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查了十几家铁匠铺,全都一无所获。就在林芸珊等人决定换个方式调查的时候,恰巧得知城中的刘司马即将举办生日宴会,正好缺瞌睡送枕头。
于是他们设计偷走了一户人家的请柬,并按照那份请柬复制了几张。
生日宴会当天,林芸珊等人打扮一番就去了司马府。为了不引人注意,慕容渊跟余墨澈分别带着林芸珊和木兮前去宴会。
见门口的刘司马走开后,慕容渊这才上前,递了请柬和礼品就进去了。他们装成跟刘司马有生意往来的商人,坐在了门边最角落的位置。
没过一会儿,余墨澈他们也到了,他俩坐到了另外一边的角落,方便观察情况。
等了许久,人才到齐。五十多岁的刘司马从门口进来,直奔主桌。
他先拿起酒杯说了一些感谢到场诸位的话,随后便挨桌敬酒。等到他走到林芸珊她们这桌时,林芸珊换了个位置,刚好挡住了慕容渊的脸。
刘司马也没在意,敬完之后就回主桌吃饭了。等宴会进行到一半,木兮离开了酒桌。
林芸珊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紧张。
慕容渊扫视了主桌上的各人,见没有熟识的,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过了半个时辰,宴会终于结束了,林芸珊等人就回到了客栈。全程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们三个在客栈左等右等,就在林芸珊担心木兮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终于把他给等回来了。
“怎么样?”林芸珊焦急地问。
木兮摇摇头:“还是没有发现。”
“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这个司马大人是清白的?”
“不清楚。王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找个机会去刺史府搜一下。”
慕容渊点点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果然,他的预感在当天晚上就灵验了。
第二天早上,慕容渊等了许久都没见小丫头过来,于是他起身去旁边的房间查看,没有人。
小丫头从来不会在早上自己离开而不跟他说一声。于是他吩咐暗卫都出去寻找,自己则去了司马府。
到了司马府,门口的守卫就将他带到了书房。只见里面除了刘司马,还有一个男人。
此男人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浑身的威仪却丝毫不减。他看了眼进门的慕容渊,寒暄到:“好久不见。”
慕容渊有些挫败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皇叔。”
男人挥退了刘司马,让慕容渊坐下。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藏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一场暴雨给捅了出来。令皇叔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这里。才几年不见,就长这么大了啊。”
慕容渊轻轻摩挲着茶杯:“也有快十年了。皇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慕容桀笑了笑:“还算硬朗。”
慕容渊点点头:“那就好。”
慕容祭笑了:“好什么好。被驱逐到又热又潮的南边,活得久反倒是种折磨啊。”
慕容渊没说话,他在等木兮他们找到小丫头的位置。
慕容桀想起了往事,总觉得不吐不快:“从小你皇爷爷就不喜欢我,说我脾气暴躁,于是给我取了个‘桀’,为此我没少受欺负,你说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待遇这么不一样呢?”
慕容桀也没想要听到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着,我要是表现好一点,就可以赢回父皇的喜欢。但是父皇直到死都还是很讨厌我,所以他将皇位传给了皇兄。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皇兄即位以后,我就努力做个闲散王爷,什么都不管。可是,他还是不放心啊,于是将我不断流放,一直到不能再远。说起来,上次见你是在皇兄驾崩的时候吧?本来我以为他死了我就能解脱了,可是没想到啊,那些老东西竟然让一个黄毛小子当了皇帝。慕容恒这小子也是个不肖的,竟然将他的叔叔放在南疆置之不理。只有你,小时候爱粘着我,长大了还来看望我。”
在慕容渊的印象里,皇叔一直是个很温和的人,只是身为皇家人,不得不经历各种猜疑和暗算。皇叔也只是被逼无奈,慕容渊对此有些同情。
但是,起兵造反终究是不会被世人认可的,不管原因是什么。
于是他苦口婆心地劝着:“皇叔,我知道您此举实属无奈,但是,这对您、对整个国家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件事的风险我想您比我更清楚,更何况,父皇在位之时,长年征战,国家已经经历不起改朝换代了。”
慕容桀摇摇头:“我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有多大,只是,我宁愿死,也不愿一直被困在这里,我不应该只配过这种生活。”
说完他朝地上扔下一个杯子,立马有很多守卫涌了进来。慕容渊没做反抗就跟着他们走了。一来,他不愿跟皇叔撕破脸,在他的心里,皇叔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皇叔。二来,也许这样他就能知道小丫头被关在哪儿了。
七拐八拐,慕容渊被带到了司马府后院的地下室里。值得高兴的是,小丫头也在。
几个侍卫将慕容渊送了下去就关上门离开了。
林芸珊一见到慕容渊,顿时就哭了出来。
她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黑布隆冬的地窖里,只有头顶开了一个洞稍稍能照进来一点光。
林芸珊朝着喊了几声,只换来了几个馒头,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她。在这里,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更加灵敏,周围都是湿的,空气里是很大的一股霉味。她不敢乱动,总害怕会踩到什么东西。庆幸的是,这里面没有储存粮食,所以没有活的老鼠。
她等啊等,时间感觉都过得慢了很多。终于,她等来了慕容渊。
慕容渊上前将哭得泣不成声的小丫头抱进了怀里,手掌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很久,终于,林芸珊平复了下来。但是.....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慕容渊点亮了火折子,将稻草都团到一起,然后脱下了外套铺在上面,示意林芸珊坐下。
林芸珊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问,而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俩就这样坐在一起静静等待着救兵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