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的伤,估计一时半会是下不了床了。我背着他到医馆处理了下伤口,敷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没多久,他父亲张力鸿就带着人来接他。张力鸿一看自己宝贝儿子被打成这个屌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直接派人把秋生家的店铺给砸了,把他爹打了个半死,还扬言要把秋生的手脚打断。
事后,张力鸿得知是我救了他儿子,也知道了我没有落脚的地方,感谢我之后还在他家大宅子给我准备了一间客房,供我居住,还给了我一大笔钱,我都欣然接受了。
张家宅子不是一般的大,建在在镇子最东边独立的一块地皮上。张大虽然知道是我救了他,但他对我却是一种爱理不理的样子,或许在他心里是认为我救他是为了得到他家的好处。他这样想自然也有道理,但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怎样,我一点也不在乎。
忙碌了一阵后,天很快就黑了。张力鸿还特意邀我和他的家人共进晚餐,又再次谢了我一遍。
晚餐过后,我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出了张家,我马不停蹄的赶往秋生家。不知秋生这小子怎么样了。
当我来到秋生家附近时,他家正被人密切盯着,我不敢贸然走大门,只好翻围墙进去。
此时,秋生的父亲郑桦正躺在床上,家里的人都被张力鸿赶跑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推开门,他见是我,想起身,却又起不来。我连忙关上门,跑了过去。
“怎么样?看大夫没有?有没有事?”
我来到床边,关心的问到。只见他的嘴唇已经干裂,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道长,秋生就拜托你了!”
说着,郑桦捧住了我的手,两行泪从他眼角滑落。
“秋生他娘死得早,我忙着做生意,很少陪他,所以他才这样。其实我知道秋生本性不坏,都怪我。道长,一定要替我照顾好秋生,他是我郑家唯一的血脉。”
郑桦伤得很严重,看上去已经快不行了。他不说我也大致明白,一定是张力鸿威胁所有人,不让别人救他。
我紧握郑桦的手,迟迟没有说话。
“道长,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郑桦见我不说话,恳求到。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是秋生。
“爹!”
秋生一进屋,就跑了过来,扑通跪在了床边,哭了起来。
“爹,你不要有事!都是我害了你,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秋生爬起来就去扶他爹。
“秋生,没用了,爹不行了。”
郑桦伤痛的推开了秋生的手。
“不,不,爹你不会有事的!”
秋生根本就不听,死活要背他爹去看大夫。
最终郑桦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了秋生的脸上。
“你适可而止吧!爹不行了。”
挨了一巴掌,秋生这才消停下来,低下了头。
接着,郑桦把目光投向了我,抬起手臂缓慢的抓住了我的手。
“道长,我还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你说。”
见我答应,郑桦开心的笑了笑,把目光又投到了秋生身上。
“秋生,跪下,拜道长为师!”
“好,好。爹,我听你的。”
秋生这次很听话,想也没想就朝我跪下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说着,秋生给我深深的磕了一个头。这是他第二次给我磕头,看来这师徒缘早已注定。
“快起来,快起来。”
我连忙去扶起秋生。
郑桦见到我同意,内心感到很欣慰,最终他保持着微笑,慢慢合上了双眼。
秋生起身后,转眼一看,只见郑桦已没有了气息。
“爹!!!”
从秋生喉咙里发出的咆哮声撕破了整个镇子。
这时,院子外的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四五个彪汉提着棍棒冲进了屋子。
见秋生果然在这屋里,几人暗暗一笑。
“好啊!郑秋生,你小子还敢回来,找死!”
说着,冲在前头的那个满脸胡腮的汉子挥起棍子就朝秋生砸来。
见到这,我脸一沉,一脚将他从窗户踢飞了出去,然后朝剩下的几人喝去。
“人家爹都死了,还要怎么样!滚!”
“啊?死了?”
那几个汉子一听郑桦死了,顿时慌了手脚,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嘀咕起来。
“妈的,我们只是教训一下他,他怎么这么不经打?这下麻烦大了。”
“赶紧走吧!”
说着,这几人匆忙跑出屋外,扶起那被我踢出窗外的大汉,跑了。
之后,我便用张力鸿给我的钱,把整个棺材铺的货都买了下来。接着叫上几个人抬着棺材,把秋生他爹带到风水好一点的山坡上给埋了。烧给郑桦的钱和物品,我整整在山坡上烧了一夜,而秋生到了天亮,还仍然跪在他爹的坟前。
看着伤心疲惫的秋生,我走到他的身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秋生,你爹的仇,还有王兰的仇,师傅一定替你报。”
秋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顿时怒火占据了他的心头,恶狠狠的站了起来。
“我一定要张家血债血偿!”
说着,秋生转过身去,打算去找张力鸿。
“秋生,现在不是时候,去了只会送死。”
我按住了秋生的肩膀。
谁知秋生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凶狠的瞪了我一眼。
“死就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说着,秋生继续往前走去。
我知道,现在的秋生已经失去了理智,我怎能看他白白去送死?于是我一手刃打在了秋生的后颈上。秋生一吃疼,晕了过去。接着我便把他背回了义庄。
要杀张力鸿,我不能亲自出手,否则会坏了门规。秋生更不能。冤有头,债有主,张家的命,自然由张家自己来取。
天一亮,很快,郑桦的死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自然惊动了警局。
一大早,张力鸿就带着一大堆礼品光明正大的来到了警局,并把昨晚那几个替罪羊给交了出来。于是乎,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即使秋生来报案,也找不到张力鸿头上,还会自讨苦吃。
因为郑桦的死,张力鸿不再追究秋生打自己儿子的事,但张大却不这么想。他一直怀恨在心,说一定要杀了秋生才肯罢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也在义庄疲惫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睡之前,我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乌前辈,原来他一早就知道王兰的事,他也是狠张家狠的牙痒痒,但又没办法。
张力鸿是出了名的横,在这里没有人斗得过他。
而为什么乌前辈不让变成厉鬼的王兰去杀他呢?因为张家十多年前请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所以才拼命拦着王兰,不让她去报仇。
道法高深的道士?我醒来的第一念想就是他。看来,我得去张家会一会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