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皮影节那日在翠烟楼前做皮影戏的白衣小姐?”转身看到于清歌的林殊与,惊讶之余十分欣喜。“正是小女,敢问姑娘是?”于清歌也十分惊讶,眼前这个人举止言行怪异,半分不似陈国女子模样。“……我……我就是一个小宫女,你叫我殊殊就好。”
“宫女?”于清歌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殊与的衣着,富态华美全然不似宫女衣着,心中早已有数,又继续说道:“殊殊姑娘,刚才贝母没有伤到你吧。”
“你是说那只狗吗?没有没有……”“原来它叫贝母啊,我看它长得肥滚滚的,倒不如叫汉堡……”林殊与满脸笑容,灿烂如花地看着于清歌身后的狗狗,心里想着如果这里有汉堡就好了,想想都美味。
贝母被林殊与的眼神吓得躲在于清歌身后不敢出来,全没有了当时咬人的气势。
“汉堡?这是何物?”于清歌看着满脸陶醉的林殊与十分疑惑。“哦……汉堡就是,一种吃的,这么高一摞,中间有肉有蔬菜,还有……”林殊与一边比划一边说道,“算了,说也说不清,反正你就知道是一个很好吃的东西就行了,但是这个东西不能多吃,多吃会长胖。”
于清歌依旧是一脸迷惑,转念接着说道:“殊殊姑娘,若无要事,不如随我前去司天阁坐坐,喝杯茶,也算是我替贝母向你赔礼了。”
“司天阁?想不到你竟是在司天阁当值?”林殊与看着于清歌,欣喜无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算是吧……殊殊姑娘请。”
跟着于清歌,林殊与来到了一处高阁,十分隐蔽又处势极高,没人引路还真不好找到此处。“参见郡主。”守阁的侍卫见到于清歌行礼道。“郡主?”林殊与十分惊讶地问道,又为自己之前的话语觉得十分尴尬。
于清歌示意侍卫免礼,又对林殊与说道:“在下于清歌,司天阁阁主。先父于祁乃陈国上任司天阁主,家父逝世后,我得幸阁主位,蒙太后恩宠,赐郡主位。”“原来如此”说着两人便进了阁内。
于清歌将倒好的茶递给林殊与,说道:“殊殊姑娘,请用茶。”待林殊与接过茶后又继续说道,“司天阁乃勘察天象之重地,又藏有历代阁主的研究心血,所以在建阁之初就选了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平时鲜有侍卫宫女走动,所以你不知此处也理所应当。”
“是这样啊,明白明白。”林殊与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心里却想着自己把向南笙留在身边可真机智,居然连这么重要的秘密都能打听得到。
“清歌郡主,没想到你的皮影也做的那么好。”林殊与看着桌面上插着的各式皮影问道。“家父很喜欢皮影戏,幼时皮影节时我常跟父亲一起看艺人排的皮影戏,后来自己也学做了一些,难登大雅之堂。”于清歌谦虚地称道。
“不会啊,郡主做的皮影都很好看的”林殊与眼睛盯着这些小人,一个个的摆弄着,“这个……怎么跟白泽好像”。浓密的眉毛,漆黑的双眸,还有他白泽独有的高傲。“殊殊姑娘跟泽王殿下很熟吗?”于清歌好奇地看着林殊与问道。“我……”
“不知千夏公主还要在这里待到几时啊?”白泽一句话打断了林殊与,走进了阁内。“王爷,……我说我是迷路了你信吗?”林殊与一脸无辜的问道。“迷路?那还真是巧,千夏公主迷路正好迷到这宫中最为隐蔽的司天阁。”白泽早已看穿林殊与的心思,料定她一定会到司天阁来。
此时的于清歌目不转睛地正看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的双眼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
身着一身墨蓝色的锦衣,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还是像儿时一般,孤傲的双眸透着寒光,俊美绝伦的面容难掩他胸中山河。儿时的她也是这样静静地、远远地看着他。
他爱骑马射箭,爱博弈诵文,他爱在朦胧的下雨天一个人漫步,他也爱在漆黑的月夜饮酒独醉。她知他胸中有丘壑,怀中有山河,她知他,从始至终。
“清歌郡主”白泽轻轻呼喊着愣住的于清歌。对于于清歌,白泽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都清晰分明,却又像冰冷的剑刃刺在她的心上,他冷漠又多情,孤傲又冷若冰霜,他还是他,那个权倾陈国,众人畏惧的白泽啊!
“泽王殿下”晃过神来的于清歌向白泽行礼道,又继续说:“千夏公主,不过是到阁中与我小叙,我们相谈正欢,泽王殿下不必介怀。”于清歌自信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于清歌的父亲是前任司天阁阁主,虽父母早逝,但恩宠未减,于清歌自己是现任司天阁阁主,整个陈国唯一的异性郡主,她相信自己的尊贵,她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并肩站在他的身旁。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林殊与看着于清歌疑惑地问道。“清歌一早便听闻泽王殿下带了梁国千夏公主入宫,在水榭处,我见公主衣着便已知晓了。”于清歌向林殊与解释道,行为举止都比她这个冒名公主要得体的多。
“千夏初次入宫,若有冒犯到清歌郡主的还请郡主海涵。”白泽依旧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不会,千夏公主人很好,我与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自从年少那次围猎后,白泽的俊傲的身姿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心上,任她怎么挥也挥不掉。如今,这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却又冷傲地让她不敢靠近,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许僵硬。
“咳咳咳……”白泽看林殊与毫无离开之意,便低头轻咳道。“王爷,我们这是要出宫了?”林殊与见状问道。“难不成千夏公主还准备留在司天阁过夜不成。”
“自然不是。”林殊与抿嘴望着白泽,心里是万分的不情愿,缓缓走到了白泽的身后。“今日天色已晚,公主且先回府,日后得空我定前去王府拜见。”于清歌恭敬的向二位行礼说道。
林殊与紧跟着白泽,刚走到阁外,一名侍女便拿着一个锦盒匆匆赶来,说道:“我家郡主赠予千夏公主的一点心意,说公主回府后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