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故事
“这个混蛋。”
高台上,上官诗雨看着乱春秋的身影,一阵咬牙切齿,先前她就发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果实在公孙先生开讲之后她就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没有一点风度的超级大混蛋。
上官诗雨都快被乱春秋给气死了,没有一点男子该有的风度也就算了,现在一代儒门大宗师讲课授业,他站的高高的,完全凌驾在公孙先生头顶,而且还一副不耐烦的躺下睡觉,简直混蛋至极,她发誓,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混蛋。
“呵,小儿女姿态。”
正在讲课的公孙先生微微停顿一下,看了一眼乱春秋所在之地,轻轻一笑也不在意,喝了口茶继续讲课。
“老夫今日就讲到这里,汝等有何不懂的尽可提问,老夫会一一解答,不必拘谨。”
讲了一会儿,公孙先生总算是把要讲的讲完了,和蔼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微微一笑道。
“敢问公孙先生,何为天下为公?”
“敢问公孙先生,尚书有云........”
“敢问公孙先生.......”
“敢问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话音落下,当即有儒生忍不住开口问道,一个接一个,数量多的吓人,有皓首穷经,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人学子,有问武寻道的武道强者,有身份尊贵的皇室贵胄,总之什么样的人都有。
对于众人的问题,公孙先生予以一一回答,也还好他武道臻至天人无上大宗师的境界,精力几乎无限,不然应对这么多人,他就是肚子里的墨水不流干,也得活生生累死。
“敢问先生,一个儒生自诩圣人,标榜天道真理,然而其人却是男盗女娼,勾搭尼姑,祸害儿媳,这种人配称为圣人吗?”
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入场中,一个面如冠玉,儒生打扮的少年郎缓步走上高台,目光灼灼,丝毫不忌讳与公孙先生对视。
“放肆,你是哪里来的狂生,竟然敢口出污言秽语。”
“出口不逊,狂生,在公孙先生面前你安敢放肆。”
“小子,你好生放肆,竟然污蔑圣人,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听到乱春秋的话,一些武者公子哥还没什么,那些儒生就忍受不了,尤其是那些老得快入棺材还跑来公孙先生讲课的老儒更是几欲发狂,恨不得生吞了乱春秋。
在场所有儒生的都好像被乱春秋灭了九族一样,一个个看着乱春秋的眼神那叫一个仇深似海,他们尊崇公孙先生,暗地里皆尊称公孙先生为圣人,现在乱春秋口出污言秽语,虽然没有明说,但现场除了公孙先生之外还有那个圣人,其言分明就是针对公孙先生,污蔑圣人,乱春秋死不足惜。
“小友此言何意。”
公孙先生听到乱春秋的话也很生气,他公孙问道一生清名,亲戚都没几个,何曾男盗女娼,勾引尼姑,祸害儿媳妇更是无稽之谈,眼前狂生简直信口开河,混账至极,但他终究非是一般人,抬手按下众多儒生沸腾的怒火,看向乱春秋淡淡的问道,想要让乱春秋给他一个解释,若是乱春秋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今日就要让这个口出无状的少年知道何谓大宗师之怒。
“乱春秋。”
上官诗雨看向乱春秋,内心又怒有急,怒的是乱春秋竟然如此不识大体,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圣人,找死也不是这么干的,急的是面对圣人之怒,乱春秋要如何逃生,虽然很讨厌乱春秋,但终究是同甘共苦过的患难,她不希望乱春秋就这样黯然陨落。
“公孙先生想必是误会了,可否先听鄙人讲一个故事。”
公孙先生的眼神很有威慑力,仿佛能够洞彻人心,但乱春秋丝毫不怵,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道。
“请讲。”
公孙先生一抖衣袍,银发飞舞,十分大气道,他倒要看看这个狂生想要玩什么把戏。
乱春秋转过身来,无视众多儒生冒火的眼神,大声说道:“从前有一个儒生,自命清流,开创儒道流派,自称圣人,然而其理论学说是从先贤著作上生拉硬套,强行占来不说,就是其学说也完全就是谬论,说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然而其人所为却是令人发指,与内勾搭朋党,鱼肉百姓,与外卖国求荣,欺软怕硬,诸位你们说,这样的人能够称为圣人吗?”
乱春秋目光凌厉,如刀似剑,锋利绝伦,直指人心,怒问在场所以儒生,包括公孙先生这位儒生。
面对乱春秋的怒问,无论是公孙先生还是在场数千儒生均是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乱春秋先前说出那番话根本不是针对公孙先生,而是另有目的,这个目的有些聪明人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他们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有人敢把儒门华丽下面的万千龌龊给彻底撕开。
“学问不行,还自命圣人,这等人简直连做人都不配,又有何资格称为圣人。”
“就是,卖国求荣,勾搭朋党,祸害家国,此等人简直就是畜生,猪狗不如,若是这种人也能成为圣人,那我岂不是圣人中的圣人。”
“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早就知道儒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当初我二叔带兵出战南楚,结果因为个什么狗屁监军瞎几把指挥,导致我二叔全军覆没,我二叔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从此以后一蹶不振,都是这些整日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害得。”
一众儒生有所顾忌,其他人可就没有多少忌讳了,议论纷纷,有武者怒喝,满脸不屑,往后倒退两步,羞于儒生为伍,有嫉妒儒生地位的人乘机落井下石,也有受到儒生迫害过的人乘机抖出黑料,悲愤万分.......场面一度混乱。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有些儒生想要开口反驳,但还没说出口就被无尽的口水淹没,也有一部分儒生保持沉默,因为很多都是事实,偌大儒门,遍布天下,虽然有公孙先生这样高风亮节的儒学大宗师,但更多的还是蛀虫垃圾,想当年西秦帝国皇帝登基,一日斩杀三万儒生,就没一个冤枉的,种种恶劣迹象在前,他们实在无从反驳。
“狂生,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毁我儒门清誉。”
有年过七旬的老儒怒视乱春秋,双目充血,杀意如潮。
此人几年前曾是朝廷一方封疆大吏,手里脏事干多了,虽然没有被皇帝追究,安然退了下来,但现在听到乱春秋说得话之后,登时冷汗淋漓,吓得不轻,他虽然没有自命圣人,更没有卖国求荣,但勾结朋党这种事情可没少做,到现在他在朝里都还有不小的势力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听到乱春秋跟他经历差不多的故事之后急得满头大汗,甚至恨不得当场除掉乱春秋,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