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一处山坡,秦越横目扫过丛林,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魔兽见了只觉毛皮冷竖,竟然全都不约而同的奔散开了,听着丛林里传来的,因逃跑而慌乱的声响,他这才放下心,开始调转内力,对付扎在体内的十一根羽毛。
抬起手,心念一动,冰蓝色的能量顺着指尖飘出,注入羽毛四周,由来暂时麻痹掉令人呲牙的痛觉。
看着扎进肉里的猩红羽毛,秦越双目一皱,从其倒勾状的形态来说,单纯的硬取自然行不通,但除了硬取,他又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就在他不知所措,愁云密布的时候,光月录的声音从从脑海里传来。
“多大点事,屏住呼吸,调转内力,向羽毛汇聚。”
“?”
光月录的声音平淡,秦越虽心有诧异,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做,而后闭目沉神,调转周身的内力,向着十一处羽毛汇聚。
然后很快,一种胀痛开始取代刺痛,在他的体内传递。
就在他面目通红,胀痛越涨越高时,突然全身一松,一种无比畅快的轻松升起,而后睁开眼睛,疑惑的向着羽毛看去。
只见原本扎入肉里,无比棘手的羽毛,居然不知何时的被光月录给解决了,随即,感受着体内重新焕发的体力和畅快,对着体内道:“多谢老师。”
“不用,遇到解决不了的敌人,没必要僵着面子,让小狐出手就好,最近这几天忙着整理和修剪凤鸣的小花园,你要学会依赖身边的力量,不要总想着为师出手,为师也是很忙的。”
闻言,秦越差点晕倒过去。
自从凤鸣苏醒的征兆越来越明显,光月录显然已经忘了他还有个徒弟,全身心的投入到凤鸣小花园的修剪和扩充中去,好让他能在凤鸣苏醒的时候,获得更完美的印象。
光月录这种行为,秦越除了叹息没有任何的办法。
前些时候自己在小镇里购买了不少药材,就是为了后续的修炼所准备的,然而对于光月录来说,那些不过一念之间就能够炼制完成的丹药,却由于修剪凤鸣的小花园,而足足的拖延到今天,要不是秦越一直催,提醒他漂浮空间已经开始,恐怕这些丹药,还会一直以药材的形式存在。
“真不知道我这个老师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徒弟。”
撅了撅嘴,秦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道。
“公子没事了吗?”
琵狐没有秦越那种感知系的自在神通,听着丛林间响起的骚动,心中一紧,自发的走到丛林附近,帮秦越护法。
全然忘记,自己连练气聚色都没有经历。
“嗯。”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女,秦越一暖,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眉头紧锁,跨出一步,望着琵狐隐藏在群袖下的手腕,虽极力掩藏,但微风吹拂间,秦越还是看到了。
“怎么回事?”
“没什么…”
琵狐小脸一红,用手拉了拉袖子,结结巴巴的道:“是…琵狐自己挠的。”
“真的?”
秦越自然不信,那手腕处通红的痕迹,可不像是琵狐自己造成的,不过见她那不想坦白,极力逃避的样子,皱了皱眉,最终没有选择细问。
秦越眼眉中的怀疑,让琵狐不知觉的红了红脸,紧抿着小嘴,低垂着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话,道:“公子,琵狐没事的…这不是公子的错…”
“琵狐,一点都不怪公子的。”
抬起头,有点羞赧,向前一步,转过身,怯怯道:“公子,琵狐的头发有点散了,可以帮琵狐重新绑一下吗?”
狐疑的瞧了瞧,见琵狐除了面有红霞,甚是可爱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点了点头,抚着琵狐的秀发,突然想到什么,手指一停,欲言又止,而后补充道:“我尽量用心。”
取下簪子,按照琵狐昨天给他恶补的几种发式,尽可能好,且慢的梳理着。
十分钟后,秦越扶了扶琵狐发髻的左侧,咳了咳,有点不好意思,正欲道歉,而就在这时,先前三人从空中落下,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先前那三人,见两人此番亲密,一时没有落下,而后由于秦越动作实在是慢,飞行功法对于内力的消耗太过恐怖,只得落下。
三人并而站立,在这次联手中,多少放下了心中的提防,双手抱拳,对着秦越依次道:“董明!”
“谢易!”
“卡梅!”
秦越见状,心中还在酝酿着怎么去给琵狐道歉,却只得点点头,抱拳回道:“秦越。”
山坡前处,秦越和董明,谢易二人并排站立,望着前方源源不断的人流。
而在其后方,卡梅正在帮琵狐重新梳理头发。
“妹子,我们女儿家的头发很重要,不能随便给他们男人碰的。”
一边归拢,将头发盘于头顶,手法娴熟,极为熟练,卡梅抽出精神,一想到刚才堪称灾难的发式,她就觉得难受,女子爱美,发式为先,人以发式增添自身美色,与之共美,但又有言,女子盛美,发式为后,若是没有与之匹配,配得上琵狐姿色的发式,将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然而即便是这样,琵狐顶着那乱七八糟的发式,却还像吃了蜜一样开心,就更让她不解了。
想到二人的关系,一想到日后琵狐有着如此完美,让自己这个女儿家都喜欢不已的妖艳面容,却只能顶着那般灾难的发式,她叹了叹气,只能在一旁好心的提醒她。
“嗯,多谢姑娘。”
琵狐闻言,转了转眸子,点头应道。
听到琵狐如此平淡的声音,卡梅知道她并没有听到进去,只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望着秦越那半身沐血,狼狈的背影:“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小子呢?”
卡梅声音很小,仅她自己能够听见,随后拿起琵狐身旁,静躺在石头上的,掉色严重的簪子,眉头紧皱,在心中狠狠的暗骂道:“有如此异美的伴侣,糟蹋人家头发就算了,却连多几些钱都舍不得出,男人果真是顽劣恶心。”
说完,望着琵狐年轻婀娜,让她见了都像抱在怀里,怜惜一番的身影,再是摇了摇头,旋即举起簪子,面露可惜的插进了头发。
做完这些,琵狐双手放在膝盖,望着秦越的背影,等着他和别人说完话。
卡梅见状,对琵狐如此乖巧,甚至过分听话的行为很是不解,视线在两者之间跳转,喃喃道:“伴侣情谊,有这么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