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学院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橙阶以上的元素使了,此时由于那名女子的出现,不管是在旁人还是太上学院内部看来,其所造成的轰动都是极为爆炸和剧烈的。
这也使得同一批的元素使几乎完全的沦为背景板,被孤零零的晾在一旁,无人理睬。
等到众人望着女子和老妇悠悠离去的身影,眼神之中皆不乏羡慕的神色从中闪过。
在那名女子离开后不久,和女子同一批的学生全都完成了测试,选择好了自己的老师。
帮女子测验的那名测验官在收到下一批测验可以开始的指示后,先是拍了拍仍旧止不住狂跳的心脏,在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外冒的层层冷汗,长吐口气,拿起手中的名册,看了下下一位测验者的基本信息。
“云溪,雪之国,十五岁?”
他望着名册中基本信息,下意识的念了出来,旋即眉头微微一皱,有点怀疑的挠了挠头。
作为有着多年资历的测验官,他对于每年的测验者的年龄都有着一定的了解,其中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连十六岁的测验者都很少出现。
毕竟谁都知道太上存在乙丙丁三院,在十八岁前修为越高,自己所能获得的资源便越多,所以很多时候,一些王国或宗派势力为了自己小辈的整体考虑,会让其在十七八岁时再来太上接受测验,毕竟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修为精进,多进阶一色,总体的选择还是会多上不少的。
这名测验官并不是怀疑云溪,而是在看过手中的基础资料后,为这名素未谋面的少女暗自惋惜着,他并不怀疑这个未知少女可能确有其独到的天赋,毕竟谁都知道羊皮纸代表着的本就是一种天赋的象征,但是过早的进入太上学院,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收回视线,下意识的往台下一看,在了解到这些信息后,他对于这十五岁,来自雪之国的云溪自然是有着不小的好奇,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敢在十五岁就出现在太上学院。
旋即猛地一震,那刚刚稳定下来的心脏和虚汗猛地狂跳,层层密布在身体的裸露处。
云溪并没有太过注意测验官,反而是鬼鬼祟祟的朝着身旁不远处的秦越望去,那美目中的哀怨在这面纱的衬托下,愈发的晶莹诱人。
云溪身着素裙,精致的容颜全都遮掩在一层薄薄的面纱之下,透过面纱,其绝美轮廓的一角犹如吸人魂魄的幽镰,若隐若现着。
咬了咬舌尖,测验官长出口气,云溪气质圣洁,有着不容沾染亵渎的仙子韵气,即便匆匆一瞥,有着面纱遮掩,却仿佛灵魂烙印,给他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咳嗽几声,将手中的名册一合,沉声说道:
“下一位!”
听到测验官的声音,云溪略带惆怅的收回视线,微微垂首,显然兴致不高。
在望着不远处的秦越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徐徐的走上台去,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面纱之下的脸庞浮现出一股窃笑的神色。
秦越走在台阶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几句,身为男人,却像个小媳妇一样抱着凤鸣,轻声哄着,总还是太过羞耻。
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虽清脆悦耳,却令人不免感到尴尬的少女们的呼声中,秦越那自认坚实的老脸也忍不住的一红。
云溪站在测验石前,深吸口气,不知陷入了何种回忆,就那样的呆站在石柱之前。
此时测验台下的众人也都注意到了测验台的云溪,只觉此女子不若凡人,犹如仙子般的圣洁不染,仅仅一站,众人呼吸间便感受到了犹如净化般的心灵温润,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揭面纱,一睹容颜。
测验官本想出声示意,却在云溪展露出的气质下,又强行的吞了回去,只能干巴巴的等着云溪从某种回忆中清醒。
玉手从袖间轻探,微微一展,如棉花糖般的轻贴在石面之上。
霎时,一股可感的气息波动便以云溪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速蔓延,犹如水波轻触,荡漾出悠悠涟漪。
众人感受着古怪波动从身旁掠过,一时间各自相视,满脸疑惑的望着对方,显然都是感受到了这种波动,一时间各种惊异的议论在广场响起。
“这是什么波动,从哪里传来的?”
“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这波动是什么情况?”
在众人讨论的时候,广场外的一处高楼上,一名青灰色长袍的老者猛然得从摇摆着的竹椅上翻身坐起,由于太过激动,连带着摇摆着的竹椅,一并的翻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玄老?”
宽敞的房间内,在玄如焚翻倒的不远处,有着同样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老者,他手持白子,正与局中的黑子博弈,其紧张拧紧的眉目,似乎表示着老者所持白子的形式不妙。
但放眼望去,老者棋盘的对面,居然空无一人,整个房间,只有玄如焚与他二人,又何来第三人?
然而不论如何惊奇不解,棋局中,随着老者咬牙缓下的一步白子,黑子在无人手持的情况下猛地一落,犹如画龙点睛,也若就地为牢,将黑子各处经脉,穴位悉数联结贯通,那布局精细,步步为营之白子,却无疑成了笼中困兽,被遏制在了黑子的囚笼之中,举步维艰!
“可惜啊,可惜啊。”
棋局已死,再下不过疲劳心神,老者指尖敲打着棋盘,发出咚咚咚的,有着某种节奏和韵律的声响。
大手轻挥,落定的黑白棋子秩序分明从棋盘上升起,落入到各自的棋盒中,过程有序自然,竟没有一丝的诡异怪诞。
“看样子,今年的收获有点超出想象了。”
奇异的波动传播得极远,此时手捏着已经快要消散的气息,他张开手指,颇为享受的说道。
“棋难输,你怎么看?”
玄如焚从地上爬起,怕了拍身上的灰尘,苍老的眼眶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此女,或可破例!”
棋难输并没有介意玄如焚的直呼其名,想来两者平日私交不错,也都知晓各自的脾气心性。
“这必是赤阶无疑,但此番破例,纵使赤阶,恐怕长老和通事就大局而言,不一定会同意啊!”
玄如焚向着窗外靠去,凭栏远眺,将视线集中在广场的一处测验台上,有点不爽的说道。
“甲院地位特殊,乃太上学院的核心内院,历届名额也不过区区五十,若想破例,确实需要费些工夫。”
棋难输走到玄如焚的身旁,虽然同样立场,意思相仿,情绪之中却是坦荡磊落。
“棋难输,你应该知道,赤阶代表的是什么,如果尽早的在甲院修习,她的未来,连你我都无法想象!”
玄如焚拍了拍脑袋,想到学院里那些冥顽不灵,思想迂腐的长老和通事便犹如虫噬大脑,咬得生疼。
“不过以她的天赋,就算不破例甲院,依靠着自己的修行,进入甲院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
棋难输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但话语之中,却是写满了退路二字。
“她来太早了,要是此时十八,结局恐怕大不一样,到时候,可没人敢说出半个不字!”
玄如焚目光老辣,仅仅一眼便看出了云溪的修为,此时说道,言语之中尽是可惜。
“甲院自建立以来,便无破例之事,你我二人强行打破,确实难以交代。”
棋难输颇为无奈,揉了揉手中的黑子,下一霎,无数黑沙从指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