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孟心旗去的那一桌人都休息完了继续赶路了,那一桌人乃是江南清湖帮的好汉,但都是禹京人士,年关回来探亲又要赶回帮派。这一桌绿林好汉具是性情中人对孟心旗这小屁孩很有好感临走还留下把小刀给孟心旗防身。“师兄,要不我们去清湖帮看看吧,刚那几位大哥都是很不错的人啊,跟着他们走保证安全。”孟心旗不待清湖帮众走远便找到陈陵默打起了坏主意。
“师弟,你要出了这禹城,守门的士兵们估计都得砍头啦。”陈陵默没好气的白了孟心旗一眼,孟心旗在禹城本来就有点人质的意思,陈玄烨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
“哎,知道了师兄。”一听陈陵默的话,孟心旗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趴在桌子上。梁煜在他入门那天就已经将他的处境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孟心旗老是选择性的忘记。
陈陵默看着师弟这么没精神,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孟心旗的背轻说道:“师弟,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我还在宫里的时候就听宫里的人说,禹京京尹是一位好官,特别会断案,就是脾气太直了,做了好多年都没办法升官,要不我们去禹京府看看吧?”
“好啊,师兄,那个禹京京尹我刚来的时候也听说过,那时候他正破了一家官宦子弟杀人案,听说是直接带着人把那家围的死死的,最后还冲进去抓人了呢。”孟心旗一听禹京少尹也想起来了他的听闻,顿时来了精神。
“是么?真的那么厉害么?走走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今天他又破了什么案子呢。”陈陵默听到禹京少尹这般神气,也有些神往,催促着孟心旗上路。
“等等师兄,我再买几个包子。”
.........
禹京府后堂书房内
王禄理正看着一份案卷,一旁一个七八岁小童也坐在一张椅上用心的看着。
“启华,你说这案子到底是何人所为?”王禄理揉了揉太阳穴,将案卷放小童面前轻声问道。
小童接过案卷,又仔细的看了一边说道:“父亲大人,我觉得这个案件应该不会是我禹国人下的手。”
“哦,为何?”王禄理似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疑点有三,其一,死者乃是北境漕运司之人,进京是为了述职,这个身份很敏感,北境和塞外胡人接壤,又和澜国毗邻,一直是战事不断,虽然漕运司掌管物资运输,是很多人眼中的钱袋子,但北境漕运司却是个忌讳没人敢动,其二,死者身上所有钱财具都洗劫一空,这看上去很像是入室抢劫,可死者因为个人原因并没有入住禹京驿馆,而是自己选择了酒楼居住,在一个酒楼入室抢劫,还没有几个目击证人,这放在平日都很是少见,更何况现在是年关,是禹京守卫最严密,也是最繁华的时间,其三,死者房内没有打斗痕迹........”王启华正凯凯而谈,还未说完,此时屋外一小厮禀报道:“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王禄理满意的看了一眼王启华说道:“好了,这个案卷牵扯问题不小,不是一朝一夕能破的,随我去府衙看看吧。”说完便起身出门了,王启华将案卷放好,便起身跟上。
府衙
“升堂!”师爷拉长了嗓子喊了一句,随后王禄理便从后堂走了出来,而王启华则搬了张椅子坐在侧幕。
“好啦,师爷,不用喊啦,本官是来审案的不是来唱戏的。”王禄理对着师爷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道。师爷立马闭上了嘴巴,带着一丝尊敬退到一旁观看。
堂前跪着一女子,见王禄理走到堂前出来,放声痛哭,用头磕地:“王大人,你可要给民妇做主啊!”
王禄理上前拖住女子手臂不让女子继续磕头,待得女子抬起头来方才问道:“姑娘,你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女子止住哭声,抽泣道:“民妇住在蓝衣巷尾,与丈夫二人做早点谋生,平日里与人为善,六日前夫君留下一份纸条,说是出门一趟,民妇也曾疑虑,夫君并没有什么朋友,爹娘又早逝,出门做甚,但我一妇道人家也不好四处打听,便在家等了几日,谁知今日家中水井飘出恶臭,便叫上邻里帮忙查看,结果......谁知.....”说到这女子又泣不成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虽然话没说完,王禄理和府衙外看热闹的百姓也听出来了,只怕女子丈夫六日前就被人杀了抛尸在水井之中。不过见女子这般伤心,王禄理安慰道:“姑娘放心,本官定给你一个真相,还你丈夫一个公道。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姑娘珍重啊。”说完王禄理对在外面阻拦外人的衙役摆了摆手。几个女子的邻里亲人便走了进来扶住女子细声安慰。
“这案子就完了?”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这是谁家的小孩,来府衙凑什么热闹。”
“就是啊,别打扰王京尹审案。”
.......
