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这一次竟然是高中三年最长的一次假期。
我们是十八号考完试回的家,寒假开始。虽然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是自己做的试卷,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就打算狠下心来找一个一对一的老师试试能不能临时抱佛脚。
学校里计划是要初八开学的,也就是整整两个星期,再加上还要过年所以就放弃了大班的补习班。但是自己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母的人脉并不广。和老爸说了这个想法,因为我是真的不想放弃自己,放开手赌一把。
他很支持我,说尽量帮我找找有没有老师。第二天新闻里就开始播报武汉出现新型肺炎,只有几例,谁也没有重视。
三天过去了,老爸还是没有给我什么消息。也许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空来联系其他人。
确实,我的老爸老妈很忙,尤其是高中这几年打工挣得钱日益减少,他们有时候不得不工作到晚上。总有一段时间,为了好的收益,他们会在临晨三点开着三轮车离开,在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有时候他们走的时候我会醒来,听着三轮车的轰鸣渐行渐远,一直到外面没有声音。我会稍稍的清醒一段时间,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就那样看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害怕,还有孤独。十几分钟过后,困意再次袭来,由不得不睡去暂且忘去这种不愉快的感觉。
新闻报道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肺炎已经从武汉传播开来了,手机上不停的传来不停增长的数字,甚至出现在了别的省份。
一开始毫不在意,因为我们很难为远在天边的灾难而担忧,很难去为不确切的死亡而担忧。一直到我们省份出现第一例病症,已经距离我放假一个星期了,没有找到一对一补习的老师,但是事情已经开始严峻起来。
电视上开始呼吁尽量少出门,出门也要戴好口罩。当然,老爸老妈并没有重视,身边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重视,反而像我们这样的一直接触网络的九零后零零后开始劝家里人戴口罩不要出去了。
“老爸你看新闻了吗,咱这里也有感染的了,你们出门要带好口罩才行。”
“好了,好了知道了,但是不能影响工作呀,带了口罩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有一万个疑惑,果然在他们心中养活我们比他们自己的健康更重要吗。
“嘿,老妈,咱尽量少出去行吗,电视上说外面疫情现在很严重,而且咱山东也有了。”
老妈给了我直接瞪了我一眼说:“我要是不出去怎么去挣钱,过年给你买什么。咱这里又没有,你害怕得什么。”
果然家长们都是一样啊,那怕电视上就在那里播放着新闻说不要出去不要串门的消息,也无济于事。
自己也是不够上进,想着玩两天再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知道补课的老师的。没想到这一拖就快到过年了,我干脆就和小猪一起来了个合作学习,因为她找到老师了嘛。
毕竟她的家长能够对她的教育方面狠下心去,肯出钱。但是我们家,经济条件有限嘛,何必去强求父母呢,吃穿解决好就已经很不错的了。
小猪的语文不好,而我的数学不够格,双方达成交易。我负责找一些语文的素材和题给小猪,小猪负责将她学的一些数学知识给我分享。
毕竟还是假期嘛,心里还是有些松垮的意思,所以对于作业也是不很上心,拖着一天一天又一天。
行了,到过年了,这也不用去找老师了。好好好,那就算了吧,毕竟听小道消息说是要初八就开学的了,那就写完作业呗。
初二我们那是有个习俗,应该是弟弟或者是哥哥要去嫁出去的姐姐或者妹妹家做客。以前就是我舅会来我们家吃饭,也就是来看看我妈妈,而我和我老弟就会跑到老姐家里去。
因为自己毕竟还是小孩嘛,又没有其他人,那菜可就是我们喜欢吃的了,各种炸串,饮料,小零食。这可都是我们在家里是吃不到的,然而在这一天我和老弟绝对能够吃到饱。我们就屁颠屁颠的走到老姐家里去,当然也是没有戴口罩的,因为那个时候也还没有那个意识。
走到大街上,我和老弟却发现根本没有人了。虽然现在是初二,但是走亲戚什么的应该还是有的才对啊,怎么今天。
在老姐家,嘴里啃着炸串,姐夫就说咱村里也有被拉到医院去的了。看来这回是真的严重了,然后就是从来都来我们家看看妈妈的大舅打电话说今年不来了,老爸老妈这个时候才翻找口罩戴着,来老姐这里吃饭。
从初二开始,电视里每天都在放送增长的人数,所有人正式开始了居家隔离模式。一开始不重视的老爸老妈甚至让我们连家门都不要出,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院子和房间,还好农村人囤的年货足够我们吃的了,不然我们也得加入社区购物的大军了。
高考在即,我索性拿上“小太阳”自己在楼上开起了自学模式,就连年前补课的小猪都只能待在家里,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
这个年只有除夕时的悉悉索索的鞭炮声,没有了往常的走街串巷,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待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
OK,现在就是要开始假期了,真的是好奇怪的一个假期,不应该说是与众不同的一个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