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布城,北门。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残破的攻城武器前面是冒着火和烟的城墙。雨水还在哗哗的下,天色灰暗,但是刀剑发出的光芒依然在闪烁,再多的水也无法熄灭城门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逊周的骑兵正在和卫贲尧柿的军队对峙着。
“我就数三下,再不扔武器的话,那就做好准备吧。”
逊周说完开始数数起来,他数数的时候,运起了元术,身上亮起了青黑色的微光,而他带来的骑兵身上也亮起了同样的光芒,连马蹄都有元术的光芒闪烁,只不过逊周身上的光芒更亮罢了。
“横元大阵,名不虚传。”众士兵都纷纷赞叹。卫贲却大感不妙,因为这个元阵的阵法是他带出来的,他深知这个阵法的可怕。沃麻看着也害怕了。
这时,天空中亮起一个绿色的星星,这颗星星划过扎布城,慢慢的落在了逊周的肩头。原来是一只浑身发着绿光的老鹰,这只老鹰双臂展开,堪比一辆车。
在场所有人看到绿鹰脸上都是一种尊重的表情。沃麻和卫贲的人纷纷把刀剑插在土里,站的直直的。逊周的士兵也是把刀剑入鞘。
“奇怪,绿君怎么又出现了,不是失踪了吗?”
沃麻虽然很震惊,也很奇怪。这只被他称为绿君的老鹰在吉州可是州君的象征。因为这只老鹰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它是少有的灵物,据说是从极南之海飞过来的。绿君是每一任州君的宠物,绿君经历过吉州的每一件大事。每一任州君火化后的元灵的遗物都被喂给了这只老鹰,所以这只老鹰是吉州的圣物,见绿君如见州君。
卫贲也是把好多年没见到绿君了,看的有点激动。这时,绿君讲话了,话音是瑜晨的声音。对的,绿君神圣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它会传递人的声音,可以直接传达州君的命令。
“卫大人,好久不见啊。”
听着瑜晨的声音从绿君嘴里发出,卫贲总有点奇怪,但他还是走到了绿君面前回答。
“司马大人,确实好久不闻您的声音啊。”
“卫大人,抱歉我来晚了,同公子呢,在城里吗?”
“禀司马大人,同公子在硕继破城之后就出城了。”
“什么,他们去哪了,怎么能不按约定等我来呢?”
听到这里,绿君眼睛里的绿光大亮,死死盯着卫贲。
“因为吉城有紧急情况,同公子先回去了,他说在吉城恭等司马大人。”
听到这里沃麻心里一震,暗暗觉得不妙。沃同跑了,这么轻易就跑了,杏伢不是安排的好好的吗?这也走的太快了,这杏伢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主意。
“胡闹!吉城有什么紧急情况,就这么着急做君位吗?”
瑜晨开始斥责起来,说完瑜晨开始对逊周下令。
“将军,你别管这些人了,你先带人清扫吉州的外人。先对付扎布城在的印美族人,把他们赶回棋子谷里抓鱼。然后入驻扎布,等待戒备观星团。”
逊周得令,很快就带着自己的人马整齐的去进攻印美族人了。卫贲看着中军动作如此迅速有序,暗暗赞叹瑜晨不愧是主管全州军事的大司马真是带兵有方。
安排完逊周,绿君飞到卫贲面前。
“而你们,全部到杏伢大营集合,还有成里的人。卫大人不要怕,没人敢动你们,对吧,沃麻将军?”
说完,绿君的眼睛死死盯着沃麻,沃麻无奈,只能点头称是。
“别耍滑头,马上出发,别磨蹭!”
说完,绿军张开翅膀,再次御风而去。
沃麻把武器收好,上去对着卫贲行了礼,带着尧柿和其他士兵收拾起浩雨等一众的伤兵。
突然,卫贲把武器扔了,他突然走到沃麻面前。让沃麻身边有点紧张。卫贲看着沃麻一行人紧张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
“沃麻,这次打的不爽,希望下次打的爽一点,一饮为定!”
