、还有棋子落与棋盘上的清脆声。虽说其他女子都是春桃的陪跑,但谁没有点私心呢,谁又想自己比别人差呢。所以,这几天还时不时有女子之间的吵闹声、打斗声、怒骂声传出。
只有于小果的房间传出的是——打鼾声、吃东西声和笑骂声。
“哈哈哈,哎呀我的妈呀,我不行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小说话本这么逗,这画的故事还真是千奇百怪。”
一口吐飞两粒葡萄籽,于小果又从盘子那拿了一把葡萄塞进嘴里。
……
“呼……呼……呼……”
吃饱看足后,于小果躺在床上,把书往脸上一扣,倒头就睡。三天猪一般的生活,把于小果活生生养胖了三斤,她现在可是越发圆润起来,看来白棋抱不动是有原因的呀。
三天后,花魁大赛正日子到。
花魁大赛比赛场所,设在距离皇宫城门不远处的朝露台,此台用以举办君民共享的盛宴。每当花魁大赛开赛之际,天虎五区关卡全部开放,天虎城的女子齐聚朝露台,天虎百姓共享盛举。
花魁大赛分三天进行,第一天比舞、第二天比诗、第三天比棋。这三天参赛的女子都要穿着一致并佩戴面纱,这样才能让评选更加公正。
今天是开赛第一天,也是参赛女子最多的一天,所有女子将在朝露台共同起舞。千人参赛,在这一环节也只会留下十人进入下一轮的比试。
花魁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全民参评。每位在场之人都是评委,一人一票,每天入场都会有专门的人为百姓放票,等待女子表演结束,将票投给他们喜欢的女子即可,这倒是与现代的选秀的投票原理差不多。
于小果由于昨天看话本睡的太晚,早上又没起来赶上吃早饭,慌里慌张的穿戴好便被人带到了朝露台。四下都是一群带着面纱、穿着一样的人,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好到处看看,能去哪儿弄点吃的。
在正式比赛前,皇太妃身边的苏荷走到朝露台中央,将此次比赛前三名的奖品展示给众人:
第一名是一只通体翠绿的如意,第二名是一只黄金蟾,第三名是一把白玉骨扇。
众人看到这前三名的奖品时,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女子们也跃跃欲试。墨离、王诗诗、萧萱儿、春桃等人都是此次夺魁的热门人选,他们盯着那玉如意都移不开目光。
于小果却只是看着那把玉扇,看了很久很久。
“这扇子,我要定了。”
千名女子在朝露台中央蓄势待发,寻常百姓也都纷纷落座,高台之上则分坐皇族、大臣。鼓乐声起,千人起舞,场面甚是壮观。
水袖翻飞、罗裙飘荡,随着女子们的舞姿,天虎暂时忘却了不久前的伤痛,沉浸在美好的氛围当中。
这乐曲于小果压根儿没听过,她也没学过什么舞蹈,只好跟着身边其他人一样跳,早知道她想要这玉扇,她这三天在满堂春偷偷师好了,而不是天天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这一到比真功夫的时候,掉链子了吧。
但果清歌这个身子似乎对乐曲很是熟悉,于小果能感受到这个身子会随着音乐习惯性的跳出优美的舞姿,这可给她美坏了。
随着温婉的曲子变得逐渐高昂、激烈,似乎是从温婉的江南水乡步入了烽火连天的沙场,很多女子开始跟不上乐曲的旋律频频出错,只好自动退场弃权,朝露台上女子渐少,最后只剩下三十人。
果清歌的身子就算没了武功,但还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她的舞姿温婉柔和中自带英勇的杀伐之气,让看的人不觉眼前一亮。
这个舞跳了一个时辰曲声才停,整整两个小时啊,跳的于小果感觉那都快不是她的腿了。
于小果心中纳闷儿:这当人是跳舞的机器么,连续跳两个小时,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些吹奏的人还有这些跳舞的姑娘,都是属骆驼的吧,耐力也太好了。再有五分钟,她就要撂挑子了。
剩下的三十人先是接受百姓的投票,随后便是大臣,最后是皇族。
其他人都投的差不多,于小果的脚也实在站不住,身子一晃便要摔倒,却在摔倒的瞬间被人扶住。
白棋将她扶正后,把手中的票放在于小果前方的锦盒之内,不引人注意的低声说道:“你没事儿来瞎凑什么热闹,瞧你的身子都快吃不消了,给你这个拿着吃,别让人看见。”
“你咋认出我来的?”
于小果看着说完话就走掉的白棋,心中嘀咕:自己都捂成这样了,白棋都能认出来,他这眼睛也太毒了吧。
偷偷看了一眼白棋塞进她手里的东西——一块桂花糕。于小果晕倒还不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没来的及吃东西,这舞蹈又跳的太久,有点低血糖。
趁别人不注意,于小果以袖颜面,将那块桂花糕整个塞进嘴里。
“你没事吧。”
这一声差点没让于小果噎道,嘴里还鼓鼓囊囊的于小果抬头一看,是白烈站在她面前。那目光中有些许担忧,将手中的票放进于小果前方的锦盒后,将一个白瓷瓶也塞到于小果手中便走开了。
“这是水么?谢烈王……我没事儿。”
这一嗓子引来周围女子的注视,还好大家都带着面纱,不知道谁是谁。要不然这前有白棋、后有白烈,她非得被这群女人的目光活剐了不可。
第一场比赛最后的结果,于小果仅仅比第十一名多了一张票险胜。
“她进了前十?很好,我倒要看看当你们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被我踩在脚底的时候,你们的脸上到底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