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去亲眼看看这个拒绝了我的学校。
二年级九月的周末,我星期六出发前,文佳的母亲来找我,说一起去。
当时有点意外,怎么约了我还叫家长一起。和阿姨一起出发去了火车站。路上短短一个半小时,我亲自体验了一下她对于文佳的掌控力度和欲望。爱是自私的,伟大的,不想被爱而得到爱是负担,如泰山压顶,如洪水猛兽。
暗戳戳想,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出国了再也不想见你呢?这么美滋滋的等着可以去一家三口团团圆圆,难道没有一丁点儿的他们远走高飞,一去不返,不带你走的感觉?
果然如此,到了地方,文佳来火车站见到她母亲时候的表现,刺激的我不忍直视。
而她母亲的表现,我却不能复述。一言以蔽之。压迫,压迫,再压迫。
到了学校,文佳让她母亲待在宿舍,准备带着我去逛附近的大街。看着她母亲于心不忍的我怎么能把她丢下呢。就说一起去吧,所以三个人一起了。
文佳非常不愉快,那种被监视,被管制的状态令我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我非常尴尬,她母亲倒是很有精神,兴高采烈,简直像中奖一样。
很快回来,已经没印象看到什么了。说好第二天就她和我两个去看园林的。她妈妈好像答应她第二天一早走的。
随后,我睡在她舍友的床上了,而她母亲和她一起。原本我和她打算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
宿舍里其他同学都回家过周末的。因为外地学生其实就几个,都没分在一间。她还打电话和宿舍同学说好了,我借床的事情。
我当年想考这个学校只是想体验住宿舍的滋味。这一天体验了一把。
本地学校住宿的都是重点学校分数线特别高,而这个是唯一一个我能接受的专业,分数线估计我能达到的。确实我达到了,可惜比不上别人。
提前志愿不影响正常志愿,最终还是影响了。算不算我上当了呢?
学校其实还招了一部分本市来的,不过专业不同,我所在区不能考的。
我报考的专业本市招2人,只有两个区可以考,两区共2个,不是一个区一个。实则每个区分数线有点高低。标准浮动啊!
面试的时候我是看到几百个在场的。我考的专业收两个我们城市的,大约有几十个是这个专业来面试的。而其余的都是另外的专业的,好像招18个。本市统共只招收20个人,竞争也是蛮激烈的。
面试看着都简单,没想到轮到我,难度提高一大截,我心里一点没数,不知道怎么了?
过了很多年回想起来,大约就是预示我不合适,知难而退吧。后来我学了很多,才有所领悟,我的才艺显示出来的难度有点高,所以面试题目难度高点配套。
又考了跑步,嘘声一片,好多来面试的都说,以前体育考丢铅球或者了实心球的。第一次这么操作。
考完以后,不合格应该都提醒了,填志愿没用。但是给了我表格就是可以填的,我通过了。
我们区好像考的人不多,本区也有相关专业的。她们都去自己区的学校面试!不住宿的。多数都不喜欢外地学校吧,分数差不多。
考完试,分数比预计的高,我以为没什么问题,也没有去问文佳几分,听说比我低几分。
我比分数线也没高过10分。
我的分数填的志愿里应该都到线了。
通知时间过了,文佳录取了,我当然以为她面试分数比我高许多,所以进去了。
有多天真呢,年幼无知无知就是说我这种吧。多年后才幡然醒悟,面试分合格和不合格,合格的可以报考,不合格的不可以报考。
文佳从来没说过她的分数,后来听别人说其实就高了分数线5分。而我高了接近10分。
第二天,文佳妈妈留在宿舍说,过一会自己去车站买票回家。
我和文佳逛累了,想中午回宿舍休息一下,下午继续玩,晚上回家,如果晚了就再留一天。
谁知回到宿舍,她妈妈还在,她说买了下午的票,等下就走。
好了,什么兴趣也没了,最后,文佳送我和她妈妈去车站。我不想和她母亲一起乘火车了,到了车站,我买了一张其他车次的,差二十分钟出发。
文佳妈妈遗憾的一个人先出发了。
我们又谈了20分钟,说起来,和我们一个市考进来的那位附加分算上分数没她高,学习差的总是被批评,她还说要是你考进来我们就可以一起了。
还无意中透露,她叫我来就是为了不回家,不见到她妈,没想到她妈又回来她学校。
我算是被利用了一次,果断失败。
我去,你都要出国了,还在乎学习,还和我一起。怎么不说我也去澳大利亚和你聚会。这话说的,不是又暗含深意吧!
此刻,顿觉索然无味,友谊是距离可以分隔的。何况是脆脆的友谊。将来怎么也想象不出会去澳大利亚,而文佳是冲着移民的,基本不会回中国养老。而她母亲也许被她和她父亲丢在中国,有钱了高兴寄一点回来,不高兴了,钱也不会寄。我们还会见吗?
分开后,我俩相互通信了几个月,然后她来找我告别。签证下来了飞机票也买好了。我们又一次相拥告别。永别了,亲爱的朋友,你连母亲都可以抛弃,我怎么相信友谊长青?
告别以后再也没有收到过文佳的信。
她的母亲我看到过几次。第一次满心欢喜的告诉我她女儿在澳大利亚了,她很快要去了。
第二次,有点落寞,但是信心满满,她女儿毕业了就会给她做担保,现在18岁没满不能担保。
我暗暗想,男人呢,怎么不说?夫妻间担保不是更正常?
她还很认真的解释,她男人给她小叔担保了,不能再帮她作保。我心下痴笑,和我说有用吗?我其实和你不怎么认识的。和你女儿其实也不熟的。她走了以后,信也从来没给我写过,不联系了。
又有几次见到,文佳妈妈一点也不像去过澳大利亚探亲回来的样子,我也和她打招呼,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文佳的情况和她是否去探亲过。
始终不想知道答案,不是一直就知道嘛?
情况不对啊,我不是重新投魂了?这都谁和谁呢?
我个人没去学校念过书啊,都是家里请老师的,哪里有同学。五岁开始修炼的,每年有空可以去一些地方玩半个月,从小在宁波,16岁进了逍遥仙域,18岁去了广东姑姑家,22岁回到门派,过几天进了大内。
不仅没有同学,中考是什么鬼?是高考的初级版本吗?那个乘一个半小时绿皮车的地方我去过吗?
醒了几秒钟,没醒透。迷糊间,难道我对此耿耿于怀,想知道正解。
又见到自己坐在火车货车车厢里,门开着。是10岁的时候从宁波到绍兴的路上。
装货的火车,车厢是黑的,没有厕所,大家坐地上,没有椅子。路上没小站,车票据说特别便宜,还方便,比长途车快多了。
车门里面好似不能关,是只能外面关的,反正不装人的不需要里面关门。可是现在都坐满了活人。
后来想想也是一种体验,你乘过吗?
你一定大声回答,和宇宙飞船一样,都没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