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德乃云帝国东洲人士,为人豪气,酒量过人。
此时人高马大的方仕德正提着棍子朝着自己的儿子方宁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想的,居然想起来要出门打猎,而且留下一张字条就走了,连个下人都不带。要知道,他们家虽然没有俢魂者,但身手好的普通人还是有一些的。
最重要的是,打猎也就算了,问题是你只带弓,不带箭,这是什么毛病?
“儿子出门打猎,磨炼弓技,等我好消息。”这便是方宁留下的条子中的内容。
方仕德见了这条子,忙去库房查看,只见弓确实是没了,但是箭一根都没少,而自己最喜欢的骏马也消失了。
依方仕德对儿子的了解,他知道,方宁就是忘了带箭,而非想要出门自己买些箭去。
这能等见球的个好消息啊!方仕德心当时就凉了一半。
他甚至想着,这要是这小子真回不来,那可咋整,于是几乎将家中的所有下人都派出城寻找方宁,找不到不准回来。
现在,方宁是回来了,特么出去找他的下人又没影了。
“三天不揍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一看方宁栽歪着站在院里,方仕德就火气不打一处来,更加生气。
“爹,你这话说的,这都秋天了,花儿都快谢了,红的可不好找。”方宁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说道。
方仕德和方母同时震惊。
卧槽,这孩子都会顶嘴了?!
要知道,往常方宁犯了错,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今天居然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方仕德觉得今天这棍子若是打不到方宁身上,自己算是白活了。
“哎,爹,你别急着打我。打了这么多年,也不累吗。”见爹举胳膊就要打,方宁带着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仍然卖关子道。
方仕德:“???”
此时他也闻到了方宁身上的一股酒气,心说这孩子莫非是喝了假酒,都不怕自己了?问题这孩子的表情到底是咋回事,出门一趟真的就能变得这么飘吗?
方仕德实在忍不了了,有什么事儿,打完再说吧,他作出了决定。
“我特么让你打猎!”方仕德一棍子朝方宁屁股上抡了过去。
“嘶!”一股痛意,让方宁的酒劲都敌不过这疼痛了。
“我让你花谢了!”
“老子我可不觉得累,甚至还能再打三十年!”
方仕德这一棍子接一棍子打下去,方宁终是清醒了些。可他刚刚成为俢魂者,加上醉酒,都忘了用魂力进行防御的事情。
“不是,爹,你听我解释。”又是一棍子抡来,方宁忙向边上跳了一步道。
“解释个屁,你还敢躲!”方仕德追上一步,刚想再打,却脚步有些不稳。
方仕德忙稍稍低身,稳住自己的身体。可这棍子却在方宁脚边绊了一下。
方宁正想着再往后跳呢,脚下却突然一滞。
而后,蒙圈的方宁,就这样向后被绊倒了,而后脑勺,则是直接撞到了花厅的台阶上。
满怀期待,浑身傲气的方宁,回到家连两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么晕了过去。
“宁儿!”方母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方仕德则是先疑惑了一下,莫非自己武功进步这么多?随后也忙朝着方宁看去。
…………
方家大宅,次日清晨。
和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方宁的面部和臀部。
没错,方宁是撅着睡,侧着脸。
“我跟你说,我儿子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没完!”方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哭诉道。
“哎呀,夫人你别急,昨晚连夜请了边烽镇最好的大夫,宁儿一定会没事的。”方仕德虽然对方宁很是暴躁,对自己的夫人却温柔的不行,忙劝解道。
“宁儿在外面肯定是遇了危险,才只剩下个人儿回来了。回来了还不行,你还要打他。”方母越说越委屈,昨晚后来她可是问了门房,方宁回来的时候,马也没有,弓也没有。
就连这一身衣裳,自己都未见过。方母在心里,已经想象出了自家儿子在边烽镇外面对的那一桩桩危险。
不得不说,母子连心,方母还真猜出了一些。
“夫人放心,肯定会没事的。”方仕德在一旁安慰道,昨晚发生的事,确实是以外。而他也真的认为方宁会没事的。
一方面,这孩子被自己打了这么多年,虽然还是细皮嫩肉,身子却早就皮实了。另一方面,哪个重伤昏迷的人,能用这种姿势睡觉?
方仕德又看了一眼方宁,对自己判断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分。
“唔…”方仕德见妻子伤心,正打算带着她离开方宁的卧房呢,却发现方宁费力的翻了个身子,悠悠转醒。
“儿子,你可是醒了。”方母激动道,说着眼泪就又要掉下来。
方仕德在一旁有些无语,这醒的够快的啊,夫人你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这方宁晕的时间,都不足他往常睡一觉的时间长呢。
“娘。”见母亲在自己床边,方宁想要起身,却感觉到后脑传来的一股疼痛。一摸,两个包。
其中一个,是昨日头槌王文钊时撞的,第二个,则是摔到台阶上撞的。
“宁儿,你再躺会儿。”见方宁一脸痛苦地摸向后脑,方母忙说。
“没事,娘,不用担心。”方宁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将身子靠在了床板上。
“爹,弓丢了,马也跑死了。”方宁看向方仕德。
“没事,你回来了就行。”见方母瞪了自己一眼,方仕德急忙道,却又有些困惑:“这宝马还能跑死?”
“遇见狼群了。”方宁现在想到,仍是满心后怕。
“孩子遇到这么大的危险,你还打他!”方母这下眼泪是真的掉了出来。
“没事儿娘,我这不是回来了。”方宁安慰道,随后顿了顿:“爹,你把昨天那棍子拿来。”
“呃…儿啊,你还是先好好休息…”方仕德尴尬道。
“没事,拿来吧。”方宁平静道。
方仕德只好扭身,昨日他见儿子晕了,手忙脚乱,忘了手中还拿着棍子的事儿,正好给带到方宁的屋子里来了。
“宁儿啊,你遇到那么大的危险,昨日回来怎么不说。”方母有些埋怨道。
“我想说啊,我爹没给机会啊。”方宁也有些郁闷。
方仕德正拎着棍子扭身呢,却突然看见夫人刀子一般的目光,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唔…”方宁的后脑虽仍有些疼痛感,但这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成为俢魂者的方宁,身体的恢复能力也强了不少。
“宁儿,你可别作傻事啊。”见方宁接过棍子,方母有些担心。
这话倒是给方宁说愣了,心想自己现在可是俢魂者了,哪可能做什么傻事。
方宁心中想着,随后催动魂力,一股浅白色的魂力瞬间由方宁手掌逸散而出,而这棍子,就在方仕德和方母震惊的目光中,被方宁轻轻一握,直接化为了碎屑。
方仕德眼中的震惊,瞬间转化为狂喜!
这是只有俢魂者才有的能力。
天佑我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