说完,卫贲拿出一个装酒的葫芦,哗哗的喝了一半,然后扔给了沃麻。
沃麻一把接过,闻了闻。
“好酒!那一饮为定,奉陪到底。”
说完沃麻也哗哗的喝完了。
“酒壶下次我们打起来再还吧,先忙了。”
卫贲边说边走开了。突然,沃麻觉得有点莫名的温暖感。
杏伢大营门口,虽然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但是瑜晨另一员大将奉皋此时已经带人来到了杏伢大营的门口。杏伢此时冒着雨出来行礼。
“恭迎司马大人,恭迎奉皋将军,请将军和各位将士入营休息吧。”
奉皋看到杏伢行此大礼,马上下马扶着杏伢说。
奉皋是个身长九尺的巨人,浑身上下充满着元气,但是他提元术一直练不好。但是他非常孔武有力,一把大锤是他最有力的武器,元术注入的大锤可以瞬间击溃所有防御,有开山破石的威力。
“杏大人实在多礼了,末将只是来传达司马大人命令的,不是来寒暄的,我说完就走。”
“有这么急吗,那说吧,司马大人有什么指令?”
“司马大人命令你部在此等待沃麻、卫贲的扎布军,汇合之后,杏大人做主将,率领这些人迅速开拔,回吉城。”
听到这里,杏伢的脸阴沉了下来。
“命令我部,任命我为主将。这听起来不对啊,只有州君才有这种权力。司马大人只是军事主官而已吧,吉州大夫的亲军他还管不着吧?”
“末将只是传达命令,杏大人听清楚就行。”
“什么,你是个将军而已,这是跟上大夫说话的态度吗,州君位空,他瑜晨凭什么高高在上,发号施令?”
“凭这只老鹰!”
原来是绿君飞到了杏伢大营前,接着杏伢的问话说。
“绿君,怎么是瑜晨的声音?”
“是绿君,也是瑜晨。前任州君把绿君给我的,让我有难时好好收拾”
杏伢也震惊了,因为绿君确实代表着州君的意志,在绿君和瑜晨强大的中军面前,杏伢也无话可说了。
“臣,遵君命!”
杏伢的回答有点不甘。
“那就好,你可也别耍心眼啊,你的运起可不会像十二年前那样好了。”
说完,绿军再次御风而去,而奉皋也很快带着自己的人往风州方向而去。杏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面色铁青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帐内。
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森然。森然看到了面色铁青的杏伢,心里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她倒起一杯羊奶,往杏伢递过去。
“这么板着脸干嘛?是不是瑜晨那群人又给你什么好气受了。”
“瑜晨他竟然带出了绿君,来命令我,可恶,他是谁,随便命令我了。”
杏伢说完,拿起奶一口喝完。
“绿君,不会吧,消失快三四个月了,竟然出现了?”
森然非常惊讶的说,杏伢也更惊讶了。
“森然宫使,你确定吗?州君去世才不到两个月啊,而你说一直陪伴州君的绿君竟然消失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也没人找吗?”
“我确定经常随郦夫人见沃奚,沃奚是最喜欢绿君的,他跟绿君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绿君是不离他左右的,每天不见两次到绿君两次都难受。但是半年前我又见了沃奚几次,但是很奇怪的是都没见到绿君,而沃奚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就太有意思了,我好像越来越明白这些事情的大概了,如果我想的没错,那我们更不能回去了。”
“杏大人,那你不怕瑜晨吗?”
森然有点担心的说。
“不管了,我们先进扎布城守着,大不了我亲自去见瑜晨。”
“好吧,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我还要回去,告辞了。”
森然告别后就要离开。
“别让她走!”
杏伢刚说完,大帐里就有十几个武士就站了出来,用武器把森然围在中间,然后把枷锁把森然锁了起来。森然大惊,瞪着杏伢。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杏伢,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想干嘛,我只是来报告消息的!”
杏伢笑容有点诡异。
“不,我觉得你还有用,放你走,还不行。委屈宫使了,押到隔壁小帐,好生侍候着。”
“你这混蛋,枉我们相识一场,你怎么要无缘无故的抓我!”
“因为你的话,说的晚了!”
