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炉内,各种药材的能量开始暴动,彼此争夺,抢占着鼎炉内的空间,竟没有一种药材是选择在炉内融合,乖乖就范的。
不过在火焰的长时间炙烤下,炉内的颜色也逐渐的由最开始彼此分裂的数十道小线,到慢慢的归于平静,向一种颜色融合。
严师此时看得极为认真,他虽同为炼药师,却也不过是炼药师群体中的下三品。
所以在炼药过程中还没到使用鼎炉的地步,倒也不是说三品或者四品之下的炼药师就没有必要使用鼎炉,而是在四品之下,没有成丹这个步骤。
虽然有鼎炉的存在可以增加炼药的成功率,但是同时也会增加精神力量的压力,还不如先放弃鼎炉,稳固精神来的实在。
最后只见文如海睁开眼睛,稍向后退,向炉子内投入一滴保护性质的小水珠,将鼎炉底部,一颗细小的气态丹药包裹。
而后这颗浑身包裹着水元素,内部还在不断游走的“平心丹”终于炼制成功。
文如海全身放松,显得极为畅快,虽然一切都在其安排好的步骤中进行,但毕竟事关秦越,他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每一步,以及每一道精神力量的使用都显得极为谨慎。
如今丹药在手,一切圆满,他也顾不得原本的装腔作势,大笑的对着严师拱手相谢。
严师见文如海成丹成功,自己也在文如海的炼药过程中获得了不小的帮助,也是拱手相谢,两人大笑着回到了院子里。
秦越最后实在架不住云洪的眼神,斟酌着用词,极为谨慎的小声说道:
“前辈可有事情?”
“何事?”云洪闻言轻哼,满脸不屑。
“……”秦越尴尬的挠了挠头,无言以对。
“呵,现在的小子架子都这么大吗,还容不得旁人瞧上两眼!”
秦越见状吸了吸鼻子,有点无奈的笑笑。
等到文如海和严师回来已是下午,天将要黑的时候。
云洪赶忙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文前辈,小女为何还未清醒过来?”
文如海闻言却是不急,缓缓的说:“按药效来说,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吧。”
得到准确的回复云洪也没有继续纠缠,对着文如海鞠了一躬就向着屋内走去,来到云溪的冰床旁。
文如海瞧着秦越那有点不自在的面色,也能估算出他此时的遭遇,却只是好笑,暂时还不准备将他与云溪的订婚说出来,旋即向前一步,将“平心丸”递了过去。
秦越原本有气,却在看到那颗包裹着一层水的丹药后,陷入了沉默。
他是知道此次雪之国之行的目的的,就是为了一株能够炼制这小小药丸的药草,此时文如海虽强装精神,却还是表现的极为虚弱,瞬时一道暖流划过全身,原本不悦的情绪收回,极为庄重的对着文如海鞠了一个躬。
文如海见秦越如此认真,眼角不由的生出几滴眼泪,却在眼泪马上就要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流下来的时候,用一道内力将其强行的逼了回去,和蔼的说道:“少爷,你我不用这样。”
秦越跟着文如海来到了另一处房间,虽说“平心丹”已经炼制完成,换做一般人只用简单的吞服下去即可。
但偏巧秦越体内没有任何内力,无法自主的吸收和中和“平心丹”所释放出的自然能量,需要文如海在一旁协助。
脱下衣服,秦越就地盘坐在地上,他极为谨慎的将手中的丹药吞下,先是一道极为柔和,却异常炙热的感觉从体内传来。
而后一种极端紊乱的能量在其体内乱撞,原本表情平静的秦越霎时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在一旁的文如海只是观望,这只是“平心丹”的最外一层药力,如果现在不能依靠着肉体的力量强行吸收,贸然出手只会心急则乱。
此时原本紊乱的能量开始稳定,并且在其空荡荡的丹田之中聚集,不断的向着四处冲撞,不过这也得益于秦越丹田之内并无内力,所以便没有产生抵抗,只有一点极为微弱的痛感传来。
少顷,能量开始完成聚集,顺着丹田而出,向着五脏六腑奔去。
见情况稳定,到了出手的时候,文如海两掌一推,极为霸道的打在秦越的背后,顺着掌心,数道内力传输进秦越的体内。
原本在体内奔走,犹如无人之境的能量受到抵抗,一时间僵持不下,而后将力量再次的分为几股,向着五脏六腑冲去,文如海知道此药物的厉害,赶忙加大内力,将每一道能量的去处都阻挡了下来。
秦越体内虽然经历着极端的巨变,但仍旧紧咬牙关,没有胆怯。
当最后一道聚集能量被文如海输送进体内的内力散去,化作能量被自己吸收,秦越虚脱的向着后方倒去,无内力之人就是这样,体力和身体状况显得极为有限和糟糕。
不过现在还不代表着结束,文如海将秦越扶起,再往其体内输送着内力,他要保证每一股能量都能完全被秦越的体内吸收,而为了完成这个步骤,就只能不断的加大内力的输入,在秦越身体内的各处游荡,将所有逃走,隐藏的能量悉数吸收。
正如文如海所说,云溪是在半柱香之后醒来的。
见床上的女儿缓缓睁开美目,云洪一喜,赶忙扶住她的胳膊。
“爹爹,这是怎么了?”云溪一脸迷茫的问道
见云溪清醒了过来,云洪心中一松,而后面露难色,良久,才将许配婚约的事情告诉了她。
“什么,爹爹竟然将我许配给一个素未谋面的路人?”云溪大怒,表情极为不悦。
云洪将云溪从小带大,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性格。
虽然心有准备,但是云溪表现得这么不开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几次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溪儿,人毕竟有恩于你,有恩于我们云府,爹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啊!”
云洪一脸身不由己,情势所迫的样子。
但云溪哪会管云洪这么多?
云溪是模样冠绝,天资卓越,在外也有着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极好风评,但这并不代表她在她亲爹云洪面前也会表现的知书达理,温柔娴静。
相反,由于云洪从小的宠溺和娇惯,云溪的性子可是极为刁蛮和任性的,此时被弄得郁闷,气可不得全撒云洪身上?
楚楚可怜的说道:“爹爹真是狠心,原来溪儿就是这么一个无所谓的玩意。”
云溪虽然知道云洪是为了救治自己而答应的订婚,但此时却表现的自己好像成了家族利益的牺牲者。
云洪听了哪能忍受的住,心里五味杂陈,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
待秦越将“平心丹”内的能量尽数吸收,一口淤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原本立在墙边的佩剑剑鞘上此时发出一道白光,极为护主的在秦越生前挥舞,好似正在面对着某个敌人,秦越见状好笑,穿起衣服站了起来,缓慢的向佩剑走去,这佩剑倒也有意思,原本无比蛮横的在前方挥舞,却在慢悠悠的秦越手中显得极为安静。
“少爷,感觉如何。”文如海此时也一同站起,扶住秦越的身子,关心的说道
秦越稍稍点头,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文如海早已习惯秦越的状态,此时从空戒中取出一瓶药丸,送入秦越口中。
吞下药丸的秦越状态慢慢的缓和了过来,原本生出来的虚汗也开始慢慢消散,他拄着佩剑,一瘸一拐的向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