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崎市区的人民公园完全对不上公园这两个字,这里破败不堪,就像是发生了严重的地震崩塌,建筑开裂,露出了水泥柱当中锈迹斑斑的钢筋,那在早期建起的欧式喷水池不像原先那样打理的妥当,池水浑浊,漂浮着许多暗黄和深绿的异物,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清晨,这里看不见晨练的老人,也看不见早起锻炼的年轻人,能看见的只是一片孤寂的荒凉,在公园内还有一间破旧的教堂,这里是二战时期美军占领RB时所修建的,楼顶还挂着一个巨大的钟表,能让人联想到古老的欧洲,这座教堂至今已经有70多年的历史,它曾经的辉煌也随着历史的长河燃脂殆尽,被人遗忘在了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在空旷的教堂广场上,许多秃鹫停留在那些腐烂发臭的黑帮成员尸体上,尽情的享用着这一顿免费的饱餐,与这一幕格格不入的是从教堂内传出的优雅钢琴声,这是肖邦的离别曲,能从旋律中感受到一段充满爱慕与悲戚的爱情故事。
毛良坐在教堂讲台的正中央,很是自如地演奏着,他粗糙的手指行云流水的敲击着破旧钢琴的琴键,一个又一个的音符顺着琴键的节奏,变成令人赏心悦目的乐曲,此时此刻的他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而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作曲家。
从小毛良一直跟着自己的母亲长大,后来因为母亲改嫁他人,他才跟着自己那个天天醉酒的父亲,毛良的母亲是教堂里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样的缘由,他童年的记忆都是在教堂里度过的,所有的教堂都让他有莫名的归宿感,他喜欢待在教堂这种地方。
毛良的手,突然停止了弹奏,他原本平静的眼神中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残暴,他转头冷冷的对着教堂大门口的方向,“你还要躲多久,大清早的,你已经在那里待了2个小时了。”
话音刚落,教堂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处,这个年轻人穿着黑色衬衣和复古的牛仔裤,但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与他斯文打扮不符的冷酷,在他的身后一个身高在2米以上的人形怪物也出现了。
之所以称之为人形怪物,因为这个人不但高大,而且十分的结实,300多斤的体重没有一点的赘肉,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恐怖的爆发力,与那令人畏惧的力量。
两人迈着大步朝讲堂上的毛良走来,田中村树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杀人如麻的使徒行刑者,也会优雅的在这里演奏钢琴,真是看不出来啊。”
毛良起身从讲堂上走下来,他很是不屑的看了这两个自己所熟悉的人一眼,对田中村树的话,他感到嗤之以鼻,“不知你们这两个山口组的巨头来釜崎这个破地方找我,有何贵干呢?”
田中村树伸手摸向自己衬衣的内衣兜,像是在翻找着什么,这个动作让站在他对面的毛良开始警觉,毛良下意识的把藏于袖口中的短刀迅速抽了出来,摆出一副随时都要斩杀对方的架式。
他与山口组的人,并非是什么同盟,更不是朋友,圣经组织里的上头安排他来这里,不过就是要他帮山口组杀人,山口组出钱,圣经出人,这闻名于世界的两大势力一旦完成了各取所需的目的后,马上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生活在这样环境的笼罩下,毛良的谨慎已经成了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不要紧张,我不是在掏枪,要是我想这么做的话,我站在教堂门口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了结了你。”田中村树的手从内兜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深黄色的怀表。
怀表的样式很老旧,像是70年代初制作的,长达40多年的岁月都没能摧残掉怀表外壳的光泽,可见这个怀表的主人把怀表保养的非常好。
毛良见到这个东西,脸上的表情一开始是惊讶,到后来转为了愤怒,他一把夺下田中村树手里的怀表,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盯着田中村树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站在他面前的田中村树依旧是一脸和煦的笑容,“你离开我家时太匆忙了,落下了这个东西,我这是给你送过来,看你的样子,我觉得我是好心给当驴肝肺了。”田中村树无奈的摆着手。
“你看到了怀表里的东西了吗?”毛良冷冷的问道。
“看到了,那是你和两个人的照片,但是最左边的被你给涂花了头。”田中村树坦然的说道。
毛良松懈了下来,看到了也无所谓,田中村树也不会明白这照片上的人对毛良来说代表着什么,“谢谢。”毛良淡淡的道了一声谢,然后自己打开了怀表,看着怀表内照片上的人,左边的人是吕俊,中间的是毛良,右边那个相貌清俊,眼神敏锐的,就是他来东京要寻找的目标,吴哲允。
田中村树问道,“你右边的年轻人,很眼熟啊,我们那天在林书晨的赛车场好像见到过吧?”
“知道的太多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毛良依旧是冷淡的回答。
“呵呵,难不成你来RB的原因,多半和这个年轻人有关?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你昔日的好友,你左边那个给你涂花了头的已经被你给解决了,而你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右边的那个。”田中村树狡黠的笑着。
下一秒,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眉心,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这个动作而感到吃惊,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毛良冰冷的声音响起,“不要去猜忌我的事情,我们组织与组织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样的地步,要是你再做出违规的行为,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给杀了,你懂吗?”
“呵呵。”田中村树冷笑。
“少爷。。。可恶!”站在田中村树身后的山野雄,因为毛良对少当家的行为瞬间的暴怒起来,轮起那砂锅大的拳头就狠狠的朝矮他一截的毛良砸去,山野雄的体积虽大,但是动作完全不慢。
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在毛良那看似单薄的身体上,谁知道毛良却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给硬接下了这一拳,巨大的力道让他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可是他抓着山野雄拳头的那只手,没有松懈的意思,他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开始用自己那只瘦弱的手以爪形的姿态捏住了山野雄的拳头。
山野雄震惊对方的这一举动时,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挥出拳头的手上传出,这是一种惊人的捏合力,他清晰的感觉自己手上的骨头给一种无法反抗的力道给挤成了一团,没有挣扎的余地,身经百战的山野雄再也忍受不住,大声的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