一时间衙役变得吵闹了起来,都埋怨刚刚那个小孩。而这个被埋怨的小孩自然是来凑热闹的孟心旗,一边的陈陵默拍着自己的脑袋不愿多看自己师弟一眼。
孟心旗见自己说了一句话就被一群人埋怨很不开心,运起才修炼出来那一点可怜的内劲大叫道:“干嘛!我老师说了不懂就要问啊!问一下不行啊!”
周围的百姓被孟心旗的叫声震的纷纷捂住了耳朵,嘴里还不断抱怨着,就连侧幕的王启华都忍不住跑到堂前来看看是谁有这么大嗓门。
待得平静下来,王禄理拍了拍手城称赞道:“小兄弟的老师说的好啊,不懂就要问,来小兄弟到堂前来,你有什么问题,本官都帮你解惑。”
孟心旗看王禄理这人不错就立马大大咧咧的越过人群走到堂前,嘴里还嘟喃道:“就是嘛,不懂就要问嘛,都弄得我饿了。”嘟喃完从荷叶包里取出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身后跟着万般不情愿出来丢人的陈陵默。
看到陈陵默,王禄理顿时瞳孔一缩吓了一跳,不过马上调整了过来,并未被外人察觉,只是被站在王启华全看在眼里,顿时王启华的兴趣从孟心旗转移到了陈陵默身上。
“小兄弟,这案子还没审完,但此事多有蹊跷,不能再府衙武断决定,所以本官才准备先行安顿这位姑娘再继续调查。”王禄理见孟心旗走进便半蹲着身子给孟心旗详细讲解道,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瞟了一眼陈陵默。
“那你调查的时候带上我们师兄弟吧,我们可是特意来看你破案的。”孟心旗一口将嘴中包子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也好在孟心旗吃着包子声音不大,不然这一嗓子又得捅出个天来。
王禄理看了一眼孟心旗又看了一眼陈陵默点了点头轻声对着孟心旗说道:“好,本官答应你,你先和你这位师兄跟着犬子去后堂稍等,本官安顿好这位姑娘再来找你们,好么?”
“好吧,行。”孟心旗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声音又恢复了洪亮,转身拉着陈陵默走向王启华。孟心旗虽然是个直脾气的浑人,但还是很聪明的,整个府衙就三个小孩,王禄理说的犬子不是王启华还能是谁。
王启华很是斯文的向两人行了个礼,边带这两人后堂走去。留下气氛已经被破坏的淋漓尽致的众人继续进行安顿亡夫女子的流程。
后堂书房内
王启华带着两人来到了书房等候,虽然不知道陈陵默的身份,但看自己父亲的表现可以得知,绝对非同一般,不然平时什么官宦子弟面子都不卖的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表现。
“挺不错的嘛,还有东西吃。”孟心旗一进门就打量着,不过一瞬间就被食物引诱了过去。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起就吃。留下王启华和陈陵默只得相互笑笑缓解尴尬,王启华作为主人还打破尴尬是说道:“两位就在这休息吧,父亲大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
陈陵默瞪了一眼专心吃东西的孟心旗,然后提出了自己疑问:“好的多谢兄台,不过在下有一疑问,令尊刚升堂办案,为何不着官服啊?而且除了师爷那一嗓子之外更无宣示官威之举,本没有坐堂审案。”
王启华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当兄台准备问什么呢,想必两位不是禹城本地人吧,禹城作为我禹国首都,也称禹京,有律法规定只有禹京京尹方能着于府衙官服,坐公堂,扬官威,而家父只是禹京少尹,师爷那嗓子也只是对家父的尊重。”
“难怪我记得禹京京尹只得由皇室担当,而且担当者日后十有八九会是储君。”陈陵默听完点了点头暗道了一声。
陈陵默这话虽然声小,但还是被王启华完全听到了,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陈陵默,禹京京尹都是由皇室担当并不是公开的事情,历代皇室任职时都没有以皇室身份示人,而且担任禹京京尹的大多是未来储君这事,一般人可无从知晓。想到这王启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兄台,在下姓王,名启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陈陵默听王启华询问姓名正准备说些什么,屋外却传来一道声音替陈陵默回答了。
“他姓陈,名陵默,乃是当今八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