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越来越深,夏聆衣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怎么还不走?”
白杨疑问道。
“那个……其实这是我的帐篷。”
夏聆衣对白杨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啊,是这样吗……
我还以为带我来这,是要把这个帐篷分配给我的意思……
会错意了。
还真是尴尬呀。
“呃……抱歉,要走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营地里,哪里还有空着的帐篷没主人,或者可以出租的吗?”
“没……”
白杨脸上闪过黑线,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那吕凯住哪呢?”
“吕汐吕凯各自找了自己帮会里的朋友,借宿到他(她)们的帐篷里去了。”
这可真是出门靠朋友啊。
人生地不熟的白杨,还没有能够在此时依靠的朋友来着。
白杨察觉到似乎问题很大了。
“你不会要我都到达营地里了,大晚上的却要去森林里独自凄惨的睡觉吧?”
“呃……那你的意思是?”
夏聆衣小心地试探道。
既然已经麻烦你,给了我新的衣服了,那不如就再麻烦你一下吧……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让我在这个帐篷里睡!我已经好多天没睡好了,我要睡在被子里睡个安稳觉。”
夏聆衣脸露惊恐之色,双手护胸,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我可是清白女子!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除非你愿意付十颗妖核作为借宿费,并保证离我五米远,我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你不是清白女子吗?十颗妖核你就沦陷了啊!十颗妖核……一百两银子!我去,你抢劫吗!还是说在你这借宿,你还提供特殊的按摩服务吗!”
一百两银子可以粗略的当做华夏的十万元,在这绝不可能久住,最多也只会在十天以内,所以相当于在这住一天,夏聆衣就收了白杨一万元钱。
可以想象夏聆衣的出价到底有多过分。
夏聆衣听红了脸,连耳根都红透了。
“没……没有特殊服务。我清白女子的声誉连十颗妖核都不值吗?不愿意你就快离开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被十颗妖核难住了腿脚,那以后也就是只能挣十颗妖核的命了。
白杨大手一挥。
“连安排免费帐篷的人都没有,那想必肯定也不会有人开免费食堂了吧,我付你十颗妖核,你必须把每天的食物都给我包了,直到离开这个营地为止!”
“行……”
隔着夏聆衣睡觉的地铺五米的地方,夏聆衣为白杨铺了新的地铺。
躺在廉价棉花做成的被子里,白杨越想越亏,也就越想越气。
“使用这种廉价行李,那想必每天的食物肯定也就是那种,十几个铜板就能吃到的粗粮吧!”
“你给我过来提供正经的那种按摩服务啊!不然我实在亏的睡不着。”
睡不着是真的,却不是因为心里觉得太亏,白杨高中的时候,和同学打篮球,一次为了动作极大的后仰跳投,扭伤了腰。
从此落下病根,腰总是会酸或痛。这几天太过劳累,今晚躺下来之后,旧病犯了,腰非常的酸,这样酸下去的话,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夏聆衣低着头,畏畏缩缩地挪了过来,跪在白杨旁边为他按起了背。
“你这样怎么按啊,你是在洗衣服吗?给我坐到我的身上来,按摩我的腰!”
夏聆衣犹豫了一会,最后一咬牙坐在了白杨大腿上,白杨现在是趴着的姿势,以方便她为自己按摩。
不得不说,夏聆衣的手法非常专业,随着她双手力气适中的按摩,一股舒服的感觉从腰间散开。
“嗯……啊……好舒服……”
“请……请不要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会、会被别人误会的。”
不用看白杨也知道,夏聆衣已经整张脸都羞的通红了。
心情舒畅后,白杨身体放松下来,随着夏聆衣专业的按摩手法,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白杨在营地周围找了些杨柳枝,将它们泡在水里。
要用的时候,用牙齿咬开杨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支出来,好像细小的木梳齿,这样就制成了很方便的简易牙刷。
夏聆衣一大早就不见了身影,白杨在帐篷里醒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知道是害羞地搬走了,还是有事要忙。
猎妖师们大多不会在营地里闲着,他们组成小队早出晚归,一派忙碌的气息。
只有像白杨这样组不到队伍又没啥用的人,才会在营地里游手好闲地晃来晃去。
说他没啥用是因为没有吕汐的远程火力打击,夏聆衣的替身术配合的话,他一身防御力无处发挥作用。
而“百伥悲鸣”的法力消耗实在太大了,在救会长李慕卿的那个山谷里,短短几次出手的时间内,就耗掉了三分之一的法力存量,这可是大概三十多颗二阶妖核的法力存量。
这种规模的法力消耗的术,如果用来打普通的妖怪,实在是入不敷出,完全的亏本买卖。
要用“百伥悲鸣”的话,至少也要打五十以上数量的低阶妖怪群,或者四阶以上的妖怪,才会有得赚头。
所以白杨就被剩下来了,只能在营地里游手好闲的晃来晃去。
“喂,那边那个店小二,李会长的中央帐篷怎么走?”
“店小二?哪里有店小二?”
白杨回头望去,一位珠光宝气,穿着富贵,头戴束冠,手拿摇扇,背后跟了一大群人的公子哥,
似乎在向他问路。
夏聆衣为他找来的这身衣服,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看起来确实像是个店小二,也难怪别人认错。
但那人态度太差了,语气就像是使唤下人一样,白杨一没拿他工资,二没吃他家饭的,凭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于是语气也冲了点:
“爷不知道!”
“诶,我说,你这个人什么态度?”
他的跟班们见白杨态度如此不尊敬,忙为主子吆喝道:
“你别给脸不要脸,到时候耳光打在脸上了,你才知道疼。”
“疼?”白杨笑了一下,“自从来到这片森林,我还真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呢。”
“好大的口气!”
他跟班里出来一位老者,看气势就不是泛泛之辈,眼看着就要为了主子的面子出头。
“停!”那公子哥却是拦住了自己的部下。
“干什么呢?这怎么我一个不留神,就好像要上演场欺压良民,恃强凌弱的戏码了。”
“人家万一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不就是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了吗?”
“我常常教育你们,出门在外不要意气用事,尤其不要打架斗殴,打赢住医馆,打输坐牢房,一人蹲班房,全家脸上不得光,和平相处,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
就这样,他教育着自己的跟班们,对白杨熟视无睹地从旁边走了……
白杨隐约间,似乎看到对方跟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