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喜笑而不语,转身将那衣服放在旁边的凉亭石桌上,便离开了。
“郑。。。。。。王八蛋!什么主意嘛!还说皇上会喜欢?皇上会喜欢!”傅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皇上屡次三番要我穿女装,莫不是有独特的癖好?他喜欢看男人穿女装,还穿得这么暴露。。。。。。”傅倾用手指捏着那透薄的衣服,眼睛里写满了“恶心”二字。
傅倾又转念一想:
(狗皇帝喜欢看男人穿女装,而我却是地地道道的女儿身,很显然我是不符合他的要求的。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办法,只是不知道这个马屁会不会拍炸了呢?)
傅倾脑袋瓜里这样想着,就小跑着溜到了萧启的门前,正听见萧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一个送晚膳的小厮在说话。
“你家主子给傅倾安排卧房了么?”
“回皇上,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伙房还有位置,就怕傅大人嫌弃。”
“呵呵,你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回皇上,小的是珩州的。”
“这么远,怎么来这里了呢?”
“呃,小的在珩州做小生意,混不下去了,正好表哥在这儿做工,就。。。。。。介绍我来了。”小厮说完干笑两声。
萧启淡然一笑,眼神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傅倾伸着脖子往屋里看,瞥见萧启正用一种探寻的目光偷偷打量那个小厮,傅倾转头那小厮,发现他生的颇为阳刚,两腮之上还有青虚虚的胡子茬子,是一个纯到不能再纯的纯爷们儿,她也不知怎的竟然隐隐感觉他们在偷着眉目传情。
“拍呀,这样的马屁不拍更待何时呢?”傅倾抑制不住激动的小心情,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看到小厮快步朝外面跑出来,便一把将他拦了下来:“喂,小哥!”
小厮顿住脚步,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傅大人,您叫我吗?”
傅倾投之以一个欣慰的笑容,点点头:“正是。”
“傅大人,您叫小的何事?”小厮恭恭敬敬地走上前问道。
傅倾一把揽住小厮的脖子,装出热络的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的名叫,二宝。”二宝受宠若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地扭动了起来。
“二宝?”
“嗯。”
“现在有一个飞黄腾达,做人上人的机会,你想不想要哇?”傅倾笑的阴险,骇得二宝直往后缩。
“什么机会?”
傅倾突然又变得神色凛然,她眉毛一挑,眼神正落到石桌上那间湘妃色百褶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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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残灯如豆。
萧启正伴着虫鸣,挑灯夜读之时,忽然就听到门外有叽叽咕咕的声响,他眼光扫向雕花木门,嘴角微勾了勾。
这时,那方便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
“进来。”那声音柔而清朗,甚至带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期盼。
木门轻启,先映进萧启眼中的是一双粉红丝绸绣着春草的小鞋,往上看去则是一袭湘妃色的百褶长裙。
那裙子应该是混了银丝,在灯光折射下,经能够发出灿若星辰的光辉,好不耀眼夺目,再往上看去是白色的丝绦,轻盈若天上银河,倾泻而下。
在往上看,萧启气的没翻了白眼儿,险些将自己两个眼球儿挖了下去,喂狗吃!!!
因为顺着裙子再往上看,那上衣是一层浅粉的薄纱,薄纱之下影影绰绰的竟然他么的是一层护心毛,它们根根分明钻出纱衣在向萧启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挑衅!!!
萧启的神情极度地扭曲,他忍着强烈的恶心感往上看,那腮帮子青黑的糙汉正拿着手帕,含羞地望着自己。
这“美感”,简直犹在那个穿着女装的凸嘴嘬腮的邓师傅之上,不用想,这又是傅倾的杰作。
“啊!”二宝的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了整个夜空。
这吓得傅倾险些没把手里的茶盏扔到了地上。
她稳了稳心神,往萧启卧房的小窗上看去,正看到如豆的残灯被吹灭了。
傅倾的脸上一点一点,浮现出难以言说的神情,半分惊骇,半分奸笑。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手中握着茶壶,自斟自酌,饶有兴味。
良久,萧启的木门被嘭地打开,二宝拖拉着不整的衣衫一边哭一边跑,一副被人轻薄了的模样,傅倾生怕做了亏心事被冤家寻来,于是缩着头躲在了一个假山后。
但是她依旧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就在她捂着嘴,往后藏的时候,正倒进一个人的怀里。
傅倾吓得惊呼一声,回过头,凭借庭院幽微的月色,才看清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萧启。
他和二宝不同,衣衫整齐地很,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傅倾,一寸一寸地贴近,眼眸中的火气,几乎要把傅倾融化了。
傅倾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萧启耍了,刚才的动静全是萧启故意为之。
萧启的脸停在她面前几寸的距离,一双湖水般幽深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描画着傅倾的五官。
傅倾紧张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心跳的声音。
殊不知,这其中还有萧启的心跳声。
良久,在这呼吸相闻的尴尬时刻,萧启突然冷着一张脸,打断了沉默:“既然你这么想给朕安排枕边人,那何不把你自己安排给朕呢?”
“我?我不行!我不行!”傅倾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你怎么不行?”萧启又栖进一步,逼问她。
“我不合乎您的要求。”傅倾赔笑。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合要求呢?”萧启说着一把扣住傅倾的手腕,就将她像拎小鸡崽似的,拎出了别苑,往丛林深处去行去。
“皇上,微臣.......不行,微臣肚子疼......”傅倾吓得都快哭了,比起失shen而言,她更害怕的是yin虫上nao的皇上,发现她女扮男装混入朝廷的事实,这样就算是脑袋不搬家都难了!
“肚子疼?你又不来月信......”
“您懂得可真多啊……”傅倾使劲儿将萧启扣住她的手掰开。
“彼此彼此。”萧启脚步缓了下来,背起手,慢慢前行。
两人不在说话,傅倾就像是一个被猎人追杀的小白兔一样瑟缩着后退,一步一步,直退到萧启一招之内,捉不住她的距离。
此时,漫山遍野下了浓雾,傅倾出门匆忙也不忘提了一把灯笼。
她高高举着灯笼,照着两人前行的路,但是渐渐的浓雾笼罩了周围的一切,黑夜之中,满是雾气,看不到前路,亦看不到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