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他?”饿了快一天,猎人一边听贺小姐讲述,一边捏开了几个核桃,将半边果仁喂到她的嘴边,自己吃下另一半,然后插了一句。
“三哥自是十分高兴的,听到真有仙人说话,连忙行了礼说‘不知是仙人之居,多有冒犯,在下乃梅楊人士,方才似是听到有人呼唤才进入洞中,谁知打扰了各位仙家,若实有不便,在下立刻带小妹离去。’三哥说完本是要转身走的,但仙人却说来者之人具有清惠之根,仙家之缘,愿意点化,于是三哥决定留下来,等着仙人现身,带他归列仙班。而奴家却是······。”吃着猎人递过来的果干、梅子,贺小姐斟了两杯酒,与他同饮。
“仙人的话刚说完,奴家全身就开始发肿,发烫,像是被什么人强行摁在沸水中,疼得无以言语,三哥像是触碰到了火炭,连忙放开手,才发觉到不同寻常的异样,直问发生什么事了,然后跪下求仙人开恩,可谁知另外一个可怕的声音笑着响彻四周,说,‘女本妖而化之,世间毒物聚而成之,以魅惑血肉而长之,实乃五魔之首,念其幼朵未开,只是施以水热融之,不得再留!’话一说完,整个洞内的光亮就灭了。”伤心之余,贺小姐说着,放下酒杯,拿起了整壶酒来,直接对着嘴喝。
“贺小姐,慢些喝,你这不是度过鬼门关,活下来了么?”猎人见贺小姐像是因为悲戚而要灌醉自己,便去夺下酒壶,替她擦去嘴边的余酒,安慰说。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奴家是活下来了,可三哥他,三哥他却是丧于非命啊!”一想起三哥的死,贺小姐就崩溃了,握着拳,不停地捶打着猎人的背,哭喊着。
“怎么会?”猎人想起了自己的逃难遭遇,任由贺小姐在怀里发泄情绪,还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十分难过地问。
“那可恨的魔头说,仙魔不两立,三哥是仙,而妹妹是魔,若哥哥想要救妹妹,就要心甘情愿贡献出自己的仙骨,此生不出洞门,才能让妹妹洗去生来的罪孽,得有一世为人的机会,但终极一生不可嫁作他人,再造孽缘。之后奴家便疼得晕过去了,待到醒来时,已经被大哥和二哥救回了寺中,可从此再也没了三哥的消息。奴家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父母,父母又向寺中的得道方丈求助,说是若要解开此劫,还得看未来姑爷的本事。”终于是说完了,贺小姐的情绪又恢复如常,只是忍不住抽咽几声。
“既是这样,在下愿意为贺小姐解此一难。”猎人虽然听得晕晕乎乎地,但看着如此美丽娇艳的未婚妻在他面前泣不成声,便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满是酸楚着下定决心说。
“可奴家怕······。”见猎人没有丝毫推脱和胆怯,贺小姐也算安心了几分,用手去搂住对方的脖颈,泪水在霞光和红烛光中通透晶莹,一脸担忧着。
“别怕,你也累了一天了,又喝了好些酒,先睡一会儿,在下去找贺老爷商议,明天就上山去。”猎人怀中的美人因醉酒而脸颊绯红,一身似柔弱无骨,看得他沉迷而难以自拔。
“得遇有郎君,妾愿此生不负,以身相许。”听着猎人的承诺,贺小姐重新展开了笑颜,左手仍旧钩着他的脖子,右手则慢慢触碰着他微微发烫,棱角分明的脸旁,然后是剑眉、宽眼······。
“我妻放心,将那魔头除了,便定再回来娶你,然后子孙满堂。”猎人将贺小姐一抱而起,轻轻平放至床榻上,盖上褥子,俯身想要去吻她还湿润着的红唇,但就要碰到时却是忍住了,然后下定决心说了句,便起身离开。
“是桃花姑娘。”猎人不舍地走出房门,刚一关上,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贺小姐的贴身丫鬟,于是行礼问候。
“以后您就是小姐的夫君了,再要客气向小婢行礼,小婢怕是要被老爷罚出门去了。”桃花也抬眼瞧见了刘公子,便回礼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