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祝思尧赶了过来,喜出望外。
还未等柔初妍行礼,祝思尧便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说道:“免礼。”一副认真的面孔扶着柔初妍的胳膊,送她回到软塌上坐下。
坐定后,祝思尧缓缓开口:“皇后如今有了身孕,又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日后定当加倍小心。”
第一个祝氏子孙!是的,祝氏初登大宝,延续血脉确实是重中之重,况且天下初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血统要想稳固根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继承人。
柔初妍自知这个孩子对祝思尧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个孩子对自己的重要性,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保住这个孩子。
柔初妍的手触摸在自己的肚子上,点了点头,嘴角笑意未泯。
陈国,泽王府。
自向南笙回到泽王府后,千夏公主的病便全然好了,世人皆传泽王府有神医,包治百病。
有人千里迢迢来到泽王府寻向神医为之救治;也不时有闺中女子慕名而来,想一睹向神医的真容;更有甚者,直接带着闺女前来要许给向南笙。
一时间,泽王府的门槛快要被踏破了,仿佛里面住的不是泽王殿下,而是神医向南笙。
回府的白泽,刚下马车便看到了府门口推推嚷嚷的一幕,向南笙站在府门里,各色人等聚集在门口,有举着鲜花的女子,也有病弱无力的老人,一片喧闹之声。
白泽走到了门口,完全堵住门口的众人却丝毫没有发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白泽一副气闷的表情,扭头朝景烨使着眼色。
景烨立马懂了意思,走上前去,用手扒拉着众人说道:“让一让,都让一让。”
不明所以的众人安静下来,腾出一条空隙之后,白泽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之后,众人又开始围在向南笙的周围,哄哄嚷嚷,仿佛不认识白泽一般,全然不顾及他的脸面。
转身看到此景的白泽,气愤至极,一双凌厉的眸子挂在低沉着的脸上。景烨跟在一旁,不敢言语。白泽顿了几秒,扬袖向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碰上了走来的林殊与。白泽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轻声喊道:“千夏。”
林殊与走过身旁,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带着晚悠往门口方向走去。
被晾在原地的白泽,一副不善的模样,怒气喊道:“柔千夏。”正向前走去的林殊与闻言,顿了脚步,满脸疑惑,扭头问道:“王爷,有事吗?”
此刻白泽心中的怒火早已翻江倒海,却又无法直接说出来,只好憋在肚里,对景烨说道:“景烨,公主身体不适,门口风大,速请公主回去。”
林殊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着摆手:“不用,王爷,我身体好着呢,多亏了向先生的医治。”
本就气急的白泽听见此话,黑沉着脸颊直冲到林殊与面前。林殊与侧扭着头,躲避白泽凌厉的目光,一双瞪大了的眼睛,惊慌无措。
被盯了许久,林殊与不自然地说道:“你……你想干嘛?”白泽直起身子,一副傲然的模样,开口说道:“本王饿了。”
林殊与不敢动弹的模样朝后喊着:“景烨,去厨房给王爷拿些吃食。”
景烨闻言,脸扭向一边,纹丝不动。白泽亦是不动如山。
尴尬了许久,林殊与试探地说道:“那……我……我去?”
小心翼翼地注视白泽反应的时候,景烨开口:“我家王爷想吃酸梅干、酸杏干、葡萄酿、橙糕、橘子糯米粥……”
林殊与浅笑一声,胸有成竹地说道:“景烨,你家王爷不爱吃酸的。”景烨回道:“现在突然想吃了。”
闻言,林殊与叫了一声“王爷”,表情明显是在询问是否是这样。白泽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不作言语。
完全摸不清头脑的林殊与,愤愤不解,嘟囔着:“要不我直接给你家王爷整盆醋喝喝?”
景烨未加思索,接话道:“也是可以的。”立在一旁气闷的白泽听见此话,斜眼朝景烨瞪去。
自知说错了话的景烨,捂了捂嘴巴,不再言语。
转眼的功夫,众人来到了南风阁。桌面上,一盘盘酸味刺鼻的菜映入眼帘。
林殊与一一介绍,“王爷,这是橘子糯米粥、橙糕、酸梅干酸杏干,对了,我还特意给你做了醋溜土豆丝、醋溜黄瓜、醋酸白菜。”
白泽轻轻咳着,捂着鼻子来减少酸味的刺激。一旁站着的景烨也屏着呼吸,脖子奋力朝外勾着。
林殊与说道:“景烨,要不你也来点儿?”闻言,景烨瞪大眼睛摇了摇头,屏气说道:“不用了。”
白泽猛然起身,顿了几秒,淡淡说道:“本王突然觉得,此刻又不饿了。书房还有些事,本王……”
还未说完,林殊与怒喊:“回来。”白泽眨了眨眼睛,一副理亏的模样,顺从地坐回原位。
林殊与爆发:“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吗?”白泽,“我……”
景烨一旁点头附和,“确实。”白泽眼神狠狠瞪去。
许久,林殊与又愤愤然说道:“本来我还打算去门口帮南笙物色一门好亲事,结果却被你半路叫来,坏了我的好事。”
闻言,白泽和景烨都慌了神,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白泽恍然,愣了几秒,嘴角一丝笑意,问道:“原来你是去帮向先生物色亲事啊,本王还以为……”
林殊与愤然,“还以为什么?”白泽眉眼一挑,胸中云海散去,轻快说道:“没什么。”
说着,白泽拿起碗碟上的筷子,夹菜放入嘴里,说道:“好吃。公主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
林殊与轻哼一声,没有言语。
南风将军府。
自那日在泽王府受气后,南风等几日来心情不爽,把自己关在府里不出去。
今日难得肯踏出房门,到院里赏花。只是这缤纷绚烂的花朵也并未能消解她心头的怨气。南风等靠在柱子旁,一只手拿着一株花,另一只手一瓣一瓣的拽着。
不一会,南风彻走了过来,旁边侍女端着东西。南风等却丝毫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拔着花瓣。
南风彻看着满地的花瓣,浅笑一声,戏谑说道:“别拔了,再拔,整个花园的花儿都要被你拔秃了。”
南风等一脸气愤的模样,不爽地接话道:“怎么,难不成我在自家院子里拔自家的花儿,也碍着谁的事了吗?”话语间,明显是还在为当日南风彻不帮自己说话恼他。
南风彻忙说:“咳咳咳……本来父亲还让我给你带了你一直想要的鎏金彩雀簪,不过现在看来,你估计是没有心思欣赏了。”
转身之际,南风等猛然喊道:“等等……本小姐何时说过不要了?”
闻言,南风彻抬眉浅笑,得逞的模样转身,示意下人将锦盒呈上。
两人坐在石桌旁,南风等捧着锦盒,小心打开,金闪闪的东西耀眼夺目,几片七彩雀尾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