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同尘随便看了几眼夏聆衣送来的拜帖,便“哼”的一声,丢在了桌上。
“我们明天就要把家族所有人都撤走,这灰狼谷我们都不过了,还谈什么谈。”
“倒是这个白杨着实可气,一个乡野小子罢了,姜玥屈尊喜欢他,他竟然还敢不领情!”
姜同尘眼珠转了转,心生一计。
“我看不如明天我们两假扮门卫,再邀他来谈这个一开始就没得谈的会议。我俩把他堵在门外,再找个由头收拾他一顿,给妹妹出气。”
姜舟渡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明天就要撤走了,节外生枝不妥。况且玥儿对这个人的评价极高,恐怕不好对付,别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嗐。”
姜同尘一挥袖。
“他是火系术者,还会一点防御法术。你的水系法术可以克制他的火法,我的破阵霸王枪也还没遇到过破不了的防御法术。我俩联手,稳赢不输。”
见姜舟渡还要说什么,他抢先道。
“到时候我们让姜玥隐身在一旁观战,她不是说白杨的火法很厉害吗,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观摩一下,说不定一下得了顿悟,把白杨的火法学了去呢!”
“再万一想通了什么,把一直学不会的无明业火也学会了,那我们家族可就多了个顶尖战力,从此我们姜家火法就后继有人了!”
“姜玥变强了,也方便我们争取戍边镇的话语权不是。”
他一口一个姜玥的,明显是对自己这个妹妹不喜欢,也许他火法天赋一般这点,让他十分嫉妒姜玥。
也是,自己的家族以火法独步天下,他却在火法上的建树属实一般,而妹妹又是个火系天才,这搁谁身上不气啊。
姜舟渡拗不过这个闲不下来的弟弟,只好事先再三嘱咐:
“到时候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别把事情闹大,别让人家下不来台。”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替你回复外面等候那个送信人。”
他一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边朝门外去了。
夏聆衣把姜家的回复带回来的时候,白杨觉得这种使唤人的感觉相当不错啊!
自己坐帐篷里喝喝茶,只要吩咐一下,夏聆衣就把事情办好了,这感觉倍儿爽。
难怪人们都想当领导。
趁自己现在暂时还有指挥她的权利,又想起她经常坑自己存下的闷气。
白杨决定要好好挥霍一下权利。
他拿出李慕卿给的腰牌,坐在桌边把玩,手指摩擦着腰牌的棱角,吩咐道:
“夏聆衣,给我倒杯水。”
“你自己不会倒吗?”
夏聆衣叉腰反问,琼鼻微皱。
“哎呀!这腰牌的金黄色,真是明亮的晃眼啦……”
白杨用腰牌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
看到腰牌她的眼中出现了犹豫的神色,见腰牌如见会长,不可以违抗会长的命令。
她挣扎了一会,最后嘟起嘴,鼓着两边的腮帮子,极不满地过来替白杨倒了杯水。
啊~舒服。
莫名的快感从心底升腾而起,白杨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现在在夏聆衣眼里,肯定活脱脱一个京城恶少的样。
这就是权力的快感吗?
真是让人迷醉呢。
“肩膀酸了,来给我揉揉。”
“肩膀酸了就去隔壁躺着,别打扰我做生意。”
夏聆衣双手抱胸,头偏向一边,作不理状。
“咦?这繁复的花纹,怎么如此高深莫测呢?”
白杨把腰牌放桌上,凑近了仔细盯着看。
夏聆衣一下子耷拉下身子,磨磨蹭蹭地拖着身体过来,替白杨揉起了肩膀。
哈哈哈,这就叫恶有恶报呀,让你平时多做善事不听,这会遭报应了吧。
白杨心中暗爽,欺负人怎么那么有趣呢。
想到晚上暗流阁那个蠢杀手,林雪,还要为白杨跳“极乐净土”,白杨感受到了双倍的快乐。
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但今晚林雪爽约了,白杨等了两个小时,她没来。
是已经离开营地了吗?还是想到什么办法摆脱了白杨的威胁?亦或者是江淮宁已经不怕互助会和李慕卿了?是主力到了吗?
白杨脑中想着林雪的事,回到了晚上睡觉的帐篷中。
吕汐和夏聆衣正在铺开自己的被子,准备睡觉。
因为猎妖师小队经常需要野外宿营,而小队里一般男女生都不少,所以很多猎妖师已经习惯了和异性同睡一个帐篷之下,毕竟大家晚上都是和衣而眠。
如果有谁想脱了衣服睡的话,除非是和女朋友两人独处,不然会被帐篷里的异性打成猪头。
白杨的地铺和吕汐、夏聆衣隔了五米远,她俩倒是睡一块。
白杨不是很理解女生的友谊,上个厕所要手拉手去,晚上睡觉也要挤在一起。
睡在被窝里,白杨因为思考林雪的事,左右睡不着,于是打算再惩罚一下夏聆衣平时干开黑店这种坏事。
“夏聆衣,替我按摩一下腰。”
白杨的腰曾经打篮球的时候受过伤,一劳累就容易晚上腰不舒服,导致睡不着。
夏聆衣装睡着,不应声。
“诶?我的腰牌呢?我那由会长亲手交给我的腰牌哪去了?”
白杨假装找腰牌。
夏聆衣只好拖着身体,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里爬起来,鼻腔里哼哼哼地表示不满。
“好啦,白杨你别欺负聆衣了,她都和我说了,你今天老使唤她。”
吕汐做和事佬。
“要不,我来帮你按摩吧,让聆衣睡吧,她忙了一天也挺累的。”
“不行,谁叫她平时开黑店,我这是帮她改邪归正。吕汐你别管,你快睡吧。”
夏聆衣一边不情愿的挪过来,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
“没有开黑店……我只是坑了你一个人的说……我向来是童叟无欺的模范商人好吧。”
但因为她的声音太小了,白杨没听清。
夏聆衣专业级别的按摩手法,让白杨舒服的马上就要睡着。
不知是因为要睡着了,脑袋迷糊,还是脑突发性地抽了,嘴控制不住。
白杨很突然的,很突兀的,很不合时宜的下了另一个命令。
“夏聆衣,叫爸爸。”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夏聆衣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
白杨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坏了事,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也一时想不出来。
夏聆衣沉默之后,带着低气压站了起来。
然后把白杨连着被窝拖到了门口,为他支起了一个角。
把白杨的头扭过去,对着门口支起来豁出的口子。
晚风吹啊吹,吹在他的脸上,恰巧今晚月亮很亮,照着他的脸。
白杨不敢动,他知道今晚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