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一晚上痛苦不堪,到了后半夜,好几次靠着车窗睡着了好几次被颠醒。现在三海到江城还没修高速公路,走的是国道,很多地方都被货车超载碾压变得坑坑洼洼。更可恨的是王轩竟然打呼了,呼声从后面传来。
睡得真香啊!
刘静咬牙切齿。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到达江城,再经环城公路前往郊区的化肥厂,路上遇到堵车,到了化肥厂已经早上九点过了,比预期的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
王强半夜换班,看到远处的化肥厂,便笑着说:“刘老师,化肥厂已经到了。”
刘静回头看王轩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我把王轩叫起来。”说完转身摇了摇王轩,王轩没动静,刘静气得狠狠掐了王轩一把,王轩痛醒,揉了揉眼睛,说:“怎么了?”
刘静气愤地道:“到了,你是属猪的啊,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
王轩听出刘静的怨念,也不生气,挠了挠头,说:“那我起来吧。”随即掀开被子,翻到了前面中间的位置上,伸了一个懒腰,说:“昨晚睡得好舒……”说着便发现刘静杀人般的目光,立刻将下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看向前面的化肥厂。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厂,但没想到这个化肥厂规模还有点大啊,需求的量应该不小,登时来了精神,赚钱的机会来了!
王强随即把车子开进了化肥厂,顺着路标的指引到了化肥厂下焦炭的场地上,场地上有一辆车正在下货,王强家的车子必须等前面车辆下完才可以卸货。
王强把车子停好,笑着说:“走,带你们逛逛。”
王轩也很想多了解这个化肥厂,便和刘静下了货车,跟王强在化肥厂里面逛了起来,也没叫醒王亮,毕竟王亮后半夜才睡。
王强跟王轩介绍说这个化肥厂在江城都排得上号,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和这个化肥厂签约,但因为之前和这个化肥厂签约的人在焦炭上动手脚,老板发了话,不可靠的人不签。
王轩好奇地问道:“怎么在焦炭上动手脚啊?”
王强笑道:“很简单,在到江城的时候在路边随便找一个加刹车水的店,用水浇焦炭,然后拉到化肥厂过磅,重量会无形中多出不少,一辆车还好,量大了那可不是小数目。”
王轩点了点头,说:“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
王强说:“那个负责的主管之所以看上我爸,就是因为我爸这个人实诚,他拉的焦炭从来不动手脚,而且化验都达标,有些人为了赚钱,找一些低价不合格的焦炭来卖,中间也能赚不少钱。”
这个王轩倒是清楚的,同样是三海出产的煤炭也有好坏之分,同时煤炭炼成焦炭的工艺不同,出来的焦炭质量也不一样。
像王强这种常年拉焦炭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好坏。
刘静以前被梁冰骗过,也去实地考察过,这时听到王强的话才明白原来焦炭也有这么多门道,以前真是太天真了,以为从三海倒运过来就能赚钱。
王轩说:“以后咱们做生意也得像你爸一样,焦炭的质量就得靠你把关了,我们都不懂。”
王强笑道:“放心吧,这方面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逛了一会儿,下货的工人就打电话来了,轮到王强下货了,王强当即带着王轩和刘静回到堆煤的场地上,将货车倒到指定地点,打开货厢的门让工人下货,旋即去叫醒王岚,先一起去吃了早点。
王亮随即打了一个电话给化肥厂的主管,但没想到主管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刘静当场睁大了眼睛,说:“咱们还要留在江城一天啊,今晚睡哪儿?”想到要和三个大男人挤在货车的驾驶室里,刘静就觉得恐怖。
王强笑道:“刘老师,放心吧,今晚睡旅社,不睡车里。”
听到王强的话刘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下了货,王强就将货车开到专门为货车司机开设的停车场,开了三个房间,一个房间一晚上六十,在这个年代算高的了,还有更便宜的,没有洗手间就一张床,一晚上只要三十。
开了房间后,王强说要带王轩和刘静出去逛逛,刘静昨晚一晚没睡好,困得不行,说要去补觉,王轩和王强也没管刘静,便出了停车场,去外面闲逛。
刘静在二人走后,脱掉鞋子,上了床呼呼大睡起来,从来没这么觉得睡觉原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
高三八班教室里再次掀起了热议。
“王轩今天竟然又没来上课?”
“老班今天的课也让人代,他们两个都没来,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刚好凑巧吧?”
“最近老班对王轩的态度很反常啊,他们该不会是……”
“你瞎想什么呢,老班和王轩怎么可能?莫说王轩那衰样,就是一般点的老师想追老班都没戏,就凭他?”
“可怎么解释啊,老班和王轩都没来学校,我听隔壁班的人说,昨天下午老班在他们班有一节课,也是王老师代的课。”
徐青听到班上的讨论,不禁想起从王轩住处出来遇到刘静的事情,眉头紧紧皱起,不会是真的吧?王轩那个废物和老班?
怎么想怎么都联系不到一块儿。
谢曼是知道王轩为什么没来上课,肯定是去搞煤炭生意了,她知道王轩成绩不好,倒是真心希望王轩的煤炭生意能够成功。
……
下午王强接到了王亮打来的一个电话,让王强别闲逛了,去托运部看看有没有回三海的货。
一般来说将焦炭拉到江城后,回去尽可能拉货回去,这样能多赚一笔运费。
王轩当即和王强去了托运部,在托运部看了看,刚好找到了一单回三海的货,王强笑着说:“这一单看起来还不错,回去能赚四千多,除去过路费、油钱其他开支,也能有两千多的进账。”
王轩说:“跑货车挺赚钱啊。”
王强说:“就赚点小钱,而且跑货车风险很大,主要车子有年限限制,还有不能出现大的故障,比如说发动机维修,一旦动发动机可能几个月都白干了。”
王轩点了点头,说:“看来哪一行都不容易。”说着随意看了一下单子,看到单子上的名字登时睁大了眼睛。
朱国富?
徐青倒贴打胎的那个富二代朱飞的老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