杏伢自言自语的话。
杏伢看着被押走的森然,叹了一口气。这时,营帐的角落里出来一个穿着银色盔甲带着长剑的将军。此人身高八尺,气宇轩扬,胡子被修炼的特别的干练,一双大杏眼炯炯有神。这就是吉州的大司马—瑜晨。
“上大夫杏伢,参见司马大人。”
说完,杏伢马上向瑜晨行礼。瑜晨马上把他扶了起来。
“上大夫不必自责,你也是受了小人蒙骗。”
瑜晨的话让杏伢感到不爽都知道瑜晨挺自大,但是什么自责,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很快,杏伢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其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瑜晨进了自己的营帐,但具体是怎么进来的,杏伢倒是很吃惊。
“杏大人,你是不想回吉城,对吧?”
瑜晨坐到了杏伢该坐的椅子,慢慢的说。杏伢索性也不藏着了。
“是的,我怕吉城有变,特意出来躲难,看时机再回去帮助新君。”
“什么意思,说的清楚一点,谁能让吉城有难?”
瑜晨的问话直接了当。
“司马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你来扎布难道真的是帮同公子继位的吗?”
“杏伢上大夫,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明白一点,什么吉城有难,什么我知道一些事?”
瑜晨生气了的质问杏伢,杏伢也不生气,只是笑笑。
“大人,那我就明说了。自从西州的海底地宫被发现之后,各州就发生了很多事情,也包括我们吉州,然后已经十二年不问大事的您突然掌控最精锐的中军出来扎布。这让人不禁很怀疑您的动机啊。
杏伢说完,就坐到一边,喝了两口酒。
“哈哈,杏大人,那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首先,我的确是来接同公子的,但是至于他和沃突谁是州君,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吉州,因为吉州确实会有大事发生,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我必须掌握吉州的所有力量。”
“那司马大人,具体是什么?”
“杏伢大人,您信任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信不信你很重要吗?”
“是的,因为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你,你不信我,我就得杀了你!”
瑜晨回答完,杏伢突然感到自己动弹不得,是瑜晨!因为瑜晨此时看他的眼神像刀子放在喉咙一样的对着他。此时瑜晨身上已经是光芒微微泛起。原来瑜晨的早就发动了元术,而术师出身的杏伢竟然现在才知道。瑜晨的这股元气实在强悍,但他不是奉皋那种强悍的元气,而是提元到非常纯,非常细的境界,这种境界的元气光芒非常透明,又微微发亮,但是威力却非常惊人。
杏伢有点怕了,因为他知道瑜晨不是开玩笑的。
“那司马大人,就别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
“你确定?”
瑜晨的声音沉重,就像大石头落地一样,很有压迫感。
“那你就乖乖按我说的,别耍花样。”
说完,瑜晨出营而去。过了好一会,杏伢才能动弹。动了之后他在不停的喘气。喘完之后他赶紧抓着桌子上,不管什么酒壶奶壶,都拿起来直接灌了一大口,喝下去之后他才觉得舒爽了不少。
这时,硕继走了进来,看着狼狈的杏伢,赶紧把杏伢扶起来让杏伢做好,顺便给他抚了抚胸口。
“大人,发生什么事,怎么这样?”
硕继不解的问。
“先别问了,快,派牧直,让他骑上火牦牛,马上回去告诉就说沃坊大人,计划有变,那件事是真的,请他好自为之。”
“属下遵命,那扎布还去吗?”
硕继继续问。
“叫我们在扎布的人先出来,,你们整军在大营内等沃麻和卫贲他们来,我还要再做商议。快去!”
“是!”
硕继跑着离开了营帐。
“天啊,这是要变天吗?”
杏伢自言自语的说。
极南之海,风雨飘摇,默丹他们依然是十分危险,风雨越来越大,巨树上的人也被左摇右摆的十分难受。他们离漩涡中心已经近在咫尺了。
默丹但是一脸不在意,好像根本不当回事。
陶朗看到默丹这一反常态的样子,心急又疑惑。自己的丹叔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而此时,默丹冒着风雨从树枝间,跳了过来跳到陶朗和自己的孙子之间。
“爷爷,怎么办啊,你怎么还笑?”
默丹看着自己被吓坏的小孙子,爱抚的摸了几下。
“因为爷爷看到漩涡中心的样子,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你们会不适应罢了。”
“丹叔,到底什么情况?”
陶朗问。
“小爷,一下子也说不清,等到了地方再慢慢解释吧!”
