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脚步一踏,如蜘蛛网般的裂隙向着前方蔓延,他手持佩剑,向着雪甘狂奔而去。
轰!
雪甘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暴怒,手掌一拍,将身后的座位拍的粉碎,发出一阵沉闷的轰声。
袖袍一挥,磅礴的内力从其周身涌现,在与寒气接触的瞬间,发出耀眼的光泽,后向着前方凭空的挥出一拳,喝道:“风结拳”。
话音一落,雪感苍老的拳面上开始不断的压缩内力,呜呜的寒风顺着内力的轨迹一并吸入,在数个呼吸间,一道闪烁着晶莹光泽,无比细滑的风形拳头形成,向着雪甘呼啸而去。
呼呼呼!
风拳的速度在三个呼吸间不断加快,高速旋转的内力顺着中心环绕,每经过一个呼吸,便迎来一次加速,每加速一次,内力的环绕便稀少一分,在连续三次的加速下,空中甚至出现了阵阵音爆的轰鸣。
雪青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由于变速而消耗能量,慢慢缩小的风拳,不仅没有半点松懈,甚至其中传来的气息由于高度的压缩,而散发着一种令他都为之颤抖的味道。
身上后的七位老人看着高速接近的风拳,显然也感受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面色一凝,就连他们都很想知道,雪青是否能够接下这招。
在联军这边,看着上方由风拳而带动着的气旋,在风拳冲去很远还仍旧停留在空中,自发旋转,全都自发的为雪王的实力而感到敬佩。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种程度的攻击,整个雪之国国内仅有一人能够做到,那就是雪甘。
因为,他是雪之国国内唯一的四转强者,更是四转一色!
场面的压迫,直接带来的就是联军气势的提升,每个人心里都知道,即便有着三转三色实力,在雪之国称得上巅峰强者的雪青,在面对着雪甘时,有着肉眼可见的劣势。
三转和四转,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在这场战斗中尤显得特别突出。
轰!
风拳同剑相撞,脚下的冰层开始不断的破碎,细碎的轰鸣在这山谷响彻。
只见风拳击打在剑刃上,身后的气旋仍旧旋转,仿佛顷刻间就能将剑刃击碎。
雪青手持佩剑,紧咬着牙关,即便身体内传来的警告已经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但是他知道在这场大战中,自己和雪王的对决有着左右战局的重要性,所以即便硬撑,他也不会在他的将士面前露出半点怯意,后沉声怒吼:“给我破!”
轰!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能量碰撞,带来的轰鸣在这山谷响彻,轰鸣所过,就连一些脆弱的冰墙都开始出现细密的裂隙,在轰鸣的回荡中,轰然倒下。
然后众人只见雪青身形急退,在吐一口闷血后,方才稳住身形。
场面虽然劣势,但是雪青并没有重创的样子,在他的将士眼中,雪青在这场对决中有着足以抵抗雪甘的力量。
因为意志,有时候来的远比实力更为重要,在雪青身上,他们看到了这种东西!
剑插入冰层,手撑着剑,森森笑道:“父王,你的实力似乎大不如前了啊!”
作为雪甘的二子,雪青自然知晓风结拳在雪和手中的厉害,这玄阶低阶的功法,就连他当年都是有着不小的垂涎,此时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气味,眼中的疯狂更深。
猩红的目光升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表情,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动手!”
“冲!”
雪青身后的将士闻言,以建制有序的向着前方推进,奔进时带出一阵咧咧的风声。
“冲!”
在联军这侧,听从着雪甘的指挥,也朝着前方奔去,只是过程之中的气势比起训练有素,习惯杀伐的军队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但贵为豪族家扑,实力比起训练有素的将士也并未差距太远,甚至犹有过之。
随着局面的展开,一道数千米的战场线正式拉开,整个山谷之间到处弥漫的只有一阵又一阵厮杀的呐喊。
刀光剑影和寒芒,在一瞬间全都成了杀人的最佳利器,在这无人知晓的天地一隅,一场关于王国存亡的战事正式揭开了大幕。
“少爷,你和小姐要注意保护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捏碎这块玉石。”文如海看着如潮水般交织在一起的队伍,作为云家一方的战力,到了眼下的场面自然是要和云洪一起,为这个家族的未来付出一分心力,将玉石递给秦越后,脚步一点,朝着前方掠去。
秦越收过云石,表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越哥,我会保护你的。”经过天命红阶的第一次对视,云溪便在秦越体内种下了昼核月息体的子体,虽然她对此并不知晓,但是她此时和秦越之间构建起了一种单方面的联系,从秦越体内,他感受到一股极为虚弱,与这厮杀极为相斥的气息。
“你不去吗?”秦越心中一暖,但还是站在大局为云溪考虑,指着前方的战事,道。
“哼,越哥就不担心我受伤吗?”经过种种的相处,云溪从秦越身上感受到了同等的爱意,此时为了不从秦越身边离开,娇嗔的说道。
他摇了摇头,自然知道云溪并不是担心所谓的受伤,而是胡乱的找了一个理由,堵住了自己的嘴,他伸出手,勾着少女精致的下巴,调笑道:“当然怕了,要是变丑了,我可就不要了。”
云溪俏脸一红,不知意味的潮红爬上脸颊,似乎自己在挑逗秦越时能够保持着神智的清醒,而在面对着秦越那最简单的调笑时,却总是心慌意乱,无法冷静。
她红着脸,嘟着小嘴埋怨道:“越哥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看着眼前如同精雕玉琢般完美的脸庞,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爱不释手,什么叫含在嘴里怕化的喜爱。
“我不管越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的!”云溪脸上的潮红更甚,倔强的看着他,柔声怯怯的道。
“那要是变成胖子呢,很胖很胖的那种,比如这么胖。”说着,他还伸出双手比划,虚抱在前方,
“会的!”少女眼神认真,不假思索的看着他。
“那要是很丑呢?比如这种。”说着,扮起了鬼脸,把眼睛瞪大,嘴角拉长。
“你好讨厌。”云溪气呼呼的将身子转过,显然对秦越不相信她的话而感到气愤,如精美艺术品般的玉指按在胸口,皱紧着眉头委屈的说道:“反正越哥就是不相信我!”
秦越这时才感觉到云溪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想到这丫头似乎总会在与自己有关的问题上十分要强,再想到云溪日后掌握了情感,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悲剧画面后,一时间也不免多了几分惆怅。
他没有选择去哄站在一侧,独自生着闷气的少女,而是看着前方,虽焦灼,却比情之一字要来的简单的战场。
风声,呐喊和血色,在这天地呼啸;惆怅,不舍和痴恋,顺着二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