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红?”江十一怔了一下,将头又低了下去,仔细的看着那张岳王庙的照片。
“可诏天日吗?”萧潇眼睛一亮,问道。
“恩,就是这四个字,当初我们都想错了,还以为那消息会藏在秦桧跪像里,如果不是爷爷看到岳王庙里的那匾额,谁都不会想到那线索是一个人而已。”贺旗凝重的点点头,道。
“说起来,还是要谢谢那个小子,如果不是他想出那个主意,恐怕我们还真的要白忙活一场了,既然他都能想到的地方,你父母是不会把东西藏在那里的。”贺江笑着说。
“这四个字,可是怎么组都组不出满地红啊。”江十一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沮丧的说道。
“这个谜,倒是不难,只是对于外人来说,没有这么容易罢了,当年暗墨里有一个家伙,他的外号就是叫做满地红的,可诏天日四个字,说的就是天和日,青天白日满地红。”
这句话顿时让江十一目瞪口呆,有些无语了,而萧潇和贺旗互望了一眼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流露出了原来如此的神情。
“满地红这个人,有个爱好,喜欢吃烤鸭,只要逮住机会,就会去全聚德大块朵颐的,当年我们还送了他个外号,叫做洪鸭子,如果不是看到可诏天日这四个字,我都几乎要忘记他这个绰号了。”
“那这个满地红,多大岁数,会不会已经?”贺旗担心的问道,如果贺江对这个人如此熟悉,那么就年龄上看,或许也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了吧。
“他?可死不了。”左千华愣了下,哈哈的笑道。
“满地红加入暗墨的时候,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家伙,算算年龄,现在不过五十出头,当年我们倾巢而出,去柬埔寨救人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办事,加上不够老成,所以侥幸逃过了一劫,我们回来之后,暗墨的势力土崩瓦解,满地红也没了消息,想不到你的父母竟然找到了他。”
“这个人可靠吗?”贺旗问道。
“可靠是可靠,虽然他有些顽劣不堪,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墨者的风范的,答应下来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你父母把线索交付给他,的确称得上是慧眼识珠。”贺江笑道。
“顽劣不堪?”萧潇精神一振,她那心里小小的八卦之神让她兴奋起来。
“是啊,这个家伙,每次办事,都喜欢带一桶红油漆,趁着事主不注意,就泼在人家身上,扬长而去,他本来叫洪三宝,因为这个恶习,我们都叫他满地红,他爱上烤鸭之后,又叫洪鸭子了。”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啊。”贺旗古怪的笑了笑,摇摇头说。
“老左前几天已经去了北京,已经找到了些线索,可是满地红,彷佛是遇到了些麻烦,东躲西藏的,老左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说什么也不相信老左,最好笑的事情是,我们,被人冒充了,听说有一男一女,自称是暗墨的传人,已经跟满地红接触了一段时间了。”
“什么?”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特别是萧潇,嘴巴张的大大的,那样子,就算是放个西瓜进去,也是可以的。
“所以,咱们得去看看,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呵呵。”
宁夏快要崩溃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将这个骄傲的,曾经闪着灿灿金光的公主,从高高的云端,打入了凡尘,她现在只想死。
那的确是完美的一夜,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那是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能发生的事情,宁夏曾经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那传说中的王子,也曾经轻易的相信了一切,可是如今回头看来,原来只是个梦而已,一个让她永世不得翻身的噩梦。
宁夏是被几个保安从床上揪起来的,那栋别墅的主人,每年有一半的时间,要在外地渡过,只是不知道怎的,那个男人竟然在保安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主人是今天一早接到的消息,随即就通知了物业,杀气腾腾的保安们,自然就把宁夏当成那不受欢迎的闯入者,为此宁夏在警察局里待了好几天,甚至还要忍受那些警察讥讽的目光,一夜情的女人,在他们看来,和妓女没有什么区别,何况宁夏还是个大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
宁夏丢的不仅仅是脸面,她的工作也丢了,卷到这种事情里,不说个明白,那些警察是根本不会放宁夏出去的,而说个明白,并不代表宁夏老老实实交待一切这么简单,调查取证是必须要做的工作,宁夏是个美女,而且是个白领美女,这样的美女,在一个几千人的公司里,是不会缺乏追求者的,然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宁夏做的事情,只用了几分钟,就搞的众人皆知了,接下来,宁夏收到的就是警察带来的口讯,她的工作丢了。
宁夏痛哭了一场之后,反倒冷静了许多,她的记忆力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好过,是的,一个对她做了这种事情的男人,一个让她一无所有的男人,化成灰,宁夏也是认得的,只是宁夏的配合,却并没有太多的成效。
会所的保安,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因为收了一百块钱才装出一副熟悉的样子的,监控录像吗?私人会所,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要知道,在这里发生的很多事情,是根本见不得光的。
至于那辆路虎,在宁夏和保安的一起努力下,总算是把一副车牌拼了起来,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车牌的真正主人,是个开黑车的司机,他的座驾,不过是一辆桑塔纳而已。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在这些实事前,宁夏终于崩溃了,她独自在监房里哭了一整天,直到失去耐性的警察把她拽了出来,塞进了一辆出租车。
可是,噩梦从来不会匆匆走过,这只是个开始而已。