“什么地方?”
陶朗追问。
“先把萨隆他们接过来吧!”
默丹说完,运起元术,用力一打树干,他的手瞬间就好像伸长了一样,从萨隆一群人身边的树干里,他的手伸了出来,把萨隆他们一个个全都抓进了树干里,在从树里把他们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大家都很惊叹。
“这是什么情况,爷爷您成树了?”
小默阳惊讶的问道。
“不,是这树接纳了爷爷而已。”
默丹神秘的说。
“大家抓稳了啊,等会看到有白光柱的地方,就给我跳下去,默洛,注意背着大吉!”
默丹大声的命令着,大家都点了点头。
巨树终于被漩涡拉到了风暴的中心,大家被高速做绕圈运动的巨树搞的天旋地转,纷纷头晕。但是默丹再把手伸进树干,树干里伸出好几双手,紧紧拉住了大家。
在剧烈的响声和浪花中,巨树终于来到了漩涡中心,默丹看到,漩涡中心下面有着白色的光束,虽然眼看着就要被吸到底下去,但是众人已经都晕了。
默丹叫了几声打了几下都没有应答。无奈,默丹全身发亮,用尽了自己的元气,在元气的感应下,巨树变小,卷缩成了一团,树枝树干弯曲,把众人紧紧捆扎在一起。然后默丹在用元术控制一根树干,变长刺入白色光束里,瞬间,他们就被光束吸收了。
然后,用尽元气的默丹为昏了过去,毫无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吉第一个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站了起来。他想转个身,发现自己行动不便,转身是不能的。
“难道我受伤了,才行动不便转不了身?”
大吉自言自语,他发现眼前都是一片白,可怕的是他连眼球都转不了,眼前只有一条黑线。他想拿起自己的武器,他能感到武器在背上,却发现怎么都够不着。
“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大吉的声音引很多线立了起来,但是大家的声音都传来了回来。
“是大吉吗?我是萨隆啊,我怎么动不了,也什么都看不到啊?”
萨隆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吉能听到,但是不能看到。
这时,大家的声音纷纷传了过来。大吉发现,眼前的长有短,颜色也各不一样。
“难道大家都是条线?”
大吉奇怪的说,为了验证。突然大吉对着最短的蓝线叫了一声。
“小默阳?”
“咦,大吉,你醒啦?”
小默阳回答的声音稚嫩而尖锐。
“这,妈呀,见鬼了。”
大吉明显感觉到默阳的声音就是从线那里传来的,他确定了大家都变成了一条线,只不过只有颜色和长短而已。
“妈的,好像上次去西州大峡谷时过极窄路时被夹的样子。”
船工加曼不爽的说。
“是啊,这地方跟你说的差不多。”
默丹的声音出来了,大吉感到是声音从那只白色线来的,因为默丹今天穿白衣。
“丹叔,我们到底在哪啊,感觉也太奇怪了,我身上那些寒毒好像也没感觉了。”
“小爷,这个世界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寒毒,什么都没有。”
“师傅,这世界这么美好,那怎么出去啊?”
大吉不爽的问。
“大吉,美好你还想出去啊?”
“废话,这种鬼地方就是让我当神仙也会自杀的。”
“哈哈哈,这地方不好的一点就是你想自杀都做不到,你根本不能动。”
“丹叔别卖关子了,这到底哪?”
“神之书里面。”
默丹的声音很严肃的回答。
“哈哈哈,虽然我认您为师,但是您别逗我了好不?”
默丹叹了一口气。
“那你现在是不是只能上下前后动,左右动不了啊?”
默丹问。大吉听到后,真的按默丹说的上下前后动了动。发现还真是可以上下前后动,左右动不了。
“你在书里按着个小画人在书抢是不是也只能上下前后动啊?”
“好像。。。是的。”
“幸亏我们说话时嘴巴是上下动的,不然话都说不了。”
大吉无奈的回答。
“丹叔,那怎么出去啊?”
陶朗着急的问。
“小爷,我不知道,可能要翻完这本书吧?”
“怎么翻这本书啊?”
陶朗问,默丹再次叹了一口气。
“抱歉,我不知道!”
听到默丹斗没办法了,大家的哀怨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