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原地的白泽,望着并肩而行的林殊与和向南笙,怒从中来。扭头看向一旁的景烨,扬袖说道:“女人就是麻烦。”“王爷,我……我今天没带够钱。”景烨的眼神不停的闪烁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听到此话,白泽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景烨,双挑的眉毛锋芒刺骨。
景烨见状扑通跪在地上,无辜又可怜地低声说道:“王爷,我错了。我也没想到公主她居然……居然这么能造。”“你说什么?”听到景烨小声嘀咕的白泽又厉言道。看着景烨一副弱小又无助的样子,白泽指着他说道:“景烨,本王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林殊与气冲冲地回到了知暖阁,坐下来就是一顿抱怨。“好你个白泽,本来说好的要给我买单,居然……气死我了……”林殊与手里捏着一个橙子,嘴里喋喋不休道,好比手中之物就是那可恨的白泽似的,捏来捏去,揉来揉去,连橙汁弄了一手都没注意到。
“公主这是怎么了?”刚进门的向南笙向一旁的晚悠问道。“公主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生气呢。”晚悠郁郁地说道。向南笙看着一脸气愤地捏着橙子的林殊与,慢慢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公主,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自己。
你看你,橙汁弄了满手都不知道。”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丝帕,将林殊与手中的橙子拿到一边,细细地替她擦拭着手上遗留的残渍。本打算前来向林殊与解释的白泽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愤懑不平,双拳紧紧握着,没进门便愤然而去。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看着为自己擦拭的向南笙,林殊与赶紧挣脱了双手,拿丝帕擦了擦污渍,将双手放下。“你说得对,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只是可惜了我刚买的珠钗,我还没来得及看它们一眼就……”林殊与满脸可惜地说道,又转念问道:“不过南笙,这么晚了你为何会出现在醉仙楼附近?”
“我正要向少主说,今日暗影来信,如今花无忧在水月城私下勾结旧党,排除异己,势力日益强大,昔日忠于城主的掌事如今已经所剩无几。而且花无忧已经得知了少主身在陈国的消息,怕是……”
“什么?又一个要来杀我的?”林殊与满脸无奈地惊讶道,在心里为自己鸣不平,想道:“柔千夏,你到底是有多招人恨,梁国你回不去了,水月城的人等着杀你,陈国还有一桩来历不明的婚事。我不过是一个十八线的小人物,我……我太难了……”
“少主放心,一切有我在。而且少主或许不知,当初城主嫁与梁国陛下时曾带走一只暗影,这些暗影遍布陈国、梁国、和水月城,如今这号令暗影的水月符就在我身上,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玉镶嵌的金符,递给了林殊与。
“没想到母亲还留了一手,这东西是纯金的?”林殊与前后摸着这块厚重的金符问道,看着向南笙点了点头,又小声嘀咕道:“这么大一块金子,拿去当了,肯定能卖不少钱。”林殊与这见钱眼开的样子真是到哪都没变过,而且还是在向南笙对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
向南笙见到林殊与满眼放光的样子,以为她真的要将水月符拿去当了,急忙阻拦道:“少主,万万不可。如今我们在陈国孤立无援,这水月符是我们复国的唯一筹码了。”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南笙,这水月符在我手里也发挥不了它的用处,不如还是由你来保管吧,反正你一直会在我身边的。”林殊与解释道,又将水月符还给了向南笙。
不知为何,向南笙听到林殊与说自己一直会在她身边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欣喜,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水月符我就暂时替少主保管着。我向南笙发誓,此生定会护少主周全。”
第二日,醉仙楼老板带着几个伙计来到了泽王府,说是要求见千夏公主。管家听闻此事前去知暖阁禀报:“千夏公主,醉仙楼来人说,想要见您。”“不会吧,这是上门来讨债来了?”林殊与惶恐不安,自言自语道,接着又问管家:“泽王殿下可在府中?”
“泽王殿下一早便出府去了。管家回道。”这个白泽,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人影,想着这里林殊与又扭头对晚悠说道:“悠悠,快去请南笙过来。”
向南笙陪着林殊与一起来到了王府侧门,见到醉仙楼老板的林殊与连忙躲到向南笙的身后。“不知各位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又要来找千夏公主的麻烦?”向南笙一副孤傲的模样,冷冷说道。
“公主莫怪,昨日之事全是小人的错,竟未能认出公主,今日特地登门致歉,还望公主能够宽宏大量,别跟小人一般见识。”醉仙楼老板解释道。
看到原来并非自己想的那样,林殊与心里松了一口气,挺身从向南笙身后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说好说。”“公主,这是您昨天落在醉仙楼的东西,今日给您送来了。”老板客客气气地说道,示意伙计们将包裹拿进王府。
“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们跑一趟,昨天的事确实怪我。你放心,一会我就让管家去把昨日的账结了。”林殊与欢喜地说道,心里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白泽欠债还钱。“不敢不敢,千夏公主能到我这醉仙楼来,已是莫大的荣光,又岂敢向公主讨债。”
老板嘴上说着不是来讨债的,可心里却并非这样想,毕竟昨日她林殊与在醉仙楼的消费可是够小店所有人一月的开支了。
可就是这圆滑的说辞和客气的手段使得林殊与不得不一边接受老板的美意一边心甘情愿地结清账目。
天色渐晚,林殊与便留向南笙在知暖阁用晚膳,算是谢他两次替自己解围。听到白泽回府的消息后,林殊与起身便去了南风阁。
刚刚回府的白泽,也是有些乏了,坐在桌前又想起了昨日在知暖阁看到的那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林殊与突然闯了进来,说道:“今日,醉仙楼有人来了。”
白泽听到此话,猛然起身,焦急地抓着林殊与的双臂,询问道:“他们可有为难你?”林殊与看着白泽焦急的眼神,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找他算账的,片刻才缓缓说道:“没……没有。”听到这句话白泽才松了一口气,将抓着林殊与的双手放了下来。
“不过,你不要觉得你昨天替我解了围,我就会原谅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昨天怎么会那么狼狈。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的债当然是要你来还了,我可不会替你背锅。”林殊与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昨日吃霸王餐的不是自己,而是白泽。
“你放心,醉仙楼的事本王会派人处理。为了向公主赔罪,日后公主的债都由我白泽来还。”白泽深知林殊与为昨天的事恼他,急忙说道。
“好……”林殊与刚说出口,又立马冷静下来,缓缓说道:“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